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意!

蘇酌差點被大師兄的話砸昏了頭腦。

蘇酌想起自己在原文看見蘇離離先天境領悟劍意,在羲和聖地堪稱眾星拱月。

不過,那是蘇離離入聖地兩個多月後的事。

看看時間線,自己還早了一點。

蘇酌覺得,自己不需要眾星拱月,有師兄們知道就夠了。

別人不會為她高興,只會對第九域更加忌憚。

她寧可別人覺得她一無所長,也不想因為自己擾亂了師門的清靜。

……雖然後來的師門也不算清靜。

但這麼多超強的師兄,行事明明低調,也被評為囂張,足以看出他人的意見。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只要出類拔萃,做任何事都會引起過多關注。

蘇酌最高興的。

還是她發現,自己能對抗主角的可能性,好像不是痴心妄想了。

之前蘇酌覺得自己是逆命而為,就算天打雷劈都要做到。

現在她知道,上天沒有完全不幫她。

“師兄……”

蘇酌差點激動得眼淚汪汪。

她想在宗門活幾百年,不是沒有可能了。

她要努力!

奮鬥幾十年,躺平一輩子!

秦以律後退一步,有些費解似的抬起眉梢。

知道刀意的存在,小師妹怎麼還一副有點悽慘的模樣?

一個小姑娘成天憂心忡忡是怎麼回事?

不應該野心勃勃嗎?

怎麼一臉有點野心但不多的樣子。

不論大師兄怎麼困惑。

他不會真的問出聲。

蘇酌只覺得自己是真的支稜起來了。

“大師兄我要練魂術!”

女孩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她要變強!

大師兄點頭:“練。”

他是會攔著還是怎麼著?

想練就練。

別睡著了就行。

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叫醒這麼小的師妹逼迫她修煉。

……

風聲掠過聚靈峰。

轉眼間,一旬已過。

懸崖邊,瀑布落下水聲不絕。

經過反覆練習,蘇酌能做到踏水無痕,但距離傳說中“身化驚風”的入門,似乎還是摸不清門道。

沒人催促她。

但她知道,如果再不成,就不能浪費時間了,改修另一門身法是更加明智的選擇。

事到如今,她也已經不是為了兩百個中級靈石而練了,純粹是為了一股氣。

回到岸邊。

蘇酌吁了口氣,半死不活地蹲下,拔了根藏在石頭邊的草。

倪傳雲看著她,沒有催促。

片刻後,他溫和說道:“小九你夜間不必加練,即便‘身化驚風’暫時不成,也大可以改練其他,這身法待到比賽後再練。”

蘇酌點頭,悶悶道:“哦。”

這幾天,她的進步還是很大的,從剛開始累得在泡藥浴的時候喪失意識,到後來泡完又復活,還能御劍回聚靈峰繼續。

練步法練得想死的時候,再練練刀,放鬆一下。

沒錯,她支稜起來了!

全師門,沒有人比她更懂內卷。

畢竟她最弱……而且現在不能修煉靈力,夜裡是大家運轉靈海冥想清修的時間,她也不好睡覺,只能出來蹦躂幾下。

二師兄有意放任她休息,閒談道:“我聽聞第一域有位小弟子前些日子領悟了劍意,在前些年,都未見過這樣的新弟子。”

“勉強堪當師妹你的敵手,修為遜色一籌,亦不可小覷。”

蘇酌睜大眼。

這個她知道。

之前她認真回想相關的劇情,知道宗門裡有一位年輕的劍道天才。

不過他碰上了蘇離離,實在是運氣不好。

二師兄嘆道:“好在師妹也領悟了刀意,說到底身法是輔助,要想決勝負還需在武技上用心思。”

“昨夜師父來看了你練刀,我見他點頭,應當是不錯的。”

倪傳雲想讓她放心點。

沒必要像被狗攆著一樣,修煉得那麼拼命。

青年的話音落下。

蘇酌好像接到了什麼指示,頓時站了起來。

雙手攥拳,大眼睛睜得溜圓。

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抬步向著溪邊躍去。

背影都寫滿了急切。

急急急急急。

急死她了。

她就是吉吉國王。

二師兄:……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如今,她對這條溪流的“路徑”成竹在胸。

這條溪水裡本來沒那麼多石頭,是師兄們為了練她移來的。

所以蘇酌有時練膩了,也會在溪裡走一走,邊泡腳邊把石頭踢亂。

為了提升效率,她每次都是溯流而上接近懸崖邊,而不是像開始那樣,到了對岸便算一趟。

但這對她來說已經沒難度了。

接近溪水的源頭。

是陡峭的山崖,角度接近五十度。

山崖上並無路可走,崖壁崎嶇,嶙峋怪石遍佈其上。

潺潺山泉從凹陷處流出,匯入溪流。

蘇酌腳步輕點,縱身一躍,落在崖壁岩石的凸起處。

下一步,落在橫生而出的灌木上。

溪邊,二師兄的神情認真了些許,穩重的眉目沉凝,手掌虛握,時刻打算出手。

蘇酌加練的時候心中有數,不會做危險的事,山崖險峻,當她鍛鍊身法攀援到高處,如果掉下來,先天境的修為還無法讓她全身而退。

不過她很小心,不會冒進,即便一時踏空,在倪傳雲出手前便能轉危為安。

她敢於這麼練,還是因為信任師兄的保護。

可能是因為被二師兄的“安慰”反激勵了。

這次她憋著一股勁,一路躍上了百餘米高。

她只覺得自己走得格外遠,每一步都是從未走過的新環境。

有點新鮮。

還有一隻小蟲從她腳下的灌木跳過。

蘇酌低著眼新鮮地想著,忽然睜大眼,發覺異常。

她腳下的石頭會動!踩著軟綿綿還毛絨絨……

她急忙卸力,生怕把那隻灰撲撲的小東西踩傷了,到了高處她的腳步不可能像在坡度緩和的溪流中一樣輕盈,免不了借力,盡力收著才沒有真踩實了。

與此同時她的身形向下倒,勉強只能看清鼠鼠憤怒的小眼珠子。

崖壁分外陡峭,她聽著小鼠驚慌的吱吱聲心裡比它還慌,努力控制向下倒落的身形,險些變成一個球滾下山去。

在她發現以前,倪傳雲已經看清了她的腳步落向什麼,不過並沒有提醒,連眉頭也沒動一下。

直到他發現女孩因此前功盡棄,神色才微動了動。

劍影忽現,他的身形驟然升空。

轉瞬間便掠到了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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