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死。華合眾不允許任何一個變數出現於計劃裡。”黑說著,手裡的劍開始蜿蜒曲折,宛若有了自已的生命,向月突進。

“華合眾?原來你是華合眾的。為教團善後很辛苦吧?”月手中的匕首一揮,來襲的劍刃扭轉了個方向。

“我剛剛只是在跟你小打小鬧。你看得出來吧。”黑問。

手上的劍從未停止扭動,蟒蛇般一次又一次襲來,又不斷被月的防守打斷。

“好了。到此為止。”黑收回劍,張開雙臂。

“你想幹什麼。”月往後退了一步。他所處的位置很空曠,再往後退一些就是擂臺。

“來一場恩賜者與饋贈者之間的戰鬥吧。鈴木月大人。”黑回覆。

腳下的地面瞬間變得柔軟無比,甚至如沼澤般不斷侵蝕月的雙腿。

月發覺不對,一躍而起。

一瞬間,地面恢復了原先的硬度,黑揮出手裡的劍,柔和似水,一圈又一圈的圍住月的身體。

“鈴木月大人。你還是乖乖就範比較好。”黑說著,抽手拉劍。

劍刃瞬間把月控制得動彈不得,一時間變硬,一時間變軟,月總無法在其變化的間隙裡抽身。

回手一拉,月被拉至黑的身前,在劍刃收回的一瞬,月身上的衣物瞬間變硬。

硬到讓他動彈不得,硬到讓他的身體被劃傷。

月欲要痛撥出聲,身上的衣物又在同一時間變得無比柔軟,軟到滑落在地上、軟到無法被他用手撐起。

與此同時,月的身體動彈不得。

“你的關節被我硬化了。月大人。”黑說道。

“嗯。”月的身體硬化到只能從喉間哼出聲,他連在挪動一步都極其艱難。

軟硬之間,月舉步維艱。

黑逐漸走近月,一劍指向他的咽喉。

“你要死。必須死。”黑說。

“誰說的?我就不同意。”

松尾一躍到擂臺上,手裡的劍一揮,彈開了黑圖謀不軌的攻擊。

月在一瞬間恢復了行動,而松尾手上的木刀卻軟趴趴的癱軟下來。

“師...松尾劍聖。你這又是何苦?”黑詰問般,再次揮劍。

松尾想要揮劍抵擋,木刀卻在一瞬之間變軟,刀劍之間,木刀受擊後彎出一個弧度來。

松尾憑藉屈身來對過黑的攻擊,堪堪躲過。

躲不了。他無時無刻不在動用著自已的能力。他的饋贈是什麼?只要讀出來...讀出來,他的能力就可以消失。

“別分心。你總喜歡打著打著就開始想事情。這樣不好。”

松尾的話打斷了月的思考,眨眼一看,他已經出現在黑的身後。

同一時間,月的身體恢復了行動。而松尾則變得動彈不得了。

月揮出匕首,黑欲要抵擋,但沒有饋贈的影響,手裡的刀劍無法抗住月的攻擊。迸裂聲響起,黑手中的劍瞬間被切開。

在月的匕首攻來的一刻,他的關節重新變硬,動彈不得;而黑身後的松尾又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

黑早有預料般躲開身後松尾的木刀,扭身往擂臺上一躍,落地的同時又抽出擂臺上一把備用的劍來。

“小黑。你有長進。”松尾以腳尖發力,高高躍起,跳入擂臺裡。

“松尾劍聖。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不是‘小黑’。”黑說著,擂臺的地面逐漸變軟,可塑性一時間達到上限,地面宛若伸出一隻隻手,緊緊拽住了松尾的身體。

月恢復行動,在擂臺外觀察著情況。

“別進來!”松尾向月喊,“他把這塊地方改變了形態!”

