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三家就那麼三家,雖然彼此之間沒什麼聯絡,但可能比自家親戚還熟悉。

禪院直哉和五條悟兩位世家子在學校幾乎沒怎麼碰面,倒不是刻意避讓,而是這倆風格迥異得如天壤之別。禪院直哉好勝又好鬥,儘管不怎麼在乎成績,但因性格使然,反而各科成績優異,並且活躍在各類競技性興趣組。按理說是也是“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優等生”,但他惡劣的性格讓老師都退避三舍,學校裡的其他學生更是不喜歡和他有接觸。而五條同學常年保持穩定的末尾排名,除了遲到這一習慣比較突出,可以說毫無亮點。加上五條同學的日常主要由睡覺、吃飯、發呆組成,別說其他班的同學,連同班同學都常忘記班裡還有這號人物。

“遊玩”其他興趣組後確實“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禪院直哉之所以會選劍道組,正是因為在無聊時忽然想起御三家中還有一位同輩正和自己同校。

與五條悟比試總比和普通人要有趣。禪院直哉一見到坐在牆角的五條悟就很是興奮。他本來就不想和結城美玲比試,只不過八神老頭非說結城美玲也是天賦型選手,他才想試一試。

現在能如願以償地與五條悟IVI,禪院直哉心裡已經不是滿足,而是不服。

非常非常不服。

他處於劣勢,無論是怎樣的兇招狠招都被五條悟手裡那柄竹刀輕鬆挑破。五條悟甚至能轉守為攻,以出其不意的攻勢讓他節節敗退。

哪怕自己都發現自己落於下風,但禪院直哉仍不願放鬆手裡的竹刀。他看著那雙蒼藍之瞳,從小就聽著關於【六眼】的傳聞,而這個傳聞無非是同他一般大小的男孩,他很不服氣。憑什麼他要聽著關於別人的傳聞長大?同為御三家,禪院家與五條家之間從不會暗鬥,而是明鬥。流傳至今的那場【六眼】VS【十影法術】便是禪院家與五條家相鬥的巔峰。

沒能繼承【十影法術】的禪院直哉很想證明,能與【六眼】爭鋒的不是【十影法術】而是【禪院家】。

禪院直哉的天賦是不可否認的,他自小接受禪院家的訓練,劍術更在結城美玲之上。但有時候的天才只是相比而言。世界上卻存在另一類天才,無需任何比較就能讓所有人佩服的天才。

絕對的天才。

能透過1V1感受頂級天才的實力,對禪院直哉而言可能比一生中任何一節課都更有價值。

至少在以後的歲月裡,他自以為是的程度不會再無封頂。【六眼】就是其可望而不可及的實力天花板。

五條悟出奇的鎮靜,手中的竹刀彷彿活過來一般總能毫不費力地應對氣勢洶洶的對手。一旁的同學看得熱血沸騰,平日裡毫不起眼總是懶洋洋的人拎著竹刀卻能從容不迫地壓住對方勢頭,女孩子們已忍不住犯花痴,十分懊悔沒帶攝影機。

唯有八神老頭和結城美玲才看出關鍵,五條悟所用的劍式都是出自他八神老頭的絕學。

但八神老頭從未傳授給五條悟,只傳給了結城美玲。

而僅僅是一次1V1,五條悟居然就無師自通地從結城美玲那學以致用了。

表面波瀾不驚的八神老頭在內心扼腕痛惜:如此天才倘若沒生在五條家該多好!

他倒不是質疑御三家的實力,正因為曾是咒術界的一級術師,八神老頭才對御三家有些瞭解。

御三家雖然能誕生出天才,但也能成為天才的“囚籠”。因為這些綿延至今的古老家族對天才的定義是極為苛刻且“狹隘”的。如果五條悟不誕生於御三家,興許能.....能怎麼樣呢?八神老頭一下腦子卡殼 了,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五條悟沒有御三家的背景能在哪。

他望著場中那雙蒼藍之瞳最終像服輸一般在心裡認識到:

五條悟只會出在御三家中的五條家,而御三家的五條家終會出現“五條悟”。

而八神旁邊的結城美玲並不瞭解何謂“御三家”。她只是單純地感慨五條悟驚人的天賦。她在八神老頭的劍道館勤學三年,連嚴格的八神老頭都不吝讚歎她為“天才”。

可現在看到五條悟揮劍時的從容不迫,她都懷疑五條悟是不是在別人睡覺的時候都在練習.....雖然她也知道五條同學習慣在課堂睡覺,但現在卻不免懷疑五條同學是不是刻意避開其他人在默默努力.....

