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白努力
第二層是個寶庫一樣的場景，物件散落在地上，像是抄家抄到一半，十分凌亂。
“都是古董。”蘇酌掃了一眼地上的瓶瓶罐罐，還有許多法器，是古舊的制式，不像是這幾千年的東西。
秘境意念傳來：
【將物件放歸原位。】
凜兒歪了歪頭，靈力扶正了法器，放回木架上：“我玩過這個。”
寶物的安置有些講究，凜兒邊解釋邊放，蘇酌認真聽了，發現果然是這麼個說法。
她以前進寶庫都是取東西，倒沒研究過。
凜兒的神識相當強，同時操控多件寶物，很快就將偌大寶庫中散落的寶物恢復了。
秘境意念：“……”
【圓滿完成任務，可獲絕世仙功。】
這道意念中流露出隱隱約約的威壓，可惜在場一個是能寫出天階功法的蘇酌，一個是在藏著眾多絕世功法的藏經閣中長大的凜兒。
兩個人都面無表情。
這時，兩人面前的虛空中出現了一本古樸的書冊，封面上帶著明顯的歲月氣息，名為《無量仙功》。
題字中流露出驚人的道則威壓！
很明顯，這是真貨，就算在學宮藏經閣中也是許可權較高的弟子才能閱讀的功法。
蘇酌眨了眨眼，終於表現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
【仙功珍貴，兌換者需交出至寶作為代價。】
蘇酌微微點頭，大概明白田家灣消失的神珠被帶到哪去了。
如果獲得這種等級的功法，田家灣的實力有機會整體上升，那位後輩的初心不一定壞……但結果顯然也不在他的控制之內。
凜兒偏頭看向蘇酌：“要換嗎？”
“暫時不用。”
蘇酌說完，身影忽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另一個方位，凜兒一時看不清她，就像隔著朦朧的屏障。
轟隆隆——
空間大震，變幻幾番，第一層、第二層的景象融合成了一個空間，光怪陸離地畸變著。
蘇酌手裡捏著一個神魄之力化成的網，裡面有煙霧不斷橫衝直撞，卻衝不破網兜的範圍。
她低下頭看著網裡的靈體：“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空中傳來憤怒的呵斥：“放肆！你在做什麼！”
“問你問題。”蘇酌心平氣和說著，走向凜兒，將她們身邊的空間穩定住了。
凜兒：“……”
長見識了，原來闖秘境是這樣的嗎？
通關以後就把秘境之靈捉了。
“還不快放開我！”秘境之靈掙扎不動，愈發氣急敗壞，“我是秘境的主人，要你死你不能生！”
“它好凶。”凜兒按了按耳朵，“還有點吵。”
蘇酌：“這叫無能狂怒，不兇的。”
秘境之靈：“……”
“你到底回不回答我的問題？”蘇酌隔著網戳了戳靈體，和善提醒道，“我掐死你，這片秘境就無主了。”
她連神靈族都能殺，一個小小的秘境之靈算不了什麼。
地動山搖的動靜忽然沉寂了。
秘境之靈感受到威脅，冷笑一聲：“你問我什麼，我難道有不回答嗎？”
“你倒是說問題是什麼！你說啊！”
蘇酌：“……”
剛剛不是還在放狠話嗎。
蘇酌：“兩個月前有個十七歲的人族到你這個秘境裡，還拿了個珠子來。”
秘境之靈：“找珠子的？還你就是了。”
幸好它還沒煉化這個東西。
一顆瑩瑩發光的月白色神珠出現在蘇酌面前。
蘇酌拿了收起來：“人呢？”
秘境之靈：“人在修煉啊，說給功法就給功法，我可沒騙人。”
蘇酌：“你怎麼不讓人出去？”
秘境之靈：“想出去我當然不攔著，但他還沒練好不肯出去。”
蘇酌：“讓我們見他。”
秘境之靈：“放我出去，就讓你見。”
蘇酌：“掐死你我也一樣能見。”
下一秒，蘇酌和凜兒出現在另一處空間中，這才是真正的第二層。
蘇酌自己也能傳送到這個地方，但有秘境之靈在，就不用費力自己施展道則了。
空間中靈力充裕，是個適合閉關的地方。
“他的氣息不對。”凜兒看了正在打坐的人一眼，立刻道。
蘇酌也發現了不對：“那本功法給我看看。”
秘境之靈知道是在和它說話，已經不會反抗了，一本功法立刻出現在蘇酌手裡。
翻開那本功法，蘇酌把手放低了點給凜兒一起看。
只是略讀，兩人都看得很快。
蘇酌有些意外，這還真是仙功，理論上可以修煉到通聖境以上的水平，飛昇後還能用。
而無論在玄蒙界還是上界，書籍中都沒提過通聖境以上或是飛昇之後的境界，像是有無形的法則限制一般。
不過蘇酌心裡略加推演，就能察覺這功法中不對勁的地方。
這心法漏洞百出，就算描述的境界結果對了，過程也是全錯，根本修煉不到後期境界。
但真修煉起來就會被其中理論說服，進入一個邏輯自洽的體系，甚至實力在同級還算強悍的。
還好田方圓只是先天境修士，境界再高几階她就解決不了了。
“姐姐把他叫醒吧。”凜兒也看完了，說道。
她們兩人在這裡站了那麼久，正在打坐的少年毫無察覺。
蘇酌點點頭，彈出一道靈力敲他一下：“醒醒。”
田方圓倏然睜開眼，淡淡道：“莫要打擾我，我要成仙。”
蘇酌：“……”
凜兒：“……”
他旁若無人地閉上眼繼續修煉，蘇酌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幫他提神醒腦：“還成嗎？”
少年憤怒起身，眼睛猩紅，盡是野心，咬牙切齒道：“都說了我要成仙……”
啪！
蘇酌又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還成？”
少年死鴨子嘴硬：“我就要……”
“你就要巴掌大禮包？”
“……”
啪！
“嗚嗚嗚嗚嗚……”
田方圓硬扛傾海境多次教育，終於疼哭了。
過了一會兒，少年的眼神清明瞭一點，熱淚盈眶道：“多謝前輩，我醒了……我閉關多久了？”
問著就給蘇酌磕了一個。
他動作太快，蘇酌都來不及攔，大驚之下靈力把他拎了起來。
“你閉關兩個多月了。”凜兒說道。
田方圓一臉茫然：“這功法甚是奇怪，平時我閉關一週像有螞蟻在身上爬，這次竟然能閉關這樣久。”
蘇酌將田家的鎮族神珠給他：“邪功蠱惑心神，別再練了，你練那麼久也沒多出來多少靈力。”
蘇酌看出他剛才是真鬼迷日眼，不然也不會打醒他。
田方圓倍感崩潰，竟然是努力努力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