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疏寒的各種操作以及輿論施壓下,直到一個星期之後,穆野風才被保釋出來。

穆野風身上也背了好幾項罪名。

雖說一個星期的時間有點短,但穆野風畢竟有權有勢,家族產業影響力不可小覷。

如果他這次開車撞的不是顧疏寒,是個普通人,恐怕當天就能被穆家的人接出來。

畢竟在無人傷亡的情況下,只要受害者簽署了諒解書,雙方私下調解了,就不是什麼大事。

而穆家有的是辦法讓對方籤諒解書。

穆野風在得知穆氏集團要將旗下的娛樂公司賣掉之後,又是大鬧了一場,堅決反對。

當然,都到了這種關頭了,他就算反對也沒有用了。

穆家老宅。

穆野風站在穆老爺子的書房裡,面如寒霜。

“祖父,為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

穆老爺子坐在寬大的紅木太師椅裡,聽了穆野風的話之後,當即將手中茶盞重重砸在桌上。

如今穆家這麼大的家業,全都是穆老爺子前半生從腥風血雨裡殺出來的。

那時候可沒有如今這麼太平。

在那個年代做生意的人,無一不是手上沾過血的人物。

當年本地很多盜挖河沙、非法亂卸建築垃圾、動用非法手段強制村民拆遷的黑.社.會組織,都與穆氏集團有關係。

穆氏集團最猖狂的時候,建築行業裡流傳過一句話。

與穆家作對的人,走在路上被全險半掛車“不小心”撞死的機率比普通人高一萬倍。

一個人習慣了褻瀆法律,他也就不認為自己是人了,他覺得自己是神。

但穆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也經歷了時代的變遷,自然不會像從前那樣戾氣重。

“你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顧家那小子,現在被人拿出了把柄,舒服了?”

穆野風臉色變了變,微微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而穆老爺子畢竟就只有這一個孫子,也是集團公司未來的接班人。

他也知道穆野風的脾氣,話不好說得太難聽。

“你現在惹上了官司,他想要什麼,讓給他就是了,未來時間還長,不用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老爺子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穆野風也只能沉默下來,認了。

穆老爺子又說道:“但在這件事上,你要長長記性,以後少讓人抓住把柄。”

其實到現在為止穆老爺子也不覺得穆野風做錯了。

自己的孫子開車在路上撞個人而已,又沒有把人撞死,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但穆野風錯就錯在不長腦子,撞的人是顧疏寒,被人抓住了把柄。

他都能想象出了這件事之後,顧家的人該是如何的興奮與得意。

“好……”

穆野風深吸一口氣,頷首。

穆老爺子聲音冷淡的繼續開口。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鬧成這樣,為的是什麼。

一個男人而已,玩玩就算了,顧疏寒想要,給他就是,別為了這種無所謂的事情糾纏,明白嗎?”

“好……”

穆野風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眼裡殺意一閃而過。

——

有人歡喜有人憂。

即使穆野風已經被放出來了,顧疏寒依舊很高興。

此時此刻。

顧疏寒坐在穆氏集團的會議室裡,翹著二郎腿刷短影片。

面前桌上還有穆氏的人給他倒的茶,他一口都沒動過。

顧疏寒知道穆野風在故意晾著他,只是他並不在乎。

他只在乎利益得失。

穆野風這一招昏棋,讓顧疏寒連著高興了好幾天,吃飯都覺得格外香。

以至於就算是被穆野風故意晾在這裡,他也不覺得生氣。

反而在想到穆野風氣急敗壞的樣子時,更高興了。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穆野風才黑沉著一張臉走進來。

穆氏的高層也陸陸續續的走進來。

這時候顧疏寒手機短影片的外放還沒關。

所有人鴉雀無聲,只有短影片裡傳來的魔性BGM。

在場所有人:“……”

顧疏寒笑了兩聲之後,才慢悠悠的關了手機,也沒起身,就這麼抬眸看向穆野風。

“穆總來得挺遲啊,您對這次合作不滿啊?”

比起一向以笑臉示人的顧疏寒,穆野風的情緒就簡單多了。

他一聲不吭的坐在了會議室的主位上,目若寒霜。

沉默了許久,穆野風才冷聲說道:“顧疏寒,這次的事我記下了。”

聞言,顧疏寒直接笑出了聲。

“穆總這是在威脅恐嚇我這個受害人?”

所有人:“……”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都被現場的氣氛尷尬到頭皮發麻。

能參加這次會議的人,無一不是在生意場上混跡了多年的老油條。

會議桌上談生意,不管過往有多少恩怨,正常人都不會表現出來。

誰破防誰就輸了。

而穆野風卻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

雙方談了整整兩個小時,收購案這才被敲定下來。

穆氏娛樂畢竟只是穆氏旗下的一個娛樂公司,就算是賣了也不至於讓穆氏傷筋動骨。

在談判中,除了穆野風之外,大家表現得還算是正常。

結束之後,本應是穆氏做東,組個飯局的。

但做主的人是穆野風。

穆野風沒這個意思,其他人也就默契的沒有提起。

穆氏副總裁送顧疏寒出去的時候。

顧疏寒笑著說道:“你家穆公子心情不好啊?”

“哈……哈哈……”

副總裁是個中年男人,瞬間尬住。

他尬笑了兩聲之後,這才開口。

“穆總就是這個性格,並不是對您不滿,您多見諒。”

顧疏寒笑了兩聲。

“對了,穆氏這次被罰了不少錢,還有錢拿地嗎?”

副總裁當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只能硬著頭皮笑了兩聲。

顧疏寒也沒在意。

穆野風進去之後,顧氏與其他不少公司趁著這次的輿論痛打落水狗。

穆氏偷稅漏稅、以及其他操作違規的醜聞爆出來,被官方罰了好幾十個億。

就算穆氏家大業大,也不可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流動資金來。

副總裁一路將顧疏寒送上了車。

車上。

顧疏寒心情大好,隨手鬆了松領帶,給白祈言打去了電話,但卻無人接通。

恰好在這時,有電話打進來。

他也就順便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顧疏寒問道。

電話對面的人用極快的語速說道:“穆野風從穆氏離開之後,直奔了穆氏所在的醫院。”

“他去醫院做什麼?”

“穆野風身邊有個情人叫唐瑜,唐瑜的母親就在穆氏投資的醫院裡,穆野風去見唐瑜的母親了。”

顧疏寒:“……???”

好傢伙!

合著穆野風根本不在乎他身上這些麻煩。

都到了這時候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呢?

這一瞬間,顧疏寒體會到了一種非常奇異的心情。

這種心情就好像是……小丑竟是我自己。

“唐瑜失蹤之後,穆野風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尋找唐瑜的身上,只是……他進去了一個星期,所以耽擱了。”

顧疏寒摸了摸下巴,眼睛緩緩眯起。

他感慨般的說道:

“穆野風的境界,果然不是我這種俗人能比的。”

顧疏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像是敬佩,其實不過是譏諷罷了。

穆野風高高在上習慣了,總以為自己會一直站在雲端。

因此踐踏法律、不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裡。

就是不知道,當穆野風到了一無所有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麼高傲。

一個二臂,運氣好投了個好胎,還真以為自己是神……

結束通話了電話,白祈言那邊才給他發來了一條微信訊息。

[我不是哈基米:幹嘛?]

顧疏寒覺得白祈言的暱稱很可愛,所以一直都沒給他改備註。

[顧疏寒:怎麼不接電話?]

[我不是哈基米:不想接]

[我不是哈基米:]

[顧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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