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巖須彌開著車準時出現。副駕的位置放著一束黃白菊花,簡潔的包裝外繫著一條黑絲帶。

“小悟,哥想給你商量個事...”巖須彌話沒講完就被打斷:

“開車吧,別耽誤了。”五條悟抱在後座說道。

如此乾脆的答應讓巖須彌不免意外,他回頭望著後座;“不問我去哪?去幹什麼?”

“...廢話真多。”五條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巖須彌一改往日的花衫短褲,而是一身筆挺的西裝,副駕上又擺著那樣一束鮮花,誰還看不出就是傻瓜。

“勇之助那傢伙還說下次請我喝酒呢,居然連招呼都沒一聲就走了。”巖須彌一路上都在“抱怨”。五條悟則望著窗外靜靜聽著他哥絮叨,雖然他還未正式進入咒術界,但他知道巖須彌沒說出口的遺憾。

大多數咒術師都是獨來獨往,情感的收斂與剋制在普通人看來是一種孤僻冷漠。大多數咒術師並沒有多少值得留戀的人際關係。而作為輔助咒術師工作的【窗】則成為他們稀薄人際關係中的重要存在。【窗】的輔助監督們雖然沒啥戰鬥力,但咒術師都很依賴他們提供的後勤保障。而輔助監督們無需像咒術師那樣收斂情感,但又比普通人更能體會咒術師的生活,所以他們在無意間成為一些咒術師的情感寄託。

舉辦葬禮的地方是逝者生前居住的公寓,地段僻靜,往日都沒什麼人來人往,而現在卻異常“熱鬧”。等巖須彌抱著鮮花下車後,我就急不可待地從書包裡鑽了出來。

“哇,這麼多人啊,可真熱鬧啊!”我看著窗外不由嘆道;“死的是什麼大人物吧?”

“真要死的是咒術高層的大人物,那門口的花圈肯定比人多幾倍。”

五條悟靠著車窗冷漠地望著外面的人來人往。

“為什麼花圈比人多?一個人送好幾個嗎?”我呆呆地問,因為想著左右手各扛一隻碩大花圈走在路上的場景說不出是該悲傷還是該笑場。

“因為那些人送完花圈就會去酒吧慶祝咒術界又少了一些腐朽。”

蒼藍之瞳很平靜地說道,彷彿那些人的死亡會給世界帶來美好祝福。

“高層很壞嗎?”我望著那張尚且稚幼的臉,不明白所謂的咒術高層到底何德何能與這小鬼結下何仇何怨。

五條悟反倒一臉打趣地望著我;“比起咒靈來,或許也算太壞哦。”

“...這不是比爛嗎?”我有些不服氣,身為咒術世界的指定反派角色,狗都比我正派。

五條悟卻莫名笑道;“是啊,他們就是比爛的存在。”

我還正想多問幾句,五條悟的神情卻立馬顯出一絲陰沉。我趴在窗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一個滿頭花髮的老婦人捧著黑白相框站在公寓門口,一臉悲傷的她正痛苦地說著什麼,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短髮女子在旁邊耐心聽著,眉眼間的平靜卻似無動於衷。

“哇,那傢伙!那個照片上的人不是那傢伙嗎?!”雖然我也經歷了生死,但再看別人還是有些驚異。遺照上的男人正是兩週前五條悟和我在學校遇到的那人。當時男人說自己是【窗】的成員,為了交換紅衣女人的情報還和五條悟做了交易。

“當時他幫你寫作業時還感嘆小學生負擔有些重,還說以後他有了小孩就每天幫孩子做作業讓孩子玩個開心,我還覺得他人不錯,就跟《黑衣人》裡面的黑衣人一樣,外冷心熱......”我正喋喋不休感慨個沒完,直到看到蒼藍之瞳如深冬冰湖才悻悻閉嘴。

沒一會,那位抱著遺像的老婦人突然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吼,而那個短髮女人仍是那副表情。就在老婦人抬手要扇短髮女人時,匆忙跑來的巖須彌攔住了老婦人。短髮女人似乎也認識巖須彌,說了一句什麼就轉身離開,唯獨那老婦人還在嚎啕大哭。

“我借了他的傘還沒還回。”一旁的五條悟突然開口,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開啟車門離開了。

我只能繼續留在車裡,望著他走向擺滿花圈的公寓門口。正忙著安慰老婦人的巖須彌看到走來的五條悟有些錯愕,更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平日裡冷清的小孩居然朝老婦人懷中的遺像鞠躬哀悼。

“請保重自己的身體,逝者才能安心離開。”九歲的少年平靜地說完後就轉身離開。而淚眼婆娑的老婦人呆呆地望著手中那張黑白遺像,臉上的悲傷從歇斯底里變得無可奈何。

等巖須彌回到車裡後,他望著後視鏡,五條悟仍是那副平淡的神情。

“勇之助是非正常死亡。”巖須彌邊撓撓了腦袋。他不知道五條悟和勇之助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五條悟也沒主動提起關於勇之助的事情,但他決定還是說點什麼。【窗】對於咒術師而言不僅是同事,雖然五條悟現在還沒成為咒術師,等到那一天,他就會明白有一位靠譜的搭檔是多重要的事情。

“他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到咒靈的襲擊。”巖須彌望著窗外,公寓門口堆滿了花圈,但弔唁者已陸續離開。

咒靈所致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中,能留具全屍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說明死者生前並未受到非人的折磨。但絕大多數沒有這樣的幸運,在此類死亡事件中無法辨認的殘骸才最常見的現象。而高田勇之助生前正是遭遇這類最常見的不幸。

難以辨明的殘骸是依靠DNA分辨技術進行身份確認的,無法見到兒子最後一面的母親已經悲痛欲絕,但令其更加絕望的是連兒子的遺骸都無法帶回家安葬。

“現場勘測結果顯示咒力殘穢是未登記在冊的咒靈,為了收集更多的資訊進行後續確認,上層要求回收勇之助的全部遺體。”巖須彌嘆了口氣;“剛才那位就是負責遺體回收的徐澤小姐,雖然她說明了情況,但勇之助的母親當然接受不了啊。”

巖須彌枕著腦袋望著車頂,一貫爽朗的男人也露出愁容。

“這種事情.....首先考慮的居然是那個沒有登記在冊的咒靈。雖然這也很重要,但為什麼不考慮考慮人的感受呢?但這樣面對同伴的死亡是不是顯得太鎮靜了。”

感慨完後,巖須彌才發現車裡的氛圍顯得過於沉重,他立馬後悔起來。五條悟尚且年幼,談論這些悲傷的事情為時過早。

“哎哎,說了半天肚子也餓了!”巖須彌趕緊發動引擎,樂呵呵地說道;“乾脆我們兩個去外面大吃一頓再回家吧。家裡的老人就習慣吃得不鹹不淡,我這陣子做飯都佩服他們能堅持吃下去。可我們年輕人怎麼受得了這種折磨?”

“小悟,烤肉還是火鍋?中餐也行哦!我知道一家超棒的中餐館,裡面的魚香肉絲和麻婆豆腐真的超讚哦!”

“哥。”

後座的輕聲讓巖須彌立刻閉了嘴,五條悟平日裡很少叫他“哥”的。

“有些東西是我們無法改變的。”

巖須彌擔憂地看了眼後視鏡,但可惜什麼也沒看到,蜷縮在後座的五條悟似乎已入睡。

藏在書包裡的我也不免擔憂,五條悟雖然說得很冷靜,但隔著書包我都感受到那顆心臟跳動的頻率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絕對不是旁觀者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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