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之眼：同化進行時
“十影法術怎麼處理？”蹲在海岸邊的蒼雲正“消化”著特級咒靈。得益於五條悟的無量空處，那些囂張的傢伙瞬間就變成“即食”。
但超過兩位數的特級咒靈要短時間內快速吃完是很麻煩的，而且不快點，這些食物就會“變質”--從無量空處的後遺症中復甦。
幸好蒼雲“悠閒人間”時沒忘記鑽研“咒術”，術式：霧障彌沼，此時幫她發揮並擴充套件“消化系統”的功能。落入術式範圍內的咒靈都會被“分解殆盡”然後被蒼雲吸收。
雖然吸收咒力讓蒼雲飽生睏意，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五條悟的計劃。
“你擔心十影法術中的魔虛羅能適應術式。”五條悟點點頭，多年未見的蒼雲沒有荒廢時間還懂學點東西，甚至能瞭解到御三家的術式，這讓他感到欣慰。
“哎，擴大術式範圍及效力在理論上沒有問題。”蒼雲說道；“但術式本身沒有變化，就像腳踏車、汽車都是靠輪胎在跑，沒有輪胎都不能上路。”
“嗯，沒錯。”五條悟一手支著下巴，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眺望遠海，他斟酌道：“如果只是透過數碼暴龍機完成進化，只要沒有數碼暴龍機就不能完成，但是數碼寶貝的自然進化需要時間與機緣，所以在戰鬥中如果在數碼寶貝進化之前就毀掉數碼暴龍機就能搶佔勝機......”
這一段富含“數碼寶貝”的話讓本就困頓的蒼雲聽得雲裡霧裡，五條悟小時候對數碼寶貝很是痴迷，沒想到現在也是如此...蒼雲嘆了口氣；“五條老師，咒靈最高的級別是特級，雖然我現在和宿儺同為此等級，但不得不說我為此深感慚愧...你要知道亞古獸哪怕進化成戰鬥暴龍獸，也打不過小丑獸，最後和神聖天使獸聯合起來也才關小丑獸一個禁閉...況且小丑獸還能‘進化’成混沌小丑獸呢...”
“但無論是自然進化還是數碼暴龍機加持下的進化都是‘傳統進化’模式’。數碼寶貝第二部就有了合體進化。”五條悟回應道。
合體進化......原本趴在地上的蒼雲一下坐起身來，她吃驚地望著五條悟；“你開玩笑吧？你要和誰合體進化？能像《魔法戰隊魔法連者》那樣合體打完架後再分開嗎？”雖然她說得也像是玩笑話，但心裡其實隱隱覺得不對勁....
特級咒靈蒼雲的體型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小毛球了，哪怕是現在蹲坐的體態也比五條悟立身高出一個頭，況且渾身蓬鬆的毛髮讓她顯得更為大隻。五條悟看出蒼雲的眼神裡有些驚恐,那是在擔心他...想到此五條悟心中也有些驚異，眼前的蒼雲和當時在機場遇到的、後來在飛機上看到的似乎不是同一個......冥眠蟲的標記讓他的時間有些混亂，他覺得對蒼雲的記憶似乎缺失了一塊。
“五條老師，你有看過這個特攝片？”蒼雲以為五條悟沒回應是因為不知道《魔法戰隊魔法連者》。五條悟立馬回過神來，起身給那雪白的腦門一巴掌。
“哎呦！”這一巴掌猝不及防，蒼雲吃痛地用一隻爪子捂著腦門。
“蒼雲同學！動畫和特攝片的回憶就到此為止！專心聽五條老師在咒術領域的新研究！”五條悟一本正經地嚴肅，讓本想抱怨的蒼雲只好埋下腦袋，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疑惑地聽著...等五條悟講完後，她無言以對。
“聽懂了？”堅守教師崗位的五條老師雖然面容和藹，但語氣裡不乏“威脅”之意：
敢說聽不懂就再挨一巴掌！
蒼雲瞪大了眼睛望著五條悟，她不是沒聽懂但還是脫口說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很難嗎？”五條老師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不滿意。
蒼雲稍稍躬下身子，以能平視那雙蔚藍無盡的眼睛；“五條老師，咒術界要有諾貝爾咒術獎的話您肯定能得！但你知道嗎?諾貝爾不頒給去世的人！”
“喂，你怎麼把我的計劃說得像是去送死一樣啊？”五條悟雙手抱懷，皺著眉頭；“你沒聽明白嗎？我可沒想尋死。”
“和尋死沒啥差別啊！”蒼雲搖頭嘆氣，甚至不禁提高嗓門質問；“你不覺得和世界同化這個方式太抽象了嗎？”
蒼雲剛開始還以為五條悟說的合體是《蚯蚓人》那種科技怪邪，沒想到五條悟是要與世界同化來擴充套件術式。
天元當初為了避免同化才給五條悟安排了那樣的鬼任務...想到這，蒼雲的內心抑制不住地難過。五條悟怎麼可能不知道與世界同化的後果呢。他顯然已經決定好了。
咒術的完成其實有兩點：具有咒力及術式的術師以及實現術式的空間，也就是世界。
如果不是咒術世界，那麼再優秀的術師都無法完成術式。因為這個能生產咒靈的世界本就是充滿咒力的巨大結界！正是因為與咒術師的術式與咒力產生“共鳴”，那些超出科學範疇的術式才得以實現。
