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升級後沒想到僅僅是憑藉爪力就能撕碎那隻一級怪物,欣喜之餘幸好還記得五條悟交給我的任務--檢視作為學校結界支援點的咒物情況。等我在茂密的樹枝間找到時,不免感嘆這簡直是“天才”的做法。一個木頭鳥屋就擺在樹杈上,連個固定螺絲都沒有。我很確定咒物就放在裡面,因為洞門處湧動著一股特殊的腐敗氣息。

“都什麼年代了,花點錢買個保險箱怎麼了?要不給鳥洞裝個門鎖也行啊。”我望著黑漆漆的洞門,對這種過分隨意的存放方式感到無奈。但咒術高層對於咒物的儲存管理一直都體現著大腦抽風的狀態,美其名曰“越危險越安全,越普眾越不顯眼”。直到多年存放在某高校百葉箱裡的特級咒物弄丟後,這種大腦抽風式的儲存方式才稍微得以矯正。

確認咒物尚在後,我就準備下樹了,但低頭後又不得不把剛伸下樹杈的前爪收回來。

“我靠,免費的禮物果然都是暗中標好價格的”。我嘆了口氣,耳邊似乎又聽到那陰惻惻的怪笑。

一片黑色的“泥淖”不知何時覆蓋了整個校園,連教學樓都被裹在了裡面,此時雨還未停,掉落的雨水在上面濺起了朵朵黑色的水花。

“一定是下水道堵了!一定是這樣的!”我自顧自地“催眠”又緊張不安地望著那被黑泥包裹嚴實的教學樓,五條悟還在裡面.....雖然天賦異稟,但到底是個小孩,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呢?

就在我不安時,忽然感受到前爪一股刺痛,轉身一看自己的前爪居然被數只黑色的怪手纏住,而那怪手居然是存放咒物的鳥屋裡鑽出來的。

“今天真是邪門他姥姥給邪門開門--邪門到姥姥家了。”我嘆了口氣,但無力掙脫,強大的咒力正源源不斷地順著那幾只黑手湧出似乎是要將我拖拽到那黑漆漆的鳥洞裡。

“看樣子邪門要給我開門了--邪門到我了。”我望著近在咫尺的黑洞,唯有嘆氣。

教學裡尚且是一片祥和。各個班級都在上課,沒人察覺到學校的異樣,連五條悟都還坐在位置上聽著自然課老師東拉西扯。

“...所以呢,毛毛蟲經過變態發育後就會變成蝴蝶。”囉裡囉嗦地老師終於總結出一句重點,然後又高聲說道;“但其實對於這一點尚有疑問。因為毛毛蟲和蝴蝶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所以一直有人認為真正的蝴蝶只是毛毛蟲體內一小團細胞發育而成的,所以毛毛蟲只是為蝴蝶提供養分而已。你對這個觀點持什麼看法呢?結城同學?”

這突如其來的點名簡直是“課堂暗器”,一貫學習認真的結城美玲緩緩起身,但卻意外地不發一言,然而老師也奇怪地沉默,即沒有讓其他同學回答也沒讓結城坐回位置。教室的氛圍很是壓抑,壓抑到五條悟都覺得心煩;“這麼多同學,非得讓結城同學回答嗎?”

原本沉默的老師欣喜若狂地望著五條悟;“五條同學你也可以替代結城同學回答這個問題。”

平日裡溫和的老師此時卻笑得面目猙獰,彷彿五條悟才是他最關注的學生。五條悟對此反應冷淡,他徑直走向結城美玲,想拉她離開這個不正常的地方。但沒等走近,結城美玲就顫巍巍地說道:“五條同學,請不要靠近我。”

“我已經不是結城美玲了。”結城美玲的聲音抖落成了嗚咽,而五條悟的確也沒靠近,完全無需【六眼】,普通人也能看到結城美玲身上匪夷所思的變化。

她的下半身是一條灰色的蟲體。

“結城同學,剛才的問題明明可以讓五條同學替你回答的。”講臺上的老師很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早就預料到結城美玲的變化。

“現在你就不再是結城美玲了。”老師搖搖頭又轉頭向五條悟露出笑容;“五條同學你覺得呢?這隻毛毛蟲是不是太礙眼了呢?不過馬上就會有真正的結城美玲來哦!”

僵立在原位的結城美玲渾身都在發抖,她不敢低頭去看自己,更不敢想象此時此刻自己在五條悟眼中的模樣到底有多麼恐怖,她心裡又害怕又難過,只能在心裡祈求這是一場終會甦醒的噩夢。可就在這時,她卻聽到耳畔傳來五條悟堅定的語氣:

“別開玩笑了,這就是真正的結城同學。”

結城美玲驚異地看著淚眼中模糊的背影,就像之前在劍道場上見過的那樣,五條悟仍是毫不畏懼地擋在了她的前面。

“你構建的這個術式倒是挺別緻啊。”五條悟盯著講臺上的老師;“如果你自願解開我保證你死得輕鬆一點。”

蒼藍之瞳決絕又冷酷,雖然“死”聽起來觸目驚心,但半大少年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老師有些無語地望著五條悟;“你的【六眼】更清楚她發生的變化吧?那可是.....”話沒說完,老師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下頜角磕到地板上沁出一股股黑色粘稠的血液,他才反應過來,摸著下頜角望著站在原地的五條悟。

“給你選擇的機會要好好珍惜。”五條悟說道,他倒不擔心這人會磨嘰,反正他有的是辦法。

然而意外的是,那人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你已經輸了,五條同學。”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五條悟不得不懷疑剛才是不是用力過猛把對方腦子揍出問題了。

但那傢伙倒仍對著他自說自話;“【六眼】看到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呢?你很清楚這一點,對吧?”

