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來兩域可以並列為內門和尚廟
來者同樣穿著內門弟子的服飾，一身玄色衣袍，模樣卻堪稱粗獷。
他眯了眯眼道：“倪師兄，你讓一個小姑娘修行此身法，未免強人所難。”
蘇酌一頭霧水。
這身法名字聽著挺和善的，怎麼就強人所難了。
那人彷彿看出了蘇酌的困惑，伸手握拳，展示自己比沙包還大的拳頭，笑道：“小師妹，你大腿還沒我胳膊粗呢，想修武修的身法？”
倪傳雲此前都一副懶得開口的模樣，直到他說到後半句，立馬冷笑道：“甘毅你說清楚誰是你小師妹？我第九域的小姑娘什麼都能學，不像你們第二域……”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語氣似恍然大悟：“哦，第二域畢竟沒有師妹。”
霎時間，對方所有的質疑變成了嫉妒。
甘毅本來真是因為第二域沒有師妹，只能沒事來逗逗別人家的，現在則有些惱怒：“老子練不了的身法這小豆丁能練？要是真練成了老子就不姓甘，跟你姓。”
蘇酌心想有必要嗎。
倪傳雲糾正道：“我不缺你這麼個兒子，你應當跟我小師妹姓。”
甘毅氣得不輕，不過好歹回過味來：“練不成我也沒好處，為什麼要跟你師妹姓。”
蘇酌笑了一聲，覺得對方腦筋直得有點意思。
頓時兩人都看向她，倪傳雲溫和道：“你看你出爾反爾，小孩都被你逗樂了。”
蘇酌辯解：“不我沒有高興就是笑點低。”
沒有到可笑的程度，只是這人外貌和性格的反差有點讓她想笑，看著像個老江湖，實際上……
甘毅看著她善解人意的樣子，心裡更覺得丟了面子。
正當此時，倪傳雲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改名換姓未免丟甘師弟的面子，若我師妹練成了，你輸一百枚中級靈石給她便是。”
蘇酌震驚，一百枚中級靈石！
可以說，以她的地位，在羲和聖地待了十幾年都沒能存那麼多。
這些內門弟子玩這麼大的嗎？
只是嘴賤一句就答應送人鉅款。
甘毅反而像鬆了口氣，“賭就賭，你可別在外面汙了老子的名聲，說我欺負小孩。”
倪傳雲道：“我不做亂嚼舌根之事。”
又低下頭對蘇酌說道：“小師妹，快謝謝甘師兄鼓勵你修行。”
蘇酌還處於一種覺得這事離譜的狀態，乖乖巧巧道：“謝謝甘師兄。”
甘毅見她一點也不像倪傳雲那樣壞心思寫在臉上，心裡舒坦了許多。
但仍然不覺得他一個小女孩能練成身法，大方道：“一百太少，兩百吧！”
蘇酌睜大眼：“啊？”
倪傳雲笑道：“甘師弟當真豪爽，小師妹不過是好奇撿了這身法回去看看，未必喜歡練。你也知道，第九域就這麼一個師妹，自然是想練什麼便練什麼，師父也由著她。”
真是好話壞話都被他說了。
連練不會的臺階都準備好了。
甘毅卻感同身受般點點頭，附和道：“也是，我只弄不清連第九域都有師妹了，為何第二域還是沒有。”
本來兩域可以並列為內門和尚廟，第九域卻背叛了組織。
離開藏經閣，蘇酌有點困惑：“為什麼第二域沒有師妹啊？”
第九域沒有師妹還算正常，畢竟樣本量少，洛蒼山十幾年來就收了九個徒弟。
第二域的弟子就算不是最人多勢眾的，好歹也有幾百人。
幾百人裡沒有師妹實在是不正常。
倪傳雲道：“第二域多是武修，以武力著稱，收下的女弟子都是天資驚人之輩，幾年便當上師姐，十餘年晉升為長老，自然沒有師妹。”
在無明神宗，同輩間稱呼不以入門時間界定，只以修為。
武修注重從小的傳承，比法修更難逆襲，因為呼叫天地靈力而非靈海之力，單純的武修對戰，技巧差距可以勝於階級差距。
通常而言，外門弟子遇見內門弟子都會口稱師兄師姐，因為內門弟子的修為絕大多數高於外門。
除非出自同一師門，否則弟子遇見長老及以上的高層都稱呼為長老等職位或師叔師祖。
輩分實在複雜，所以亂叫的也有……
蘇酌現在見了人都要身邊的師兄提醒叫什麼，才出口說話。
因為師承洛蒼山，第九域弟子的輩分很高，遇見許多長老都稱呼師兄師姐便可，看相貌真的很容易喊錯了。
像蘇酌的辨認能力，只能看見穿內門弟子服飾的就叫師兄師姐，看見穿長老服飾的就叫長老，看見穿得隨隨便便的老人也喊長老……反正太上長老也是長老，域主宗主以前也當過長老，至於老祖……老祖幾百年不出關，見一面比彩票中獎還難，又不是她能見到的人。大家都不能嘲笑她叫錯了。
……
回到第九域聚靈峰，倪傳雲帶她隨意挑了個平地落下。
此地的地形有點奇妙，毗鄰懸崖與溪流。
懸崖上有著巖柏橫出，懸泉瀑布落入水波粼粼的深潭中。
溪水則被暴露出水面的怪石阻擋分流，發出紛亂清脆的水聲。
倪傳雲娓娓道來：“縱觀天地萬物，風屬性在速度上最為得天獨厚，身化於風，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
青年張開手掌，微風從他掌中拂過，無聲無形。
“‘身化驚風’，修煉至最高境界，風化真身，任意騰轉，虛影化身所過之處如有刀劍所向，凌厲如鋒刃……”
“當身法修煉到極致，無不行動詭奇，行蹤莫測，然而它最適合你的一點，在於這身法並不是由法修所創，而是由一個以身法聞名的武修家族，傾族之力花費百餘年編寫而出。”
“使用時調取天地間的靈力為己用，不必動用靈海，在有風時尤其得天獨厚，速度有所加持。”
“只是修習需要幾分悟性。”
倪傳雲說得很保守，《身化驚風》作為一本武修身法，能被放在內門藏經閣第七層，當然有其出色之處。
不僅速度驚人更兼顧攻擊性，可以說是最優選，具有極高的發展潛能，唯一的缺點在於領悟難度。
只要不是出身那武修家族的人，缺乏從小系統的鍛鍊，能領悟這個身法的是極少數。
因此那個家族並不吝嗇於將這麼強橫的身法分享出來。
就算分享了，沒有他們的傳承也學不會。
倪傳雲沒有風靈根，從未想過要修煉此法，而是修煉了類似的靈訣，他對著蘇酌道：“即便你覺得修習此身法有困難，我們還有很多選擇。”
蘇酌堅定：“師兄我一定要練成！”
倪傳雲微笑道：“不錯，精神可嘉。”
蘇酌被誇得有點心虛，她必須要練成，當然有她注重新秀大比的原因。
這麼多師兄，每個都在新秀大比上當過魁首，到了新秀榜便是榜首，第九域的威名總不能斷在她這裡。
當然，對這個身法有執念的原因，是因為兩百個中級靈石……給的太多了。
吃點苦算什麼！
如果她實在沒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