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抽空看了眼身後,覺得這簡直就是極限逃生啊。
真不知道為什麼那妖怪要追著他們,他們身上又沒有什麼稀世珍寶。
貳叄:……其實也可以有。
鹿晟又問,‘真不能給我兌換一些武器嗎?傳送符也行啊。’
[真的不能,沒有到生死關頭,那些東西統統不能兌換,下次主人進行任務時提前兌換就可以用了。]貳叄遺憾拒絕。
‘這還不算生死關頭???’
鹿晟吐血,很後悔,頭一次做任務沒經驗,兩手空空就來了,身上一窮二白,幸好他被明凡宗收為弟子,不然他連自保都難,更不提什麼任務了。
貳叄安慰他:[不算的,都沒死人呢。主人別怕,都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你們有四個人,肯定能逃出去的。]
鹿晟:?
這話能這麼用的嗎?
多學習吧我的寶,你這樣去考試只能拿零分。
“好了,到這裡分開吧,不用再帶我們一起了。”桃衫看他們是真的要帶她們離開,出聲阻止。
後面的白蛟沒有再追過來,但常榕應該要帶著人來了,再繞一繞就行,雖然是故意引他發怒,但過猶不及。
“為什麼?”鹿晟滿腦子問號,“你想跟常榕回去?”
“跑也不是個辦法,他是為我來,那就隨他回去看看,或許還能找出他挑動人妖兩族矛盾的原因,豈不兩全。”
桃衫意思很明確,“放心,我們與他有些淵源,他不會傷我們的。”
十之八九的可能性不會。
葉清不同意,鹿晟也是,“不行,太危險了。”
連傾無語,“至少比你們安全。你們不是說都沒辦法派人去查探一下嗎,我們主動幫忙還在這推三阻四的,幹嘛啊?”
鹿晟恍然大悟:對哦。
但是……‘貳叄,打個商量,我們也看看其他的任務,別被這個任務牽扯得心神不寧,好嗎。’
鹿晟被它給帶偏了,滿腦子都是快帶她們走,都沒想到這一層。
至於為什麼願意相信兩個妖族的人,會不會被她們騙。
鹿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她們有一股信任感。
況且她們對常榕那麼抗拒,應該不會加入他的陣營,確實十分合適!
貳叄很委屈:[我也不想,可這個任務它都標紅加粗了,一見到就心驚膽顫,好怕失敗啊。]
它也只做過幾次任務,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跟上面的人反饋了,他們也不及時回應,差評!
‘沒事,不慌,穩住,雖然任務是要保護她們,但她們有自己的主意,一直讓她們跟著我們是不可能的,勉強只會讓她們抗拒我們,倒不如合作,讓她們主動找我們幫忙,這不是更好嗎。’
‘我會努力讓明凡宗和捉妖師山的人幫忙,不讓她們受到危險,況且我們的任務也不止這個,每個任務都要努力完成。’
‘你別慌。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以任務為重。’
貳叄很失落,它拖後腿了:[……按主人的意思來吧,對不起啊,是我經不住事,著急了。]
‘沒事,不怪你,我們都是第一次接這種任務,盡力就好,下次就熟練了。’鹿晟安慰它。
他們是朋友,是夥伴,是要一起成長的,沒關係,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任務。
貳叄好感動,嗯了一聲,心中決定等這次任務結束後要好好請教一下幾位前輩,努力加強自身。
“你們真的不會有事嗎?”鹿晟認真問。
“當然了,他還欠著我們因果呢,怎麼敢傷害我們。”連傾嫌棄極了。
“那就交給你們了,無論能不能找到原因,都要聯絡我們,我們會將你們救出來的。”
鹿晟給她們一人一個傳音石,是特製版的,不會受到結界或陣法的阻撓,被妖火靈器碰到也不會受損。
“知道了,囉嗦。”連傾收好東西,催著他們離開,“別妨礙我們施展。”
葉清嘴角抿平,除了一開始的不同意後一言不發,直到鹿晟離開,他才突然上前一步,牽起桃衫的手,將東西放在她手心,頭也不回地和鹿晟離開。
他們御劍飛行,眨眼間就走遠了。
他離開前那一眼看得桃衫心裡悶悶的,張開手,是生息玉,在裕豐山時他借給她,後面還回去了,如今又回到她手中。
桃衫瞬間明白了。
他不相信她說的‘不會有事’,但他沒有立場阻止,所以將他的平安符給她。
之前戴在手腕上被拜月他們看見了,很震驚,所以桃衫偷偷找了一個性格開朗的捉妖師詢問,這才知道玉石並不是葉清師父隨手送的,而是他師父費了大力氣給他弄的平安符,是難得一見的生息玉。
桃衫眼神複雜,可很快收拾好情緒,將東西收起來,“走吧,往東走。”
常榕在西邊,再避一避。
想要真正解決掉那群邪靈,就要斬草除根。
跟常榕做交易的那個邪靈就是根。
但桃衫明白,她們心中對他有恨,決不能隨隨便便回去,否則一定會被懷疑。
她不信他的喜歡,但他既然還在裝,就證明她身上還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一定會繼續找她,帶她回去的。
事實證明桃衫的猜測是對的。
一個時辰後,常榕終於搜尋到她們的蹤跡。
按理來說用時應該要更久一點才對,但如果是那個邪靈出手,就不奇怪了。
“他們呢?走了嗎?”常榕好奇地轉頭看著附近,“是怕被我傷到,所以跑了?”
“我希望是他們埋伏在附近,沒有丟下你們。”他真心實意道。
“可是,並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居然丟下你們自己跑了,真失望啊。”
“衫衫,你不該跟他們走的。”常榕笑,“他們都是嘴上說說罷了,根本不是真心的,護不住你們。”
“你知道嗎,你帶他們走的時候,我這裡,好疼啊。”他指了指心口,一點點靠近桃衫,桃衫沒忍住往後走了幾步。
太噁心了,想吐。
連傾心疼的不行,抓住桃衫的手給她力量,對常榕罵道:“知道你有病,控制一下行不行,大白天的就發病,嚇到我姐姐了。”
常榕出神地盯著那一段潔白溫軟又帶著一點粉意的手腕。
真想咬一口。
他的眼神越發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