“你是怕結城同學難以接受才阻止我說出口對吧?”

“我是覺得你太囉嗦才揍你,沒想到你話是真多。”五條悟冷聲說道,但沒等他發動術式,周圍的場景卻忽然開始轉變,無數粘稠的黑色液體從牆角滲出,很快地上也積蓄出一攤泥潭。

五條悟急忙回頭,但心裡知道已經晚了。【六眼】在結城美玲發生異變前就察覺到她腦中有一股異乎尋常的咒力,而此刻結城美玲周身被那股咒力所包裹,半人半蟲的軀體不斷地滲出黑色的液體。

“毛毛蟲只是蝴蝶破繭的養分而已。”老師摸著下頜角緩緩從地上起身說道;“但結城美玲這樣的資質根本無法為蝴蝶提供優質的養分。但是五條同學,你很優秀。你是蝴蝶最喜歡的養分。所以在繭裡面休息吧,一覺醒來你就能獲得重生了,到那個時候,蝴蝶的翅膀會帶你飛向自由的天際。”

“你不說話會憋死是嗎?”五條悟冷冷地回應,眼下地上的泥淖已漲到他的膝蓋,等他發現自己雙腿都死死陷在裡面無法動彈才發現那根本不是“泥淖”。

那是無數細長的黑手纏繞在一起,如同蛇一般。

剛才還祥和的景象如同幕布一般被掀開,【六眼】震驚地發覺整個校園都被這詭異的“泥淖”包裹,外面還在下雨,而雨水落在地面濺起的根部不是水花,而是無數張開的手掌,彷彿是飢渴的鬼魅從煉獄中伸出一隻隻手攥取著每一滴雨水。

【術式.繭縛夢】

“藉助【晴時雨】才能實施的術式沒想到真的對六眼有效。”高層公寓中的某戶。黑衣男子停止對私立校的觀測,他看了看手錶:22:12。離五條悟進入校園已經過去快10個小時了,除了他所在的這個隱蔽觀測點,其餘地方已經被五條家全部佔據。雖然工作已完成,但他不急著離開,此刻一旦進入五條家的視線純粹是自投羅網,所以他決定就在這間租來的公寓裡過夜。

“砝碼。彙報一下情況。”未掛的電話傳來上級的聲音,雖然聽上去很嚴厲,但對砝碼卻有致命吸引力。他跟捧著獎盃一般將電話拿起,儘量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又不減絲毫溫柔的聲音說道:

“觀察到【繭縛夢】已經成功,現在已無法觀察學校裡面的情況。”砝碼頓了頓,又補充道;“在下午17點30分觀察到校園西側的操場有未登記的咒力波動,根據觀察結果推斷是一隻未登記的一級咒靈。”砝碼擾擾頭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那隻未登記的一級咒靈是什麼時候混進學校的。他總覺是有些遺漏,但他的術式正是360°無死角的觀測【作者注:不等於【六眼】,【六眼】的看類似於【看透】,而這種術式效果只是單純的看見。至於【六眼】為何未看穿【繭縛夢】,在之前已解釋,這是藉助晴時雨才能發動的術式,【六眼】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以上沒有任何參考,純屬作者瞎編。】,不應該出現這等疏忽。

一級咒靈哪怕不用術式也會產生可供觀測的咒力波動,而且在他發現那隻未登記的一級咒靈時,當場的咒力波動十分明顯,但那隻咒靈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校園一樣。

上級一向嚴謹,甚至可以說苛刻,但他對此倒不怕,只怕自己在上級心中的印象分降低。

“知道了。”上級簡單回應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砝碼望著手機出神,他幻想了上級發飆的種種,但未料就這麼一句“知道了”。

真奇怪,今天上級的心情格外美麗所以才對他開恩?還是上級捨不得罵他?思考不到一分鐘,上訴兩種可能性都被他否定。

只剩下一種可能性,砝碼有些害怕,雖然他身高187cm,體重83KG,但此刻卻沒來由得害怕。

上級一直都很嚴謹,她說“知道了”,很可能的意思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這樣似乎就能解釋為什麼計劃中突然憑空出現一隻一級咒靈,上級卻未讓他採取任何行動。

因為一切都在上級的計劃中。

砝碼覺得自己要去衝個涼了,他不願多想,在咒術界幹活很容易身心俱疲,因為接觸的東西都是負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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