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迫不得已
參與過新秀大比的裁決，蘇酌感覺比修煉累。
和師妹聊八卦之餘，她應對了許多新弟子千奇百怪的招式和作死方法，把幾位新弟子從用靈訣弄死自已的邊緣拉回來，逐漸明白了為什麼有的管事長老總是一副暴躁又生無可戀的樣子。
她只是管一會兒就已經有點想不開了，長老卻是無時無刻不處於弟子搞事的威脅下。
太難了。
好在正常的比試只要日月劍一把劍就可以主持，蘇酌站在那裡走個流程就行。
沒事時暗中聊天，喂喂麒麟，除了擔心那些脆皮小弟子忽然出事以外還算舒坦。
因為麒麟總是出現，新弟子間流傳起了宗門會給天才弟子分配瑞獸的謠言。
後來長老們不得不用新的謠言闢謠。
忽略了獸魂復活的過程，大體上也不算假話。
大比結束，蘇酌如釋重負：“我回學宮去看看。”
她還有個化身在學宮上課。
小劍也如釋重負：“還好我不是人。”
不然以它在神宗的輩分，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在雲中島古境的仙宮之中，虞鴻羽拿到了與太一真氣有關的經文，回界以後馬不停蹄地就去了學宮，尋到前輩學究討論。
蘇酌去研究古文的院落中拜訪了下，終於弄清楚了太一真氣是什麼東西。
上古靈氣與如今的靈氣不同，太一真氣就是玄界想方設法仿照上古靈氣製作出來的，但與真正的古靈氣還有差別，便命名為太一真氣。
壓制地鎖的陣法離不開古靈氣，因為它的性質無比強橫，可以壓制天道規則。
太一真氣是與上古靈氣相似度最高的一種仿古靈氣，可惜提煉方法已經被摧毀。
仙域天道抹除了它的存在，然而既然有心儲存，存在過必有痕跡，各方勢力只能從蛛絲馬跡中復原前人的經驗，或是尋求新的辦法。
見三師兄正忙，蘇酌也沒有久待，很快告辭回了自已在學宮的住處。
她居住的大殿地方很大，凜兒最開始跟著她上學，現在也沒搬到其他地方去，見她回來便也下課回來了。
“姐姐，雲吞呢？”凜兒踏進殿裡，“它沒被雷劫劈壞吧。”
小貔貅消化三枚玄道果竟然只用了幾天，聞言便立刻出來了，撲到凜兒懷裡。
凜兒抱著它摸了摸，沉吟道：“還真有點重了。”
貔貅：“……”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它吃了很多。”蘇酌向凜兒陳列了一大通天材地寶，以免凜兒被貔貅迷惑心疼它餓著，隨後又說道，“凜兒，我去過靈棲境了。”
凜兒給貔貅順毛的手慢下來，眨了眨眼：“靈棲境怎麼樣了？”
蘇酌想了想：“還是老樣子。”
凜兒：“我也想去。”
蘇酌猶豫道：“那裡的情況比我們之前想的還要壞……”
“那也可以憶苦思甜啊。”凜兒笑道，“我也想起來了一點以前的事，記得和姐姐一起很開心呢，你還給我講故事。”
蘇酌笑了：“對，靈木也會……凜兒，你有沒有想起來靈木會不會說話？”
凜兒仔細想了想：“會的，不過只有姐姐能聽見，它都不肯和我說話。”
蘇酌：“……”
怪了，和她說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凜兒又說道：“攝政王說我以後可以把靈棲境搬回來，姐姐覺得放在哪裡好？”
“要我喜歡還是放得近點。”蘇酌思索道，“到時候我們找個靈機合適的地方。”
構建空間通道不容易，想要改變一個秘境的位置就更復雜了。
大界間存在著許多佈滿空間亂流的虛空，理論上可以放下無數個秘境，但將秘境移到這些地方要保證它不被空間亂流破壞，這需要非凡的手段了。
無論是移動秘境還是開闢出秘境可以留存的空間，都對空間道則的強度要求很高。
蘇酌見識過攝政王手下的空間道則，深感自已的水平還不夠。
比起因果道則的隱蔽，與空間道則有關的藏書在藏經閣中有許多，蘇酌還沒看過多少。
既然修煉萬道加身，空間道則也是必要的，與此同時她沒了解過的道則還有不少，也不知道哪一本才是頓悟的契機。
融合過分身的記憶，蘇酌決定去學宮藏經閣看道則謄本。
藏經閣有許多供學生讀書的空間，蘇酌找了個就近的位置看書，一待就是幾天。
推衍道則比看其他功法更消耗心力，更何況不是像以前那樣一本本慢慢看，而是想要將相關的謄本看完。
速度加快後化神境的神識也有些勉強，蘇酌偶爾從書中抬起眼都覺得恍惚。
又看了幾本，蘇酌放下書打算換一批接著看，卻注意了坐在她面前不遠處悠閒翻書的貌美女子。
“師孃？”蘇酌眨了眨眼。
“小酌啊。”成荏苒放下書，笑道，“有時間陪師孃出去一趟嗎？”
蘇酌點頭：“當然有時間。”
這些書不會跑，她什麼時候看都可以。
將道則謄本放進自動還書的靈陣裡，蘇酌跟著成荏苒踏進空間通道才想起來問道：“師孃我們去哪啊。”
竟然沒拎她而是開了路走過去。
“隱天界。”
“隱天界出什麼事了？”蘇酌好奇道。
成荏苒沒回答，兩人又走了幾步，她一揮手，周圍的空間亂流就如變得透明。
蘇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了遠處凌亂的情景，眼眸睜大。
偌大空間中佈滿了砂礫一般的殘片，細看過去每一片殘片都無比巨大，內裡包羅永珍，如同將一個完整的世界打碎了。
是大界的殘骸。
“你看，這是隱天界原來的位置。”成荏苒說道。
“這……”蘇酌不知道該說什麼。
緊接著成荏苒向著另一個方向指了指：“那是隱天界現在的位置，厲族老祖把天界搬走了，誰也沒料到。”
蘇酌：“……”
……原來是跑了。
隱天界的新位置很遠，已經超過了蘇酌的眼力能看見的位置。
“沒事就好。”蘇酌鬆了一口氣。
就算不提隱天界和劫天界的關係，兩者的處境也是相似的，隱天界出事對於劫天界來說也是壞事。
“雖是搬走了，但還是不得不捨棄了一些小界，隱天界封界便是為了操作此事。”成荏苒嘆道，“厲族老祖也是迫不得已。”
說著，她話鋒一轉：“小酌還想練刀嗎，去向厲族要一份嫡系傳承應當會對你的刀道有用。”
“厲族會給嗎？”
“會的。”成荏苒很肯定。
蘇酌點點頭：“我當然願意練。”
她在見過厲雍以後便已經知道了，自已這一份傳承是在厲族老祖剛開始掌管隱天界，擔心厲族滅族的時候放出去的。
後來隱天界穩定下來，這樣的野生傳承就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