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要出陣摘藥了。”

蘇酌踏進院內,三師兄正看著桌上的地圖若有所思,聞言抬起頭來,想了想道:“讓老六跟著你去。”

“別跑去玩了,遇事記得叫人。”他又囑咐道。

蘇酌點點頭:“我記著了。”

與此同時,宮河像是言出法隨一般忽然出現,信誓旦旦道:“絕不會跑遠。”

他剛剛才隨五師兄回來,虞鴻羽察覺六師弟在附近,便點了他。

果然宮河聽見“出陣”的關鍵詞就按捺不住了。

向師兄交代過後,蘇酌便與六師兄隱匿身形離開了陣法。

經過這段時日的瞭解,她發覺這古境完全不像她預想中那樣危機重重,大多數行動者都是融魂境的修士。

既然面對的是同境界,蘇酌打起來便是綽綽有餘,當年她已經在武榜賽中打過無數天人界的修士,基本上摸透了對方的實力。

許多天界在天人界的統治下,傳承粗劣,實力甚至比不上天人界的修士,對於蘇酌來說就更不值一提。

這便是之前師兄那樣輕易奪下五座天池的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

蘇酌從高處離開,目光斂下,便可以看見陣法之外的地面上盡是或新或舊的血跡,簡直像是傳說中的魔窟入口。

陣法之內倒是歲月靜好,只是偶爾聽聞八師兄痛訴無聊的聲音。

倒好像這古境中最危險的人就是他們。

如今,他們領地的東面是天人界仙族江族的地盤,西面是仙族尚族。

眾多勢力通常沿著天池的分佈駐紮,或許因為五座天池已經極盡了這附近的天髓之氣,距離這五座最近的天池,也已經在數百里外。

不信邪來挑戰的都已經死傷慘重,留下的鮮血就是最直白的震懾。

反而是那兩方相近的仙族從未出過手。

蘇酌見過那些在外圍巡邏仙族修士,並非核心弟子,修為也不如何。

她心中思量著,施法偽裝了小貔貅的外貌與氣息,放它出來跑步鍛鍊身體。

這些年過來,小貔貅額前的尖角已經完全長成了,如果體型夠大,看著應該會有些威風,可惜它的個頭還比不上小灰的一隻爪子。

如今愈發出色的只有它對於寶物的感知。

在蘇酌施展的幻術迷惑下,小貔貅原本奇特的六條腿變成了四條腿,看起來就像一隻圓滾滾的小狗崽。

雖是腿短,它卻跑得極快,蘇酌想跟上都要看仔細點。

“這小東西跑得可真快。”宮河跟在一旁散步,輕鬆地揹著手,像是在遛狗。

海中髓古境機緣重重,貔貅在此如魚得水,尚未成熟的靈藥都被它找了出來。

因為根系深入地脈不好移植,乾脆施法隱藏起來等待成熟,這十天的時間也夠它成熟了。

接近目的地,小貔貅的速度愈發快,像是一道灰影徑直鑽進隱蔽陣法,不見了影蹤。

白吃白喝就是香。

蘇酌也不管它,古藥還有留著栽培的必要,普通靈藥吃就吃了。

宮河等了一會兒,閒著沒事也走進陣法,很快蘇酌便聽見了小貔貅的投訴。

宮河餵它一口吃十個靈果,害它沒嚼碎就得吃下一口。

蘇酌:“……”

正在這時,蘇酌倏忽看向不遠處的密林,日月劍隨即出鞘,如電般刺去:“什麼人?”

附近有異樣的血氣轉瞬即逝,劍光如匹練掠去,激起一陣暴烈的靈力。

刀光閃過,一擊即退。

青年持刀驟然現身,退到了遠處卻未離開,他的袍角與靴面浸滿血跡,一雙黑眸反倒平靜,看著這個方向。

“還真是你。”

青年的聲音遙遙傳來,比起相貌,更讓蘇酌眼熟的是他的刀勢。

她沒認出人,但還是認出了那一把刀。

蘇酌曾在鬼域見過太古傳承的真正傳人,用的刀也是這把。

聽語氣,連人都是同一個。

見他沒有敵意,蘇酌並未放下警惕,但放下了劍:

“敵人有點多,見諒。”

對方懶洋洋地倚在樹邊收刀入鞘,應道:“可以理解。”

宮河早已出現在蘇酌身邊,盯著那人的方向。

畢竟是給過她傳承的人,有恩無怨,本來沒必要拔劍相向,蘇酌看向師兄,正想解釋,卻發現宮河神情像是認得對方。

他略有疑惑,語氣卻頗熟稔:“厲雍?你為何在這?”

青年應道:“我為何不能在這?”

“隱天界封界了你還不回去?”宮河的語氣彷彿在聊家常。

厲雍面無表情:“我不知道。”

不可能是不知道不回去的理由,那就只能是不知道封界的事。

宮河更加意外:“你家決定的封界你不知道?我一個外人都知道,難道我的訊息錯了,不是你母親下的令……”

正在此時,一道稚嫩的童聲忽然打斷道:“夠了,老子心疼他!”

話裡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宮河忽然沉默。

那並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說話,師兄妹兩人齊齊看向聲源處看去,是厲雍的佩刀。

厲雍垂眸瞥向長刀,眼神像是想殺人。

一句話把他說得更慘了。

“這刀不錯,竟然會護主。”宮河被吸引了注意力。

蘇酌第一次聽見和小劍沒長大前一樣年幼的器靈說話,反倒是覺得有些親切……連這小語氣都有點像。

現在小劍都常年是少年形態了,不像以前那麼好欺負。

“宮兄過譽。”厲雍手指拂過刀柄,站直了點,微挑起眉梢,“我勢單力薄,宮兄不會見死不救吧。”

宮河笑道:“自然不會,叫我一聲大哥便收留你,如何?”

“不如何。”

厲雍一口拒絕,看向蘇酌,眼神頗可憐,“蘇大小姐就這麼看著宮兄欺負我?”

宮河:“……”

哪來的綠茶。

“此處不宜久留,先走吧。”蘇酌見師兄和對方挺熟,還是解圍轉移了話題,“我不是誰家大小姐,叫名字便是。”

厲雍自然清楚他們同門的姓名,從善如流道:“蘇酌道友。”

談話畢,蘇酌讓吃完靈果的小貔貅直接回了空間,三人御空離開。

宮河領著路,忽然問道:“為何像之前那般稱呼我師妹?”

厲雍:“自然是因為合適。”

宮河:“你可別亂猜了,我師妹沒有父母。”

厲雍略顯驚異地抬起眼睫,頓了頓對蘇酌道:“抱歉。”

“無妨。”蘇酌並不介意。

宮河又發現不對:“師妹沒去過隱天界吧,為何認得他?”

他忽然意識到,厲雍在劫天界修煉的時候他們都還年幼,蘇酌甚至沒入門,後來他們再見時蘇酌也不在場。

蘇酌答道:“去鬼域地宮碰巧遇上過。”

厲雍:“我只是去看熱鬧。”

宮河有些嫉妒:“我都沒看到。”

他那時候當少教主又當聖子,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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