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並沒有告訴顧之棠自己的狀況,只含糊的說自己的身子有問題,只有每年的這個時候才能出來走走。

但她沒想到,顧之棠竟然會把她帶走,還喂她吃了藥。

雲瀾嘆氣,又想到了顧之棠帶她去的每一個地方,那都是她和他提過的她所向往的地方。

等著等著,終於等到光照進那裡了。

雲瀾起身,將自己帶來的鏡子拿出,利用鏡子將光照射到一個有著特殊符號的冰塊上。

那冰不是普通的冰,不會自己融化。

她結印,印緩緩貼上符號,冰從中間開始裂開。

等冰碎裂完後,雲瀾快步走過去,撿起掉落在冰渣上的一顆種子。

她將種子握住,放到胸前,雙手緊緊握著,視若珍寶。

這是顧之棠送給她的十七歲生辰禮。

那時候他已經取得了家族的認可,可以出思過崖了。

他送禮物時還認真地問過她一句話。

因為那時候的她並不認為她和妹妹還能獨立地生活,她已經做好準備沉睡一輩子了,而她自己也並沒有他所想的那個念頭,所以她拒絕了他。

狠狠地拒絕了,不留一絲餘地。

然後趁顧之棠不在的時候,她將種子冰凍在了這裡,並設下靈紋。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再回來取回它。

雲瀾佇立片刻,回去了。

回去後雲喻神秘兮兮地帶她去了她們小時候常去的一個小屋子。

在記憶裡,那是一個荒廢了許久的小屋子,也是她們兩個的小天地,自從出事後,她再也沒來過這個小屋了。

所以等見到小屋的樣貌時,雲瀾小小地驚訝了。

小屋已經被人重新整理過一遍了,屋頂上鋪滿了流雲宗特有的一種草,它可以驅散一些小動物,還有很好的擋雨功能。

雲瀾眼裡的情緒很複雜,良久,她回過神來,“是你弄的?”

“當然了!”雲喻驕傲道,“我是不是很厲害?”

雲瀾搖頭失笑,用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是的,小魚兒真棒。”

雲喻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的,心裡卻因為這個稱呼而變得十分歡喜。

在兩人三四歲的時候,雲喻因為無聊,把雲瀾拐出去玩去了。

兩人偷偷跑到宗門山下的一條小溪旁玩耍,而云喻太過調皮,衝進溪流裡玩了個暢快,渾身溼透了。雲瀾就在岸上擔憂地看著她,臉上也因為她的喜悅露出笑容。

等雲喻玩好了,上了岸,雲瀾急忙給她擰衣服上的水,然後兩人就坐在溪邊等衣服幹。

她們兩個坐在那,一個安安靜靜,坐姿端正;一個嘰嘰呱呱,腳丫亂晃。

雲喻看著河裡游來游去的漂亮小魚,突然開口:“姐姐,我覺得我們和它們好像哦。”

雲瀾沒反應過來,“嗯?像什麼?”

雲喻指著溪流裡的魚,“我感覺我就像那條魚,姐姐就像溪裡的水,水裡可以沒有魚,但魚卻離不開水。”

雲瀾笑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不是哦,沒有魚兒的水很寂寞的,終日只能靜靜地流淌著,溪流因為魚兒才鮮活起來呢。”

雲喻認真道:“那等魚兒長大了,就一直陪著溪流,去各種它想去的地方。”

“嗯,好。”雲瀾微微一笑,臉上還有兩個小梨渦,可愛極了。

而長得和她一樣可愛的小姑娘嚴肅認真地朝她伸出手,“那說好了哦,我們兩個要永遠陪伴在彼此身邊哦。”

“好,聽小魚兒的。”

另一隻同樣大的小手搭上去,此時此刻,溪流、山川、清風、暖陽都是這個承諾的見證者。

“我有禮物送給姐姐哦~”雲喻嘿嘿一笑,拉著雲瀾跑進屋裡。

“噹噹~”雲喻張開雙手晃了晃。

雲瀾看著面前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微微驚訝。

“我拿起來看看?”雲瀾挑眉。

“當然了。”雲喻晃了晃腦袋。

雲瀾隨手拿起一個盒子,開啟。

裡面是一隻銀色手鐲,上面還鑲嵌著幾顆小小的紅色珍珠,手鐲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雲瀾拿出紙條,上面還帶著幼態的圓滾滾的字型寫著幾個字:八歲,山下首飾店。

她將紙條放回去,合上,放下,又拿了另一個盒子開啟。

這次是一朵紫色的花,花上落了些泥土,兩三片花瓣落在旁邊,下面同樣壓著一張字條:八歲,今天山頂上長了一朵好好看的花。

雲喻有些不好意思道:“採到花的時候太高興了,就出了點小意外。”

至於什麼小意外呢?雲喻不好意思說自己摘朵花居然都能不小心滾下來,不僅花沒護住,還被劃傷了腿,這簡直就是黑歷史。

雲瀾見她不想說,也沒問,總歸人好好的在眼前呢。

雲瀾開啟了很多個盒子,裡面都是一些小禮物,然後壓著一張字條寫著幾歲在哪裡看到的。

雲瀾自然認得出這些是雲喻的字,“這些都是你自己存下來的?”

雲喻驕傲的點頭,眼裡亮晶晶的,“這些都是我自己攢下來送給姐姐的禮物哦。”

“......送給我?”雲瀾微怔,眼神重新回到那些禮物上。

“是的,”雲喻撓了撓臉頰,“以前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一些好看的或者奇形怪狀的東西我都想要留下來,送給一個人。但我怎麼也想不到是誰,所以我都給存起來了,期待有一天她能回來,我能想起她,然後把這些禮物都送給她,再說一句歡迎回家。”

雲喻說到這笑笑,認真道,“姐姐,歡迎你回家,我好想你。”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雲瀾也笑了,眼裡有水光劃過,“謝謝小魚兒。”

謝謝你,等我回家。

路淵和魏奚下著棋,他捻起一顆白子,白子輕輕落到棋盤上。

“師妹就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她?”路淵淺笑。

魏奚也落下一顆黑子,堵住他的一條路,“她什麼時候那麼嬌氣,出個門也要人送了。”

看著面前的桀驁少年,路淵又落下一子,嘆氣,“她這一走,可就很難再回來了。”

魏奚一怔,捻著黑子的手一鬆,棋子落在棋盤上,咕嚕嚕滾了幾圈,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魏奚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棋盤上亂了的棋子擺正。

“很難再回來了是什麼意思?”魏奚臉上帶了些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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