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一臉懵逼,仰著頭呆呆的看了顧疏寒許久,最終默默的低下頭吃飯。

顧疏寒說道:“相信我,穆家很快就要完了。”

聞言,白祈言這才重新抬起頭來。

“穆家完了對我又沒好處,是你太執著了。”

“執著……”

顧疏寒揣摩著剛剛白祈言說的這兩個字。

即使他不想承認這一點,可事實就擺在這裡。

他對穆野風之所以是這樣的態度,除了利益因素之外,的確是有一些私人情感的。

在顧疏寒還年幼的時候,家裡被穆氏逼得險些家破人亡。

然而穆氏拖欠貨款,並不是沒有錢,僅僅只是不想給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疏寒雖然不會拿顧氏真刀真槍的跟穆氏幹起來,但他卻很樂意以私人立場針對一下穆野風個人。

“也算不上執著吧。”

顧疏寒輕聲說道:“充其量也就是看他不爽,要不是當年穆家洗白夠快,穆家人早就應該去牢裡蹲著了。

不過穆家就算是洗白了,也還有舊案在,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永遠不會被掩埋。”

白祈言疑惑地問道:“真的嗎?”

“什麼?”

白祈言重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顧疏寒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對我又沒好處。”

白祈言想了想。

“但我覺得你只是選擇性的說了一部分理由,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穆野風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顧疏寒先是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

他身體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說道:“可能是商人逐利吧。”

白祈言眨眨眼睛,思考了好半天,最終才說道:“算了,這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沒關係。”

就白祈言這個人的性格而言,他是很不樂意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這種事,本就跟他沒有關係。

——

而在另一邊,醫院裡。

穆野風完全不知道顧疏寒在網上背刺他這件事。

他手術結束才剛清醒過來,就立馬讓人帶他出院,順便帶走的還有已經沒有大礙的唐瑜。

沒錯,割腕自殺的人就是唐瑜。

唐瑜失蹤這麼久,穆野風之所以絲毫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是因為背後有穆老爺子的安排。

穆野風因為此事,險些跟穆老爺子鬧翻。

並且將唐瑜囚禁了起來。

只是,卻沒想到,唐瑜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割腕自殺了。

幸好搶救及時,否則恐怕就要丟掉性命。

不過這場鬧劇上演到最後,受傷最重的人反而是穆野風自己。

穆野風在成交的別墅中。

醫生正在為他輸液,助理則是站在一旁彙報著網上關於此事的風向。

臉色蒼白的唐瑜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聲不吭。

“穆總,現在網上的風向不容樂觀,又有人舊事重提,這背後恐怕還是有顧氏的手筆。”

穆野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閉了閉眼睛之後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看穆野風,又看了看唐瑜。

“穆總……”

穆氏和普通的純商業性質的公司是有一定區別的。

集團高層、以及跟在高層身邊的員工之間的關係,並不是普通公司老闆與員工之間的關係。

他們更像是一個幫派,高度繫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要穆氏出問題,能跟在穆野風身邊做事的這些人,絕不僅僅只是丟工作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要坐牢的。

所以這個助理是很不希望穆野風意氣用事的。

只可惜,他的意見對於穆野風來說並不重要。

穆野風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

“出去!”

助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房間裡只剩下穆野風和唐瑜兩個人。

穆野風的語氣非常陰沉。

“現在你滿意了?”

唐瑜本能的被他這種說話的語氣嚇得抖了一下。

他是很害怕穆野風這個人的。

但回過神來,他又覺得可笑。

“我滿意什麼?我從來都沒求過你救我。”

唐瑜的這種態度,顯然是激怒了穆野風。

他已經習慣了享受旁人對他的畏懼,也習慣了被人捧著。

如今唐瑜對他如此不客氣,他自然是生氣的。

只是一瞬間的暴怒之後,穆野風的心裡又被一種隱痛佔據。

他直直的看著唐瑜。

“我可以不計較上一輩的事,我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愛我呢?”

在穆野風直勾勾的眼神下,唐瑜強忍下心中的恐懼,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太害怕你了,所以無法愛你。”

“你!”

穆野風想要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可身上的傷卻讓他只能躺在床上。

“唐瑜,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穆野風從來沒有如此愛過一個人,你……你……”

唐瑜苦笑一聲。

“我害怕。”

恐懼這種情緒,是任何人都無法控制的。

他就是怕。

他太害怕穆野風這個人了。

每當與穆野風同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隻隨時會咬斷他脖子的猛獸。

他誠惶誠恐、他坐立難安。

唐瑜不想跟他講太多的道理。

“害怕”這兩個字,就足夠回答穆野風剛剛的問題了。

穆野風目眥欲裂。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你為什麼就不能像白祈言那樣乖巧聽話?我寧願……寧願你就是他!”

唐瑜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可我不是他。”

說完,他又補充道:“他不害怕你,也不害怕顧疏寒。”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最終,穆野風深吸一口氣,嘴角扯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意。

“唐瑜,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等我收拾了顧疏寒,咱們就結婚!去國外結婚!”

事到如今,唐瑜早已心如死灰。

他面上笑意慘淡。

“你總是這樣自大,一個存了死志的人,是拉不回來的。你可以限制我的肉體,但我的靈魂始終是自由的。”

穆野風沒再說話。

或者說,他從始至終考慮的,都是自己想要什麼,從不會去考慮別人想要什麼。

穆氏起家的時間太早,腥風血雨裡闖過來,行事風格又太過於霸道。

以至於他的思維方式和顧疏寒這種互惠互利的真正商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顧疏寒想要一條魚,會先把自己的魚餌擺出來,讓魚自己遊進他的網裡。

而不是挽起褲腳、手拿魚叉,用這樣狼狽又不體面的方式獲得獵物。

穆野風與顧疏寒。

前者是強盜,後者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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