月在一旁尋找著破綻,“嗯”了一聲。

“你還記得麼,我以前教你的那些東西...”松尾抽出木刀一次又一次抵擋黑的攻勢,“你知道的,師父總會留這麼一招不教徒弟...就是為了防止徒兒反水。”

黑的劍不論如何也無法突破松尾的防禦,他開始尋找起松尾的破綻:“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而比起我剛剛說的那個...”松尾沒有理會黑的回答,“我就不太一樣了。我只教了你一招。其他的,我全壓在肚裡。”

黑一時間彷彿受了刺激,放棄了一切緩氣的機會,全力抵著劍往下攻去。

松尾彷彿遊刃有餘。

“因為我知道。我不能把所有東西都傳授給你。你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松尾說著,微微發力便把黑彈開。

“你。天生壞種。”松尾輕聲說著,收力揮刀,將黑擊退。

與此同時,月一躍而上,揮出匕首。

“沒錯。我就是天生壞種。”黑回答,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來,“師父。你在收留我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等你把所有——所有的東西教給我,我就把你殺死!!”

月手上的匕首蔫了下來,黑和松尾所在的地面恢復成了本來的樣子。

軟趴趴的匕首拍打在黑的後頸,不痛不癢。

黑轉身揮刀,月不得不受了一擊。刀痕在胸口劃開,僅僅是一擊,便將月甩到遠處。

在月被打飛的同一時間,地面開始變化,一條又一條宛若觸鬚的被軟化的擂臺上的物質層層環繞,牢籠般禁錮住了松尾。

松尾在逼仄的空間裡不斷閃躲,甚至利用起軟化而富有彈性的牢籠躲避著黑的攻擊。

月很快振作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

地面也與此同時伸出無數觸手,牢牢捆住了月。

趁著黑分身應付月之際,松尾揮刀砍斷了牢籠,以無法被捕捉到的速度出現在黑身後,一刀揮去。

黑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硬生生承受攻擊,被擊飛數米遠。

“來。好徒兒。”松尾甩刀,說道。

黑緩了緩神,爬起身。

“為什麼?”

黑拍了拍身上的塵灰。

松尾歪了歪頭。

“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是個普通人而已,為什麼你能比肩饋贈者!?”

松尾無視了黑的質問,捧腹大笑起來。

“小黑,你是不是搞錯了?”松尾問。

“我豈止是比肩饋贈者哇?我能比肩恩賜者!”松尾繼續說。

彷彿失去信心,黑怒吼一聲,胡亂揮起劍。

松尾只是一扭身,便脫離了地面牢籠的控制。他一躍而起,不知在什麼時候踮著腳踩在黑的劍上。

黑再扭身揮劍,松尾的身影卻消失了。

再一看,松尾直直的蹲在黑的肩膀。

黑想要擺脫,扭身再一劈,松尾的身影又重新消失了。

察覺到失態的黑猛的回過神,地面瞬間恢復於原先的形態,松尾的身形終於能被捕捉,眨眼間硬化了關節,直直摔在地上。

“松尾劍聖!小心!”

月終於擺脫束縛,往前衝去,打斷了黑對松尾的攻擊。

“鈴木月,你必須死!”黑轉身防住,這次的目標換成了月,月的關節逐漸僵硬,只能任人宰割。

胸口的傷不斷滲血,月忍著劇痛想要起身抵擋,然而卻無濟於事。

“你先退下去。我親自清理門戶!”

木刀一揮,黑手裡的劍被彈開。

月又恢復了行動,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他挪動身體往後退,然而黑的攻勢從未衰減。

黑一次次攻擊,月一次次躲過,松尾則一次次幫助月抵擋。

“夠了!”

黑咬著牙扭身揮劍,這次的目標是松尾。

劍光一閃,幾根銀絲飄散於空中。

松尾堪堪躲過了黑的攻擊,兩手撐地兩腳一踢,黑手中的劍被踹到空中。

天早已經黑了。在空中旋轉著的劍不斷反射著燈光,明晃晃的照射在擂臺的每一角。

松尾重新消失於視線中,不知何時用刀把往黑的腹部用力攻去,黑吃痛倒在地上。

饋贈與此同時消失,月也衝至黑的身後,一隻手握著匕首,抵住了黑的喉嚨。

空中旋轉著的劍打轉了好一會,直直插在黑的身前。而松尾則站在那把劍後面,收回了木刀。

“還沒完。”黑嘴角一抽。

“好了。松尾劍聖。到此為止。”川上不知何時出現在松尾身後,用手裡的刀頂著松尾的背。

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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