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一直沒有忘記
“這實在是太噁心——我受不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回頭看見那些面目全非的工人，又應激一般地嘔吐了起來。
“放心，等協會的人前來，他們仍舊可以恢復。”
“這樣，那就好。
我可能需要適應……未來的我還要向秩序協會投出簡歷，也不清楚他們會不會收留我這個大偵探。”
伊凡德拍了拍胸口，儘管超凡所帶來的精神汙染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但他還是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
“但是最關鍵的一點是你，克爾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見到我這輩子都難看到的一幕，我的仇也很難得報。
我想，我應該給你多發一些工資。”
他說著，伸手掏向口袋。
里亞注視著他的動作，看著他在口袋中掏來掏去，然而很快，伊凡德掏錢的動作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盯著門口的方向看，並且逐漸收回了手飛快轉動輪椅向門口衝去。
速度之快，彷彿能在地面上擦出火星。
而門口那邊此時也出現了兩個手提皮箱的人影，里亞眯著眼睛觀察了一番，發現他們的胸口佩戴雙齒輪徽章，正是秩序協會的調查員。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現在前來處理坎忒洛工廠的汙染洩露問題。”
說著，他們將手中的皮箱放在地上，開啟它們，從裡面取出漏斗狀的物品，一隻皮箱記憶體放一枚。
而在取出那兩個東西后，調查員們將它們上下拼接在一起，使它們組裝成為一個完整的沙漏。
“這是什麼？”
“機密型物品，不便透露，醫院的那些人也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
調查員對里亞的態度並不友好，顯然他們知道里亞是失序者，而此時的他們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其中一人走到地面人群附近，將沙漏上下搖晃，那裡面很快就出現了星星般的沙子，在它們落下的一瞬間，沙子消失不見，而周圍的人身體也漸漸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里亞覺得這很神奇，但沙漏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治癒自己絕症的神秘物品，因此他只是看了幾眼後就移開了視線。
調查員們親眼目睹了工人們從險些就要變為超凡生物的狀態迴歸到人類，重新將沙漏拆解準備收工，然而這時，他們卻感受到一股無比灼熱的視線緊緊地盯著他們二人。
“秩序的大人物們——我求求伱們，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加入協會，成為一個偉大的調查員。”
在里亞不注意的時候，伊凡德已經湊到了兩個調查員旁邊聲情並茂地哀求他們。
“雖然我的身體殘疾，但是我的心靈並不殘疾，我熱愛超自然事物，但同時也嫉惡如仇，所以我認為我很適合調查員的工作。
對了，我的助手比我還要厲害一大截，你們可以把我們兩個一起收編，就算我不行，但是你們還可以考慮他啊。
他這麼年輕，富有智慧，前途就像太陽一樣光芒萬丈，我想克爾查一定會讓你們滿意。”
伊凡德說著說著，用力握住了調查員的手不讓他們離開，這讓兩個調查員異常憤怒，決定以妨礙公務罪將他逮捕，拘留一星期。
直到這一刻，男人還是非常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被最崇拜的秩序協會批捕。
他朝著里亞露出求助的目光，里亞對著他揮了揮手，說讓他放寬心，等自己有空再來保釋他。
於是二人離別的地方便成了監獄，伊凡德被人帶進了單獨的關押房間，而里亞也親眼目睹了監獄大門的關閉。
“能讓他冷靜冷靜，認識一下協會的本質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里亞還沒有找到小史瓦爾二號，決定等找到了再去看伊凡德。
……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這是哪裡，不是說好了僅僅關押我一星期的嗎？”
在里亞離開後，伊凡德待在狹窄的房間裡正打算睡一覺，忽地感覺頭暈目眩。
他的眼前一黑，再醒來時，面前已經變成了一間封閉的房間，這個房間牆壁完全透明，能從外部看見內部的景象，但內部卻很難看清外圍。
房間內有許多透明的容器，它們之中被灌滿了泛著藍色熒光的試劑。
那些試劑的中間有一張病床，上面躺著一個不知名的人，他的身體被人用白色被子覆蓋，許多容器底部的軟管直通那被子下，令伊凡德在好奇的同時忍不住出現了幾分不安的情緒。
“這難道是你們對我的考驗？”
他試著鼓勵自己向前，轉動輪椅伸出手解開那白色覆蓋物的一角，此時，他的內心不知為何跳動飛快，瞳孔也擴張到極致。
“唰——”
那被子的一角被掀開，而伊凡德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是他自己，這個人雙目緊閉，頭髮枯白。
而房間外莫名其妙圍滿了熙熙攘攘的人影。
“您回來了。”有人對他說，態度上是無可挑剔的謙遜。
“還記得您的身份嗎？
尊敬的查理先生，這次您的答案如何？”
……
幾天前。
秩序協會檢測到某地出現極度強烈的超凡反應，經過探查，他們發現有人在召喚不可提及的存在，而且白麵具似乎也和這個人有一定的關聯。
白麵具的教徒們的異常自殺行為全都是因為那個人，而那人的所作所為也給秩序協會所管轄的領域引起了不小的麻煩。
那個人是失序者，而且他和疫醫最後把一切罪行抹除得很好，讓協會無法徹底為其定罪。
但他們總不可能一直放任對方在眼皮底下胡作非為。
無奈之下，有人提議喚醒了一直沉睡在協會內部的人，這無疑是一個危險的舉動，但他們還是希望他分出的意識能夠接觸到那名失序者。
伊凡德.查理的語言則是量刑的準則，他說出的罪，即便是疫醫們的上級也無法否認和規避，而且必須受到審判的處罰。
“我想起來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事實上，我一直沒有忘記。”
伊凡德的目光發生變化，身體也逐漸透明，明顯是本體在嘗試與分離出去的意識進行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