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無面貿易者
這大概就是魔術師的標誌符號，副模因會有符號出現在背面，而主模因則在正面顯示完整圖案，沒有符號。
大概，這也能體現出主模因的特殊性。
里亞在背對伽恩時，特意露出了後頸那隻眼睛，現在他們兩個對視了已經有一會兒，里亞收起模因牌，耳邊響起了更加沉重的腳步聲，地面也出現了震動。
秩序的人來了，這裡不適合久留。
“再也不見。”
說著，里亞看也不看伽恩一眼，朝著上方甩出一塊巨布，等布料落下時，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而伽恩就慘了，沒過多久，秩序的人就包圍了這裡，也包圍了伽恩。
他們處理了他。
具體如何處理，沒人清楚，人們只知道他們離開的時候，這裡已經恢復了原樣，完全看不出戰鬥的蹤跡，而那些蟲子也被打掃得一乾二淨。
那條街道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甚至三個調查員最後也被他們帶走，那三個調查員傷得極重，但好在白麵具的並不喜好殺戮，這才讓他們撿回一條命。
即便如此，秩序的人也不會把他們當成普通傷患看待，這些人是被白麵具的人所傷，搞不好他們已經被某人的意識所附身。
不能不防備。
幾個調查員回到協會要經歷在禁閉室裡面治療的日子，那些觀眾們在被清理了一波莫名其妙的記憶後也紛紛散去，他們體內的蟲子消失，似乎詛咒對他們來說已經失效。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面發展，人們也都在讚歎秩序協會的辦事效率。
所有人都散去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熱鬧過後總要歸於平靜。
陽光照耀著大地，把所有東西都鍍上一層金邊。
然而這時，地面上卻突然冒出一攤血跡，那些血像底下泉水湧出一般冒出了氣泡，很快，身穿黑色寬袍的人從其中鑽出，那些血水也迅速變為白色凝結成面具浮上他的臉。
“那群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趣。”
04部隊大部分的成員都被剔除了思想，按照背後人的指令行事，他們不會輕易受到白麵具教徒們挑釁的影響，而且這些人使用神秘物品從來不看代價。
“嘶……這下可有些麻煩了，三十多個教徒全被抓走，現在只剩這個，還好那些只是一小部分教徒，不然真的要虧慘。”
伽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發現自己的面具開裂出一條縫，而且無論如何都填補不了。
這是太陽的鎖鏈所造成的損壞。
這些姑且都先不提，伽恩在恢復得差不多後，從袖袍中取出一尊神像，這東西的外表極其簡陋，彷彿是被人隨便用灰泥捏出的產物。
它背生雙翼，身體分為上下兩部分，下部分呈現四條不明顯的腿，上部分則類似一個人，但沒有面孔。
伽恩把它放在地上，盯著它，忽然大笑起來，他的情緒終於失控，一邊大哭一邊大笑，任誰見到都會以為他瘋了，從而繞著他走，但伽恩只是太過高興而難以控制。
他回想起不久前自己看到的事物，那是一隻生長在後脖頸的純金色瞳孔，在他注視著它時，那隻瞳孔也在注視著他。
誰能想得到，眼睛居然會衍生自己的意識，然而它的意識卻冰冷無情，似乎完全淪為了審判的工具。
伽恩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自身的無力，他的身體變得僵硬，面板傳來撕裂感，似乎有異物從其中突出。
一道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迴響，伽恩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遵循本能，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任憑那種汙染遍及自己的全身。
做完這些，伽恩直接丟棄了那道不能用的身體。
那只是他的一個意識載體，根本無關緊要。
現在，他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思考那隻眼睛究竟是什麼東西，他的內心忽然有一種瘋狂的衝動，想要去信仰那眼睛的主人，為他獻上一切事物。
可惜伽恩已經有自己的信仰。
他看著地面上的無面者神像，這東西是教會的眾人一起想出的形象，所有教徒都認為這樣的形象非常完美，而且大家都很尊崇自己現在的神。
他需要認真思考一下，畢竟這東西可是教徒們現在唯一的信仰。
“這東西不會說話，沒意思……倒是那個失序者很有意思，而且其作風竟出奇符合我們教會的行為標準。”
“他身上的眼睛似乎擁有強制信仰的能力，顯然目前也在招收信徒。”
“呵呵呵，這不是剛好嗎？既然你需要信徒，我們完全可以幫你這個忙，偉大的……”
伽恩沉寂片刻，尊崇本心的意志念出了那個名諱，順便為其新增了不該有的詞彙。
“噢，偉大的無面與貿易之主。”
他們捨不得老信仰，但是又想要新的信仰，索性直接把兩個信仰來源的名諱交雜在一起，這樣便可以一勞永逸。
而且召詞也可以不用想，直接套用之前的就可以。
“還是稍微修改一下，已做區別，他給自己的定位是貿易對嗎，那主模因應該就是黑商沒錯。”
“黑商……黑商！黑商可是很需要腦子的模因。”
伽恩思索片刻，很快，一段新的召詞從他的口中脫出。
“寂暗深處囈語的至高靈魂，
徘徊於世見證紙迷金醉的不羈遊者，
重建虛無極樂、賦予沉淪歡愉的漆黑真理，願望化身，
我等歌頌慾望，
獻禮黃金，
讚美無面與貿易之主。”
“讚美我們嶄新的主宰——”
“啊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誰來把我殺了！”
伽恩的意識已經開始不正常，他的笑聲越發瘋狂，哭聲越發淒厲，漸漸地，他試圖用自己的血在地上設計出全新的祭陣，一道人影卻出現在他的身前。
“落單的意識果然還是容易出問題，看看你自己，已經開始壓抑不住那些本性了。”
這聲音是一道成熟的女聲，黑袍人抬頭，看見一位頗有姿色的女性正在用厭惡的眼神俯視著他。
“伱知道的，模因一多就會容易失控，呵呵呵。”
伽恩不以為然地站了起來，而那女性也後退了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