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卓想著要拿這件事做文章,但他完全想錯了。

小皇帝和攝政王之間的這點風流韻事,在大楚朝堂上不說是人盡皆知,也算是差不多了。

京城之中但凡位高權重訊息靈通一些的家族,都略知一二。

之所以看起來像是無人知曉一般,那是因為沒人敢提。

這種事,無論怎麼說,終歸是不合禮制。

若是有人主動說了,那他身為臣子,既然知曉了此事,就必然要上奏勸諫君主,不可能無動於衷。

誰會沒事找事呢?

所以大楚的朝臣們也就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翌日上完了早朝。

白祈言和段疏寒帶著幾名大臣與北戎使臣一同去了神武營。

先帝雖然荒唐,但京城內外的兵馬卻並未荒廢。

若是不然的話,就憑先帝那樣的德性,也不可能在位四十年。

一行人在神武營中隨意走著。

呼延卓笑了笑,扭頭對白祈言說道:“本王先前在大戎草原上時,一直聽說南楚人文弱,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聞言,白祈言當即便笑了。

“那朕就等著北戎鐵騎越過踏雪關。”

呼延卓眼神一冷,“陛下如此說話,是否太過於自傲了些?”

白祈言卻絲毫都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只是笑著,緩緩的說道:“北境之外的大草原上養出了你們北戎勇武無比的鐵騎,只可惜養不活那麼多的人口,你們的女人在捱餓、孩子在捱餓、老人也在捱餓。”

在這個生產力有限的年代,無論是在北戎還是大楚,普通百姓的衣食都是大問題。

大楚也有許多百姓在捱餓。

但在這個時代,人口的數量可以直接反映飢餓問題的嚴重性。

這不同於現代的欠發達地區人口增長更快。

封建時代的飢餓問題,遠遠比現代最貧窮地區要更加嚴重。

現代被倒進垃圾桶裡的食物殘渣,其中蘊含的熱量都要比這個年代普通百姓的吃食高得多。

人口多的前提便是能養得起這麼多人口。

許多封建朝代的平均壽命甚至不超過三十歲,這並不是說大多數人都只能活二十多歲,而是嬰兒夭折率太高了。

白祈言這句話,果然戳到了呼延卓的痛點。

他十指緊握成拳,眼睛裡都泛起血絲。

卻沒找到話反駁。

白祈言笑著對他說道:“朕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要朕腳下的這片土地,只可惜,大楚的百姓也要活命的。”

“陛下言重了。”

呼延卓強忍下心頭的怒意,勉強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本王這次來,是想要與陛下商討通商之事。”

“通商?”白祈言下意識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段疏寒。

段疏寒則是壓根就沒開口。

他打定了主意要讓白祈言當一個合格的皇帝,自然不會貿然越俎代庖。

呼延卓連忙說道:“我大戎願意用牲畜牛羊來換取鹽、糧食和布匹。”

此言一出,白祈言佯裝認真的想了想,隨即說道:“朕想要戰馬。”

“……”呼延卓:“不可能!”

白祈言歪了歪腦袋。

“那朕的回答與呼延王子是一樣的。”

大楚又不缺他們那點牛羊。

用牛羊換鹽和糧食,想得美!

此時此刻,呼延卓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們可以用金銀購買!”

“不要。”白祈言果斷搖頭。

呼延卓的眼睛裡都快要噴出火來了,“本王誠心誠意來,想要促成兩國修好,陛下便是如此不近人情麼?”

白祈言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朕也可以用金銀購買北戎的戰馬,呼延王子會同意麼?”

“戰馬是我大戎的立國之本,絕不可能賣出!”

白祈言語氣平淡的說道:“糧食和鹽,我大楚自己的百姓都不夠吃,自然也不可能賣給別國,呼延王子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豈不是強人所難?”

呼延卓:“……”

一行人進了營帳,神武營的主將在一旁陪同。

其實京城中的兵馬都沒什麼好看的。

鎮北軍世代鎮守踏雪關,踏雪關一破,後面便只有龍豐關一道天險。

過了龍豐關,一路到京城都是一馬平川。

京城這點兵馬,一來是為了防止內亂,二來便是有外敵入關時守衛京都。

因此無論是神武營還是神策營,騎兵都不多,多半都是準備守城的。

就在一行人坐下來,準備在神武營裡用午膳時,突然有士兵來報。

“不好了……陛下,北戎使臣帶來的人與軍中將士打起來了!”

“?”

白祈言眼神看向呼延卓。

呼延卓則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隨意的笑了笑,說道:“陛下怕是誤會了,本王是帶著誠意來的,並無要對陛下不敬之意,本王底下的人,應當不過是想要與南楚將士們切磋一番罷了。”

“切磋?”白祈言疑惑的看著他,“呼延王子還沒去看,便知道是切磋麼?”

呼延卓臉上笑意一僵。

“本王的人,本王自然瞭解。”

白祈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淡聲說道:“既然呼延王子說了是切磋,那朕也去瞧瞧。”

本來都已經準備要開飯了,又突然出了這種事。

白祈言的心情自然算不上多好。

只是終歸是當著北戎使臣的面,他不好發作罷了。

一行人陸續走出了營帳,在呼延卓看不到的角度,白祈言看向段疏寒,並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北戎這幫人腦子有問題。

在那名小兵的帶領下,一行人到了事發的校場。

此時校場上圍滿了人,呼喝聲一聲高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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