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得不要命啊!”緩過氣後我忍不住大喊,完全不顧還在他的肩頭。小鬼皺著眉堵上一隻耳朵,仍舊是一片蔚藍星空的眼睛倒是有些不滿地瞟了一眼我。

“雷雨天是不能在空曠地帶撐傘的哦。”臭小鬼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嘲弄地看看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女人,又扭頭朝我“說教”:“你也要多讀書,基本安全知識可是生活必備的。”

“...我可真謝謝你,五條老師。”剛才那千鈞一髮殘留的後怕還讓我有些心慌。如果那女人再靠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雨聲】結界範圍就會籠罩這不知死活的小鬼,到時候他就又成被操控的傀儡了。

“基本安全知識裡一定沒有走狗屎運這一條吧。”我趴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放心,一個人不能同時踏進相同的河流!我犯過一次的錯誤不會有第二次。”小鬼倒是信心十足地握拳。

“……萬一呢?”我死死盯著他,壓著火氣沒給那張嬉皮笑臉抽上一巴掌,儘管我尚且弱小......

“哪有什麼萬一,我可是憑實力取勝誒!”這不知死活的小鬼仍舊一臉驕傲。

女人的咒言術其實需要藉助【雨聲】進行放大,而那把雨傘應該就是咒具,但釋放結界的同時消耗大量咒力,所以為了提高成功率,事先用結界遮蔽外界的聲音。但【雨聲】由遠到近,那相對而言,離女人越遠結界的效力就會減弱。

“我早算好了距離,就算被那聽不見的麻煩雨聲覆蓋,但只要在那段距離以外,以她的咒力水平就算使用咒言術也沒法控制我的。”

“所以你故意把她吸過來就是為讓那道閃電劈中她?”

“是哦,畢竟光的速度比聲音快嘛。”小鬼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就篤定那時恰好能有閃電劈中她?”走狗屎運一般的蹊蹺實在讓我難以信服。

“所以說暴雨天不能在空曠地帶打傘嘛!”說完,這臭小鬼居然又朝我腦門扣了一指扳機。

“多讀書哦,跟我來學校還是有好處的,是吧!”那笑嘻嘻的臉蛋著實欠揍!

但我尚且吃疼地捂著腦門,實在沒空手去對付他。就在這時,一個撐著傘的男人忽然走近。一身西裝革履,還帶著黑色墨鏡,神秘地就像電影《黑衣人》裡的黑衣人。

我還來不及問那是誰,就被小鬼從肩頭拿下然後不由分說地塞進他的揹包裡。

“你是,五條家的六眼?”我聽到那男人沉穩的語氣中卻有絲驚異。

“你大爺我叫五條悟。”五條悟冷冷地回答,窩在書包裡的我聽得都捏了一把汗。

這麼小的年級就如此囂張,那再長大一些豈不是要成魔了?

男人倒是出人意料地沒有生氣,反而是態度積極地道歉:

“抱歉,五條少爺。”

“要真抱歉,可以叫我大爺,你又不是我家傭人,叫少爺那麼親近幹嘛?”

“......”男人咳了一聲,只好轉移話題;“請問躺在地上的那位是您打到的?”

“那你去看看她是不是低血糖自己暈倒的啊?”五條悟一臉無賴的表情,要是換個人恐怕就肝生旺火。但那男人的好脾氣實在讓我佩服。

“呃,五條呃,五條先生,我是【窗】的成員,因為發現這附近突然升起【帳】,所以來調查,麻煩您配合一下。”

“哈?麻煩?配合?你都知道是麻煩的事情,幹嘛還要我配合?”五條悟兩手揣著衣兜裡,抬頭望著那“不識趣”的男人,很是不屑;“耽誤我回家寫作業,你怎麼補償啊?替我寫作業嗎?”

“.....也不是不可以。”

在書包裡聽到那低聲下氣的話實在讓我佩服這哥們的包容性。

換做我遇到這麼囂張的惡童,早就張牙舞爪了。

......呃,雖然我確實也遇到了.....

以幫忙寫作業作為交換,五條悟幫那個始終客氣的西裝男完成了報告記錄。

男人再次確認那女人出現的時間後,有些面色凝重地走到一邊撥通了手機,低聲說著什麼,還時不時回過頭打量一下正把作業本裝回書包的五條悟。

慘遭電擊的女人躺在雨中一動沒動,五條悟看了一眼就確定女人已經沒有生機了。

六眼看到那具身體裡咒力執行軌跡已經消失了,咒力產生與情緒波動有關,完全消失的話只有屍體才能做到這點。

望著那具屍體,五條悟面色倒很平靜,搞得一旁的男人緊張地以為這小學生模樣的孩子已經身經百戰,不懼生死了。

要是他知道這是五條悟第一次“殺人”,恐怕只會對五條悟產生深深的恐懼。

要是怎樣淡漠的性格才能這樣一臉無動於衷的平靜呢?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啊。

五條悟心裡雖然或多或少感知到自己對於生死的反應有些過於平靜,但並不因此感到沮喪或欣喜。

九年的時光,自能記事起,六眼就源源不斷給他的大腦裡傳送世界的各類資訊,這些資訊並不是程式編碼那種死板的資訊,而是帶有悲歡離合、善惡美醜的內容,不管五條悟接不接受,六眼中的世界,哪怕是感情也是被客觀描述的存在。

感情是原始動物都會有的衝動,對於死亡的懼怕就是最基本的感情,正是依賴於這種基本感情,原始動物得以求生避險然後繁衍生息,在不斷的生命積累中,走在進化前端的人類因為智的發展,情感也更為豐富而細膩,並且能透過理智在一定程度上剋制住原始感情可能引發的衝動言行。

但無限趨於理智本就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如果感情被理智過於細分表達或精細控制,那麼活生生的人將趨於感情的淡漠。

一個極端的例子:完全沒有感情的人還算人嗎?

但只要是人就會有感情的波動,這無關引起其感情波動的條件是否合乎倫理綱常。

五條悟也很清楚這一點,大多數時候其實他都會刻意壓制自己的情感流露。

打完電話的男人走到五條悟身邊,恭敬地說道:“【窗】會處理好這裡的,請您放心。”

五條悟瞟了一眼,男人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多舌。

“有些奇怪的地方。”

男人詫異地看著五條悟,不明白“奇怪的地方”指的是什麼。

“【帳】的咒力殘穢和那傢伙留下的殘穢並不一致。”男人更是被五條悟下一句論斷驚異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傢伙身上也有兩種殘穢,一種是她自己的,一種則和【帳】是一樣的。”哪怕是隱匿的些微差別對於六眼而言也是輕而易舉地識別。

“那傢伙在找到我之前就被某種咒術控制了。”五條悟平淡地望著那被雨水沖刷一地的汙血;“但還沒有完全死透。”

“最後讓她斃命的可能不止那道閃電,還有附加在她身上的某人的咒術吧。”

說完,五條悟就撐著傘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外,男人才回過神來,五條悟把他的傘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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