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頭時不時的用粗糙乾癟的大手撫摸著手中的拄拐,半睜的眼皮偶爾掃過那些表面昏昏欲睡實則心裡不知憋著什麼壞主意的閆家人,實在不願和他們這些居心叵測的人待在一起。

如不是他有要事在今天宣佈,定然不會把他們叫來老宅,看著心煩。

人老了,心就軟,是時候把閆家交到小輩的手裡。

又想到他那醉心於科研無心家族公司管理的兒子,老人在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偏偏好不容易騙來個兒媳婦也是一心撲在教育事業上。

為了所有為公司努力工作奮鬥的員工們,他也不能放心把家族事業交到旁支這些蠢貨的手裡。

這些人除了勾心鬥角都沒有大局觀,一心只想著自己能撈多少。

越想越生氣,老頭嘲諷的撇撇嘴假裝聽不見小輩們的竊竊私語,起身離開大廳向外走去。

這麼多年了,他孫子還是第一次主動來老宅,想到這,老頭子心情又好上那麼一點。

要是孫子能騙回來一個孫媳婦,他就更高興了,邊走著想著,感覺隱隱作痛的老寒腿都好了不少,悠哉悠哉。

留在大廳裡各懷鬼胎的人都搞不懂閆老頭把閆老不死的半夜三更叫來老宅幹嘛?

等他們集齊了也一言不發。

現在死老頭竟跑到外面去了,眾人面面相覷,一顆心撲通撲通七上八下,大家都在腦海裡努力回憶這段時間自己或家人有沒有出格的地方。

越是靠近那個特殊的日子,閆家人從要邁進墳墓的垂垂老者到剛剛出生的嬰孩都變乖了不少,而今年就是各路大神對閆臾批命的年份。

“你們最近怎麼樣?”一個年紀比閆老頭還大滿臉皺紋的老者悄咪咪把頭靠向坐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耳邊。

臉上沒什麼肉,乾癟癟的臉皮就跟一張別人的臉皮掛在骨頭上,高聳的顴骨十分的突出,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可不見剛才的渾濁。

男人聽到老者的詢問,沉思片刻後道,“我們這一房沒有人闖禍。”

這個節骨眼上,誰不是夾緊了屁股做人,就怕被公私分明的閆老頭抓住錯處,到時閆家龐大的家業不就落到別人手裡。

其餘的人也在兩三交談,閆老頭一走,大家都跟那採蜂蜜的蜜蜂一般,安靜的大廳立刻嗡嗡作響。

每個上門勸說閆臾加入修煉之途的大能們都說他活不過今年。

不然就憑那廝出塵的臉蛋和閆家的深厚底蘊怎麼會沒有一個世家女往上撲,不就是他那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命格。

雲城和他們同等級別的世家誰人不知,無奈他就是天上的神仙一般,只可遠觀。

無論這些人想些什麼,在閆老頭到大門口等了十多分鐘後,他們也前後不一的裝模作樣的來到他身後,站得筆直,態度恭敬。

誰叫他才是閆家的話事人。

就衝這老東西錢多股權多,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因為不管他們是憤怒不平還是熱臉貼冷屁股的巴結,閆老頭機關槍般的口水都會懟得他們啞口無言。

經過長時間的經驗積累總結閆家人就徹底懂得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反正閆家主支兩口子不願接手公司,閆臾又是短命鬼,還沒女人,更沒有孩子,閆家偌大的產業最終都會是他們的!

想通之後一個個表面的明槍暗箭變為地下的詭譎多變。

一時的低聲下氣又算什麼!人還能和錢過不去,過不去的都是撒比。

一個個算盤打的叮噹響。

就在這閆老頭翹首以盼的時候,在管家老頭也擔憂的神色中,在後面各懷鬼胎充滿慾望算計的閆家人眼中,在嚴陣以待的保全排列整齊的時候。

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都快脫離了眼眶,全都不可思議的盯著空空如也的馬路上突然一陣空間扭曲,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裂旋轉。

什麼也沒有的空氣憑空出現一條極黑的線,然後他們驚悚的發現那條嚴絲合縫的線竟然從中間一分為二分裂開,變成了一扇陰森古樸的大門。

翻滾的陰氣從裡面迸發而出,大門兩側突兀出現兩棵分離又互靠看不見盡頭的黑色大樹。

閆老頭驚詫的同時摸摸自己跳的有點快的心臟,還好沒有多麼激動,大風大浪他見得多了,就跟當年閆氏股票大跌一般,他還穩的住。

”咚咚咚……”可他身後站立的閆家人就沒有這樣的心態啪啪啪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閆老頭沒時間關心這怪異的一幕,先回頭看了看倒了一地的閆家人,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姓不是,而後有嫌棄道:

“老夥計啊!你看啊!就他們這個慫樣,我哪敢把閆家交到他們手上喲!”

一點事都經不住。

管家也同樣嫌棄的口吻,“他們就命好投胎到了閆家!”

不然就這樣的品效能力來閆家應聘花匠都不夠格。

沒瞧見旁邊站的筆直的保全們還直挺挺的立著嘛!

這就是心態!這就是沉穩!這就是男人的氣魄!

還沒發話讓人把這些慫包弄回屋裡,閆老頭就聽見身旁的老夥計驚呼,“老爺!是小少爺!”

閆老頭聽到是孫子回來,哪裡還管這些廢物棒槌,忙回頭就看見一輛飽受摧殘的車子從那扇神秘的大門裡開出來。

自從孫子出生後,也他開始接觸玄門之類的知識,但都是聽得多,見的還是少,總的還是現場玄幻直播來得直接些。

待車身一出來,裝逼一番的大門頓時消失,至於大白天鬼門打大開以及陰氣外洩對活人有什麼影響就不是它的事了。

儘管內心有點想咆哮的保全隊長還是盡職的快速走到車門邊,比女性手掌大了幾個號的手拉開不怎麼算車門的車門框架。

隨著下垂偏著的頭,裡面擠得嚴嚴實實的情形才映入他的眼睛裡。

什麼時候閆家的小少爺吃過這個苦。

閆老頭的心不經意跳了跳,鋼鐵般的車都快報廢了,他那命運多舛妖怪眼裡的香餑餑孫子還好嗎?

老胳膊老腿的柱著手柺都利索了許多,緊張的來到快報廢的車頭。

漸漸染上淚水的眸子就看見他那心性淡漠如皈依佛門的閆臾臉上竟罕見帶著擔心。

更詭異的是他高大的身軀懷裡抱著一個身穿如古時制淡綠色造長裙的長髮女子。

閆老頭蓄勢待發準備表現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想來這一趟有驚無險,沒缺胳膊斷腿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一顆飛得老高的心迴歸了原位。

保安隊長殷勤的想要接過閆臾手中的陌生人。

實在是車裡的人都可憐無比,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身上的布料都變成一縷縷的,沾上了黑紅綠相互浸染的顏色,發出陣陣惡臭。

下車後的閆臾緊緊的抱著懷裡昏睡過去的長生,扭身避開保安隊長想要接過她的手,“爺爺!老叔!”

打完招呼,徑直越過這些看著他們慘狀驚愕的眾人,抱著長生進了屋子。

第一聲是對閆老頭說的,第二個稱呼老叔就是閆家的管家,他的年齡也比閆臾他爸大上十來歲,卻與閆老頭算的上知己好友,兩人一路風裡雨裡拼殺出瞭如今閆家碩果累累的成就。

哪怕閆家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棒槌再怎麼看不起他,當著他的面也要稱呼一聲老叔,沒瞧見閆家寶貝疙瘩都要叫一聲老叔,你的面子比閆臾還大?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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