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純白道路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傢伙的危險，但是你還是放任了它，這麼說起來，你是不是對那個人類太過縱容了。”
紅月虛影的手臂如同水中蚰蜒一樣擺動，它的模樣像是一個加長版的女人，頭部和下半身都帶上了蜘蛛的特徵，而身體的背部則生長出了無數隻手。
準確來說，這不是手，是節肢動物特有的節肢。
“也許伱是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也沒資格質疑你，但是查理……不謹慎一點，哪怕是你，也會死的。”
紅月虛影的身軀被長鐮劃出的裂痕斬斷，它深深地注視了伊凡德一眼，伊凡德一動也不動，直到見證虛影完全消失，他才臉色蒼白地閉上眼睛，站立不穩倒在半空。
此時，他的雙腿再次出現了異變，伊凡德感受到身體的血肉被撕裂一般的痛覺，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雙腿變成了什麼怪狀。
這時，天空的日食已經將要結束，猩紅色彩正逐漸從太陽的邊緣處消退，而由觸手組成的大樹再也支撐不住，“轟”地一聲炸碎成濃烈的灰色霧氣，然後消融於空氣中。
地面上，里亞、史瓦爾和伊凡德一同倒在地上，完全沒有了再度行動的力氣。
而原本的馬戲團已經變得破敗不堪，一片死寂，顏色歸為灰白的人們頭頂小丑笑臉面具齊刷刷望著檯面，好像在欣賞這一番鬧劇的謝幕。
“啪！”
萬籟俱寂時，一隻穿著深紫小丑鞋的腳突然踏上了舞臺。
巴克洛威已經失去了頭，但他的身體還活著，儘管已經殘破不堪，但比起臺上那幾位，他已經算是有活力了太多。
“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死了？
沒有想到吧，我當時用眾多靈魂施加的詛咒能夠讓我多吊幾口氣……哈哈哈，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群自以為聰明的人被玩弄得團團轉。”
他動作幅度盡顯瘋癲之色，甚至還特意在舞臺上轉著圈走出了類似舞蹈的步伐。
這個男人饒有興致地見證著伊凡德身體的異變，如果沒人管，那些異變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擴大，造成時空扭曲，甚至直接將被捲入時空扭曲內的所有人殺死。
包括伊凡德的學生。
“真正能掌控超凡的人類只有患了汙染症的人，可惜你不是。”
“現在就是我撿漏的時候了！讓我想想該怎麼處置你們。”
巴克洛威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他現在想要立刻把里亞殺死，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解決伊凡德的異變。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逐漸有時空裂紋出現在四面八方，如果稍不注意靠近它們，就會被徹底切割，身體散落在不同的時空。
巴克洛威在思考要不要現在就把里亞丟向時空裂紋，然而他剛剛移動自己的步伐，腳踝便被什麼東西纏繞。
他這才注意到腳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佈滿了倒映星空的未知紋路，它們的線條色彩不斷翻轉，就像宇宙在其中氤氳而生。
這紋路連線成了包含無數咒文的繁瑣祭陣，巴克洛威頓時詫異轉身朝向伊凡德的那一邊，看著他從地面上緩慢爬起，身影呈半透明狀。
“你想幹什麼，你這瘋子，你要把我們兩個都獻祭了不成！”
“不行嗎？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
“橫豎我們兩個都不甘心這樣消失，那就這樣……獻祭我們兩個，重新換回里亞的雙眼，這樣，也算是讓他代替我們兩個去看看這個世界。”
“要去你自己去，你要當什麼好老師就只獻祭你自己別帶上我！我的分身還需要回歸本體，我還有自己的追求，我不能就這樣消失！”
巴克洛威第一次發出這樣慌張的尖銳聲音，他看到地面上那形似一扇堂皇大門的圖案，莫大的威脅感如同一把達摩克里斯利刃懸浮在他的頭頂，隨時有可能降落。
他想要逃跑，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這個男人藉助狼人模因的變身能力把自己變成一隻瓢蟲想要飛走，下一秒，那祭陣的光芒大盛，直接把瓢蟲的身影吞沒。
而伊凡德最後看了里亞一眼，便被未知的存在拉入了那大門之中。
……
“你知道什麼是守衛嗎？”
無形的領域，虛無的聲音從各處傳來。
“每一個模因都有它們誕生的意義，也有它們的獨特之處。
【黑商】雖然貪婪，但他們會帶動經濟的發展與貿易的往來，【預言家】為人們指引迷途，【魔術師】是這個世界的奇蹟，【女巫】們的茶話會可以分享到許多平時不可知的秘密，她們的藥劑象徵著是與非。
【白痴】寓意著我們平日的偽裝面具。
【狼人】的能力是變化，以變化逃避生命的陰影。
【獵人】與獵物相互轉換，主動出擊或是匍匐等待都憑自己選擇。
【詛咒師】擅長詛咒，但詛咒的內容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
【咒術師】可以聽見無機物與有機物的話語聲，他們和任何事物都可以交朋友。
【幸運兒】沒有幸運根本無法演繹，但一旦演繹成功，平時做什麼都會很順利，他們可以用未來的幸運來讓現在變得幸運。
【攝夢人】吃掉別人的夢來獲取知識，但自己的夢就會變得千奇百怪
【烏鴉】惹人生厭，他們的存在本就孤獨，但世界從不缺少孤獨與惹人厭的人
【丘位元】象徵著感情，他們的弓箭將化腐朽為神奇，
【戰術家】掀起戰爭，玩弄權術與戰術，讓整個戰場都化作一場棋局，如果沒有他們，國家也無法演化。”
迷茫中，里亞聽到了許多聲音傳入自己的腦海，他現在感覺頭腦非常清醒，在睜開眼時，眼前的場景已經變化成了一道完全黑暗的空間。
地上出現一條白色發光的道路，道路的盡頭是一扇普普通通但無比龐大的門。
身邊出現了無數道純白人影，它們共同朝著那扇門的方向行進，然而許多人影在靠近它的一瞬間就變得扭曲，化作光路的一道粒子。
更多的人還未接近它，就完全消失，消失得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