五條悟的方法是與世界完成同化，在同化的過程，【六眼】勢必要先行捨去，這樣才能擴大【六眼】的術式範圍及效力。但如天元那樣的百歲老人都擔心與世界同化後會成為喪失理智的咒靈，五條悟也得面臨同樣的風險。
而為了規避這樣的風險，他需要蒼雲的幫助。
蒼雲的領域。之所以寄希望於蒼雲，不僅是瞭解到蒼雲的領域，而且也是因為透過天元知道了蒼雲本身並不屬於咒術世界，而是被騙到咒術世界的怨種。
一旦與咒術世界的【因與果】掛鉤，蒼雲幾乎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世界，但如果透過祓除以消除她所有的怨念就可幫她重返。
但對於目前的蒼雲而言，要透過祓除將所有怨念徹底消除，那麼祓除本身也是或者必須是【聖潔儀式】。
“你的結界一旦展開，儀式也就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只要我成功同化，能夠幫助你回到原來的世界。”五條悟根本不在乎自已同化後的結局，反倒是信心滿滿地向蒼雲保證；“不過我估計同化的時間可能有些久，你得先等等。”
蒼雲知道五條悟已經下定決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說道；“唉，等就等。不過你還沒回答我怎麼處理魔虛羅呢？難道你同化後的術式就不會被適應嗎？”
五條悟嘴角微微上揚；“這種事自然是要實操鑑倫的。”
回到新宿現場，詛咒之王決定聯合兩個式神強力逼迫五條悟再次使用【六眼】，這是給魔虛羅的適應創造條件。然而乙骨憂太與虎杖悠仁的強烈反擊也表明勢必不會讓他如願。
詛咒之王瞬身移到五條悟的面前，原本抱於胸前的兩手以強如驟雨的拳勢不斷攻擊著五條悟，而魔虛羅也直接忽略乙骨與虎杖兩人，閃身到五條悟的身後並舉起手中的魔劍揮去。
哪怕是再以【簡易領域】疊加【落花之情】面對前後猛烈攻勢也並非長久之計。而正在此時，五條悟感到眼前的畫面忽然變得模糊不清。
藍天之下，強韌的嵌合獸正與乙骨憂太激烈對戰，虎杖悠仁則以黑閃讓魔虛羅手中的持劍無法對準面前的男人，則讓與男人正面為敵的宿儺不得不使加用斬擊。
直播間的眾人緊張得鴉雀無聲，影片畫面的切換已落後對戰者的速度，幾乎沒個幾秒就會出現一片無人的空鏡。
而飛往新宿的烏鴉正在增多。
唯一的問題是，蔚藍的天空根本不在乎那激烈的對戰與在螢幕前圍觀的世人的緊張，滿目瘡痍的大地以悲傷回應天空的凝視。
而至此，天空產生了一絲奇妙的感覺：
如果能理解大地的傷痛，那麼他是誰呢？
“悟，別讓大家等太久哦。”一個溫和的聲音提醒道，他聽到聲音模糊看到一個撐著傘在雨中遠去的身影，他意識到是自已的遲到，才讓那個身影坐在雨幕的天橋下百無聊賴。
“真沒想到你願意留在高專當老師。”一個渾厚的聲音讚歎道；“你小子走上講臺，我就得下來把位置給你空出來。”
“前輩，在我還願意稱呼你一聲前輩的時候，請下次別給我遞這種幼稚的紙條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嘆了口氣；“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好意畫出這種東西。”
“下次不要給我買這麼多甜食！...長身體是要長高才對吧？吃這麼多隻能橫著長胖吧？”一個聲音執拗地不滿道；“拜託我不是小孩了！而且不是每個小孩都喜歡吃糖！”
“悟，如果...沒什麼，多注意休息..我知道你很強，但也得多休息...”一個聲音溫柔地說道
無數，無數的聲音在天空中迴盪，但顯然除了天空，沒有其他人在聽到，天空下的對戰仍在激烈進行，而將未來全系此戰的眾生也仍在螢幕前緊張觀望。
天空對此很震驚，那麼這些聲音到底是在說誰呢？
正當他試圖再次聆聽那些聲音時，一個聲音卻傳來：
“我在你哦，悟。”
聲音曠遠而溫和，如同藍天下的風，如同藍天下的雲。
五條悟的視線總算回到眼前，剛才是一瞬還是多久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六眼】與世界的同化再次提升。
【六眼】.無下限的展開讓詛咒之王也感受到那不同於【簡易領域】疊加【落花之情】的極致完美。
就在詛咒之王心裡期待魔虛羅能適應無下限時，五條悟卻在他分心的剎那而反守為攻。
【術式.蒼】的瞬間出擊在如此近的距離，即使是詛咒之王也難以安之若素。
而面對魔虛羅的暴擊正處下風的虎杖很快就得到另一擊蒼的支援。
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響徹新宿現場。
以與世界同化為代價的五條悟感受到重回的視覺所看到一切卻與先前完全不同。
【因與果】的鎖鏈在大地崩裂之處不堪一擊，鎖鏈發出幾乎崩斷的殘喘讓五條悟第一次對神話中的景象有了切實體會。
此景即為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