……怪物吧,結城美玲覺得“天才”這個詞難以準確形容五條悟,只有超越天才的“怪物”才能。但她又在心裡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五條悟很是低調。即使這傢伙有一頭足夠顯眼的白髮和讓人驚歎的蒼藍之瞳,但獨來獨往的他鮮少與其他學生接觸。一年級開學的第一節課是自我介紹,有的孩子落落大方,講話滔滔不絕,有的孩子雖然靦腆害羞但在老師的鼓勵下也能說上幾句。輪到五條悟時,他就起身說了一句“五條悟”然後就坐下了,連主謂都省略的簡短介紹讓老師和同學都詫異,結城美玲當時還以為是這位同學是性格內斂。老師溫柔地鼓勵道:

“五條同學,還有什麼想和大家說的嗎?興趣、愛好或者來自什麼地方都可以哦。”

面對老師和同學眼中的鼓勵和期待,五條悟只說了一句:“沒什麼想說的。”然後又穩穩地坐下了,彷彿並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平淡讓原本歡樂的介紹會瞬間冷卻到零點。他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氣質實在讓周圍人震撼。

冷漠的性格,罕見的白髮與藍眼,學生私底下給五條悟取的綽號就是“怪物”。

雖然起綽號這事不對,但結城美玲也覺得這個同班同學確實很怪。

直到有一天放學回家,她正望著車窗外的雨天發呆,卻忽然瞧見白髮男孩漫不經心地走在朦朧的街道上。他一邊踹著石子一邊走著,沒有撐傘。大雨中堵塞的街道以及來往匆匆的行人都顯得這漫天細雨的世界格外擁擠,但閒逛的男孩似乎並不在乎,正如周遭的世界也不在乎他。直到一隻黑貓從街牆路過時,男孩和黑貓卻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世界的匆忙尚在繼續,而時間卻停留在男孩與黑貓之間。

平日裡冰冷的男孩忽然揚起溫柔的笑意,他朝那貓揮揮手後又繼續漫不經心地踢著石子。而那隻黑貓也沿著街牆慢悠悠地走了。

也不知為什麼,從那之後結城美玲就不自覺得會去在意五條悟。總是坐在角落裡發呆的五條同學會忘記自己值日的時候,結城美玲會去提醒。班級策劃課外活動時,即使明知五條悟不會參加,但結城美玲還是會去問問五條悟要不要加入。

“謝謝。”“不用。”

這是五條悟對她說的最多的話,甚至從未問過她的名字。

或許正如那貓咪路過,他予以溫柔,當他路過結城美玲在車窗裡看到的沉悶世界後,恰好陰雨停歇,恰好烏雲投下暉光,恰好就觸動她心底的溫柔。

結城美玲始終相信,總有一天“漫不經心”的五條同學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1V1進行了快1小時,無論是一臉平靜的五條悟,還是咬牙切齒的禪院直哉氣息都尚且平順。周遭的學生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很難理解這兩位同齡人為什麼能打得又兇又久,難分勝負。但在八神老頭看來,勝負早已有定論。

可當禪院直哉周身爆發咒力時,八神老頭在心裡驚歎這出類拔萃的新一代。

頑固不冥的禪院直哉已經讓五條悟覺得厭倦。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哪怕周圍的尖叫聲嘈雜不斷,但那柄氣勢兇狠的竹刀最終沒能觸及他一絲額髮。

“禪院同學,失敗是成功之母,不認媽的孩子不是乖孩子哦。”五條悟稍稍用力,手中的竹刀應聲折斷。

圍觀的學生直接傻眼,他們實在搞不清楚五條悟如何做到一手接住那柄兇惡的竹刀,但意識到五條悟已輕鬆取勝時,劍道場再次爆發差點掀翻屋頂的歡呼。

這些普通孩子如果能看見五條悟周身龐大的咒力,恐怕就歡呼不起來了而是會立馬轉身逃散。

平靜的男孩比兇狠的野獸更冷酷,正如孩子們私底下給他取的綽號一樣:

怪物。

竭盡全力仍被壓制的禪院直哉心裡已沒有絲毫不滿,唯有被那雙蒼藍之瞳注視的恐懼。

在那雙眼睛裡,似乎一切都無處遁形,一切都無計可施。

劍道課結束後,許多同學熱情邀請五條悟一同聚餐歡慶,都被五條悟冷漠謝絕。五條悟一手提著竹刀,一手提著我離開了劍道場。我看到他身後那些人的眼中滿是歡喜,卻總覺得他很是落寞。

“美玲說謝謝你哦。”我看到美玲輕輕說了一句,但被周圍的歡呼掩蓋。

“哦。”五條悟應了一聲,然後把我提到面前問道:“你要努力變強哦,連小學生都打不過實在丟臉呢。”

“.....您說的小學生包含您自己嗎?”我只能禮貌地向那雙蒼藍之瞳發問。

“你要是覺得可以包含在內,也不是不行哦。”那雙蒼藍之瞳笑眯眯地回覆道。

“......”

等第二天上學時,剛進教室的五條悟莫名其妙地又退出教室,然後認真地望了一眼牆上的掛牌。

的確是“三年A班”。我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也看到的是“三年A班”。

五條悟只能忍住心裡的驚異再次進到教室。

沒有看錯,同學們熱情的“笑臉”就像追蹤太陽的向日葵一樣一直朝著五條悟。熱情的程度簡直讓五條悟有種回到“五條家”的錯覺。

“只有一種可能,我們穿越了,或者他們穿越了。”我在他肩膀上說道。

五條悟莫名其妙地走到熟悉的角落裡,那有一堆信封和禮物、甚至鮮花堆滿了他的座位。

一貫冷靜的五條同學難得顯露出一絲不知所措。而看到他微皺的眉頭後,結城美玲忍不住想笑。

可能連五條悟自己都沒發覺,他路過世界的時候,世界也正期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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