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追了幾步就不知道要往哪邊去了，貓咪雖胖，身手還在，所過之處爪子痕跡都沒有。
可千萬別有事，林衫為它擔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貓貓為什麼會發狂呢？是聞到什麼奇怪的氣味嗎？林衫嗅了嗅，沒聞到什麼。
應該是隻有貓咪能聞到。
“衫衫，你在這兒啊。”鍾悅羽笑嘻嘻朝她跑過來。
“喏，剛剛做的紀念品，送你一個。”她遞給她一個銅錢串。
三個銅錢被紅繩穿起來，上面有一箇中國結，下面是一個穗子，巴掌大，挺細小，能掛在腰間，日常也能掛在包包上。
“你怎麼找來了？”她驚訝，伸手去拿。
“別收下！”有人出聲阻止她。
嗯？林衫下意識想看是誰在說話，“鍾悅羽”卻突然鬆手，銅錢串掉下來，林衫注意力被吸引，伸手將它接住。
接住東西后，“鍾悅羽”笑了笑，身形在她眼前變得透明，然後消散。
林衫瞳孔一縮。
剛才喊她不要動的人也到她跟前了，他拿出一張符紙，食指與中指夾著，符紙無火自燃，但還是晚了一步。
顧攸微嘆，跑的真快。
“姑娘，你還好嗎？”
她一直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顧攸也知道她被嚇到了，試圖安撫她，“你......你別慌，那小鬼已經離去，沒事了。”
林衫睫毛顫了顫，轉頭看向他，臉色有些發白。
“你是天師？”
“在下顧攸，是雲山的術士，擅長驅鬼捉妖。”顧攸點頭。
驅鬼…捉妖…？
“這銅錢串......”顧攸話剛出，看見林衫抬手露出的小雛菊手鍊，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失神地看著她。
林衫沒發現他的異樣，看著手心的銅錢串，抿嘴，“剛剛扮成小羽的是鬼怪嗎？她為何送我這個？”
若要害她，不至於這般溫和吧。
顧攸回神，移開視線掩飾道：“是送禮。姑娘可聽說過鬼王娶親？”
林衫沒聽說過，但一聽便知大概，“你的意思是，這是鬼王送我的禮物，他要娶我？”
“是的，他送你禮物，如果你收下，就代表你接受他的心意。鬼王送禮會送三次，若三次皆收下，那在一個月後，鬼王會親自迎娶新娘。”
“就像剛剛那樣送禮？”
“差不多，只要你收下，不論是用什麼方法，都預設你接受了。”
這算什麼？
林衫心裡亂的很，腦子也疼，臉越來越白。
“姑娘放心，這在我們玄門是不允許的，所有人都會嚴厲制止，我們會解決的，你別怕。”顧攸看她臉色不佳，承諾道。
林衫勉強笑了，“謝謝啊。”
顧攸說不謝，猶豫了一下，詢問，“能讓我看看你的手臂嗎？啊，請別誤會，是因為在第三次送禮成功之前，我們無法直接看出你曾收到過幾份禮物，只能透過施法瞭解。”
“哪隻手？”
“右手。”
林衫點頭，將袖子往上掀，把手遞給他。
“得罪了。”他道。
然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開始結印，他默唸咒語，片刻後，林衫的手臂上出現兩個紅紅的圓點，像點上去的一樣。
兩次。
顧攸沉思。
還沒等他說什麼，趕來的鐘悅羽和許穎見林衫臉色發白，微微顫抖，而一個陌生男子抓著她的手，“欲行不軌”。
兩人臉色一變，怒氣上湧，氣沖沖跑上前拍掉他的手，“變態！撒手！”
顧攸沒反應過來，保持著手被拍掉的姿勢茫然地看著她們，甚至還帶著幾分無措。
兩人一個抱住林衫，一個擋在她面前，目光皆冷然，“你對她做了什麼？!”
鍾悅羽手緊緊握拳，要不是還有點理智在，知道應該先問清楚，她就打人了。
“小羽。”林衫朝她搖搖頭，“不是因為他，他剛剛幫了我。”
鍾悅羽回頭，冷靜問，“真的嗎。”
林衫點點頭，靠在許穎身上，閉上眼睛，疲憊感讓她不想說太多話。
鍾悅羽眼睛紅了，“你怎麼了？哪裡疼？你等等我讓人叫救護車。”
“不用，她睡一覺就好了。”顧攸終於能開口。
她這是被陰氣入體了，所以才會一下子變得這麼虛弱。
他給她渡了一些靈氣，但也要反應時間，睡一覺就行了。
可剛剛他燃符時火焰並沒有變藍，那個小鬼有好好收著它的陰氣。
所以說，不止一隻鬼過來找她了。
盯著她的不只送禮的那個鬼王。
她現在很危險。
鍾悅羽沉默地看著林衫，林衫點頭，“聽他的。”
好吧。
鍾悅羽和他道歉，“剛剛誤會你了，真是對不起。”
顧攸搖搖頭表示沒事，看鐘悅羽把林衫抱起來帶走，他默默跟在後面。
鍾悅羽知道衫衫和他應該還有一些事，也沒制止。
幾人回到了廂房裡，讓許穎照顧林衫，鍾悅羽藉著去拿水的時候悄悄找顧攸問剛剛的事。
“是不是因為鬼怪？”她很直接。
衫衫說這個人幫了她，但她身上沒有傷口，他也沒說衫衫是什麼人所害，再聯絡這兩天的事，鍾悅羽莫名篤定。
顧攸點頭。
“你能抓鬼？”她再問。
顧攸又點頭。
“你會幫忙嗎？”她緊張地看著他。
“會。”
鍾悅羽鬆了口氣，退後半步，認真道：“謝謝。”
“不用，職責所在，我定當全力相助。”
鍾悅羽點點頭，“你可以在隔壁先休息一下，衫衫醒來我會和你說。”
說完給他放下一杯水，轉身進屋。
林衫並沒有睡很久，半個多小時後就醒過來了。
雖然臉還有點白，但精神上好多了，也沒有剛剛如潮水般一陣一陣湧上的睏倦和疲憊。
鍾悅羽和許穎擔憂地看著她，“怎麼樣？好點兒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好多了，感覺挺精神的。”林衫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嘴唇泛白，這句話會更有說服力。
“顧攸呢？他還在嗎？”林衫還惦記著她暈過去之前顧攸沒說完的話。
“在，他在另一間廂房裡，你現在就要見他嗎？”鍾悅羽問。
許穎有些疑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這種無言的默契是怎麼回事？
鍾悅羽沒時間和她解釋，“等有空了我和你說。”
許穎哦了一聲，乖乖不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