卻說賈忠遙轉身問張霖,週三下午律師會見具體情況時,張霖懊喪地道:“借條上簽字,退贓......”忠遙不覺“啊”了一聲,詫異道:“你借錢?”張霖道:“是啊,不借錢怎麼退贓呢?”忠遙道:“能借到嗎?”張霖搖搖頭,嘆口氣道:“這就不知道了!”忠遙道:“據我所知,你在監察委留置期間,已經退掉了一部分。根據《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之規定,被告人在提起公訴前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認罪悔罪,積極退贓,可以從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我個人認為,這裡面的“積極退贓”並非是指要百分之百退乾淨,你目前已經到借錢的地步了,肯定屬於‘積極退贓’了。”賈忠遙話音未落,張霖情緒激動地搭腔道:“賈檢,我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了!在監察委調查期間,人家辦案人員都嘲笑我說:‘老張,你貪汙受賄半天,也沒搞到幾個錢嘛!’賈檢,真沒弄到錢,我貪汙的那部分都給職工搞福利了!”

賈忠遙不想就退贓的事情再糾纏下去,遂轉移話題道:“你孩子工作了嗎?”不提便罷,忠遙話剛出口,但見張霖突然雙手捂住臉頰,將頭歪向一邊,放聲哀嚎。半晌,方抬起頭,哽咽著一字一頓地道:“賈檢,我害——害了兒子!賈檢,我老伴現在就一個月兩千塊退休金......”古人言:“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忠遙面對眼前這個老頭突然釋放出的哭泣聲,心中不免一震,不管是真是假,作為一名駐所檢察人員來說,實則無能為力,古人又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霖當下的痛苦,實則也算是咎由自取,真應了《紅樓夢》中那句名句——“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一切晚矣!

賈忠遙帶著共情的目光,看向張霖,但見張霖兩淚交流,在白胖白胖的面頰上形成兩行細細的水道。忠遙轉身面向書記員小沛,示意拿張紙巾遞給張霖。小沛遲疑一下,便明白了怎麼回事,順手從兜裡摸出一大片衛生紙,兩手撕下一小塊遞給張霖。張霖表示感謝,暫且不言。等著張霖平復了傷感的情緒,忠遙接著張霖律師會見的話題,冷靜地說:“張霖,退贓這一塊,跟律師好好溝通一下,如果你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了,那麼可以考慮適當給家人留一點生活費。一頭是你的刑期,一頭是家人的生存,你要從中好好權衡一下。”張霖聽罷,點點頭道:“謝謝你,賈檢。”說罷,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接著哀求道:“賈檢,能不能麻煩你們市檢察院跟秦谷縣檢察院承辦檢察官說一聲,就說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另外,你看我已經舉報五個人了,認罪悔罪方面也是很徹底的了!”

忠遙聽罷,直了一下身子,斷然拒絕道:“這不行。我們檢察機關內部有規定,案件上的事情,任何旁人無權過問。你如果一旦問了,對方轉手就會將你記錄下來。萬一出問題,直接問責。”張霖失落地咕噥道:“呃,原來是這樣。”忠遙看著張霖一臉失落,想著教育談話不能將對方的心態給搞奔潰了,如果那樣也不利於監管安全呀!遂帶著溫和的語調道:“張霖,不過如果涉及你在看守所期間的羈押表現,需要我們駐所檢察室提意見的,那麼我們肯定是實事求是......”張霖道:“賈檢,謝謝你。”談話室內空氣依然清冷,賈忠遙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看時間尚早,繼續與張霖聊了下去,無非是些鼓勵、安撫、勸慰的話語。不覺話題聊到了罰金問題,張霖緊張地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欲知忠遙如何釋疑解惑,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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