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正錦來到距離魏徵最近的地方,畢竟牢房就是粗木棍組建起來的,縫隙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手臂還是能夠完全伸的過去的。

取出三盒自熱方便飯,一瓶白酒,三個杯子,

笑著對李道宗道:“尚書大人,魏大人,要不要一起來喝一杯.”

此刻的魏徵甚至還沉侵在鄭正錦的那句“得民心者的天下”“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驚世之語當中。

魏徵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他被鄭正錦說出的話,震麻了。

按照鄭正錦這麼一說,李淵好像還就真的那樣,並非明君。

這時候,魏徵從牢房當中接過鄭正錦遞給他的自熱盒飯之時才發現鄭正錦居然是短髮,他立即便怒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可知,你這樣的行為是大大的不孝?”

李道宗不由的扶額,他想到之前鄭正錦對他解釋的事情。

“魏大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這話你沒理解清楚。

這話的意思是,身體是父母給的,不可輕易的毀壞,輕生,讓我等珍惜生命。

我這般說法,可是有錯?還有,魏大人,將來不管你是如何諫言,我都希望你別太耿直了,否則到時候,不忠不義,不仁不孝,這幾個字便要落在你頭上了.”

鄭正錦說完,

魏徵就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一般,怒斥道:“混賬,本公何時不仁不孝,不忠不義了?”

李道宗看著發怒的魏徵,覺得有些意思,於是他十分有興趣的看著。

“若是將來魏大認向陛下諫言的時候由於太過於耿直,導致陛下身體被你氣傷,這算不算不忠。

若是陛下身體受損,魏大人這般算不算不義,

若是陛下一怒之下砍了你魏徵滿門,你這樣算不算不仁。

而你魏徵死後,有何顏面去見你父母,你這是不是不孝.”

李道宗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臥槽,這魏懟懟,是遇到對手了啊.”

魏徵聞言,振聾發聵,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鄭正錦的話,讓魏徵無言以對,心想:“若是把這小郎君請到朝堂上做官,再合適不過了,”他此刻已經儼然忘記了他是原太子黨的人了。

“你這是什麼,好香啊,”李道宗在鄭正錦的家中食用過飯菜,現在的美味雖然驚喜,但也不至於這般驚呼,這自然是魏徵發出的。

“土豆燒牛腩。

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味?”鄭正錦的話讓魏徵和李道宗差點把手中的飯盒都給丟了出去。

魏徵指著鄭正錦,手指不停的哆嗦著,“你這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在大唐殺牛是犯法的?”

李道宗也是點了點頭,他是刑部尚書,自然是知道的。

“艾瑪,真香,這吐蕃犛牛肉,味道真香.”

鄭正錦無所謂的將一塊牛腩放進嘴裡嚼絕起來,開口笑道。

“呃,原來是吐蕃的犛牛啊。

那沒事了.”

李道宗釋然了。

鄭正錦對魏徵提議道:“魏大人,將來要諫言的時候,記得要了解事情的本質,比如這次,你是否承認錯怪我了呢?”

魏徵沉默片刻,隨即將飯盒放在地上,起身,然後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是我魏徵太過於衝動,還望公子勿怪.”

鄭正錦被魏徵的舉動嚇了一跳,然後趕緊阻止魏徵道:“魏大人,我知道你是心懷天下之人,所以,李世民的確是你最好的歸宿,你是千里馬,他是伯樂。

你們兩人相輔相成。

互相成就對方。

將來會有一段千古佳話.”

見魏徵還是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鄭正錦再次說道:“魏大人,你可以這樣想,你效忠的又不是他李世民,你效忠的是整個大唐的百姓,你願意再次見到百姓們流離失所,再次遭到戰火的洗禮嗎?”

“好,哈哈,我魏徵也想明白了,效忠的是整個大唐的百姓。

來,喝酒。

今日倒要多謝小先生為我魏某人解惑.”

魏徵這才見到鄭正錦手中那瓶酒的成色,透明的琉璃,清澈的酒液,他震驚的道:“這是何等仙釀?”

鄭正錦一本正經的忽悠道:“這是用高粱,小麥,水稻,玉米,以及大麥五種糧食釀造而成,我稱之為五糧液.”

要知道這都是特喵的現代超市裡的東西。

在那個時代,那就是仙釀,

“高粱,玉米,這是何物,為何我等沒有聽說過?”魏徵和李道宗皺著眉頭,思考片刻後,魏徵問道。

“行了,這個以後再說,大唐沒有這玩意兒。

來,喝口小酒。

這才叫日子啊.”

說著,端起瓷杯緩緩的喝了一口。

李道宗作為武將,本就好酒,大唐的酒酒精度低的可憐,千杯不醉可不是吹出來的。

但,李道宗喝了一口五糧液,差點被嗆死。

“好酒,好酒,好烈的酒,太爽了。

哈哈.”

李道宗瘋狂的大笑著。

魏徵是文人,小酌了一口,雙眸瞪大,出聲道:“好酒,果然是仙釀啊.”

魏徵猜到鄭正錦的不平凡,憑藉他說出的玉米,高粱等物品,他便知道了,這個少年絕對不簡單。

在喝了一杯之後,魏徵笑呵呵的問道:“不知公子從何處而來。

高粱,玉米又是何物,能否食用,能否當做糧食?”

鄭正錦笑了笑:“玉米倒是可以,高粱不行,現在倒是挺有意思的。

還在坐牢,魏大人就已經開始憂國憂民了.”

李道宗仰天感慨道:“喝了小郎君的美酒佳釀,那麼三勒漿這些都可能只是馬尿了。

將來還如何喝的進去其他酒啊.”

濃郁的酒香滲透進整個牢房,讓隔壁不遠處的犯人差點饞的哭了。

鄭正錦問道:“不知魏大人若是出獄後第一件事是打算如何?”

魏徵小酌一口五糧液道:“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天下百姓過的好,那才是真的好,我會向現在的太子殿下請旨,前去說服前太子和齊王李元吉舊部,為天下蒼生為重.”

“這句天下蒼生,讓晚輩敬你一杯.”

隔著牢房,鄭正錦與魏徵舉杯相碰,

李道宗也同樣如此,他聽聞魏徵的話之後,同樣敬佩不已。

魏徵喝了一大口,然後問道:“小郎君的才華在我之上,為何不入朝為官呢?”

鄭正錦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還真沒有興趣,我就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無拘無束不好嗎?娶個幾房嬌妻美妾,豈不快哉。

哈哈。

乾杯。

畢竟我志不在此.”

李道宗卻是笑著說道:“這年頭倒是沒想到還有能夠有不想做官的人存在,旁人可能早就擠破了腦袋往裡鑽了.”

“哎,做官是真的沒什麼好的,比如我來給大家打個比方吧,就說皇帝。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乾的比牛多。

是不是這個道理?”鄭正錦知道有人在偷聽,而且這話就是說給對方聽的。

魏徵聞言一怔,

李道宗聞言也是一愣,他們兩怎麼都不會想到還有這樣形容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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