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打撲克
顧北城語氣冷淡,態度疏離,周衡之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落在自己手上的目光像刀似的,彷彿下一秒就能砍斷他的手。
外人-周衡之:“……”
他就是太著急了,姜瑜是為了他才發燒的,她若有什麼事,他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我開車,我當司機總成了吧,咱們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去。”
周衡之拿著車鑰匙,飛快的走向門口,去發動車子。
“我不去打針!”
姜瑜掙扎著要從顧北城懷裡掙脫,被他死死的摁在懷裡。
顧北城抱著她大步往外走:“我不會笑話你暈針的。”
年蘭花和姜樹也急忙跟了上去,他們沒想到姜瑜會燒的這般厲害,以為她臉紅是穿衣服捂的。
他們這對父母當的實在太不合格了。
都不如顧北城心細,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姜瑜的不對勁。
年蘭花出門之前,還從家裡抱了一條棉被,讓姜樹坐在副駕抱著,她則是和顧北城坐在後面把姜瑜夾在中間。
姜瑜欲哭無淚。
顧北城還不如醉著一宿呢。
她真的不想打針啊啊啊啊。
周衡之油門踩到底,一路狂奔,十多分鐘的時間就把姜瑜送到了鎮醫院。
他一路開的飛起,再加上土路顛簸,從來沒坐過小汽車的姜樹和年蘭花,留下了心理陰影,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不敢坐小轎車。
醫生給姜瑜量了體溫。
“都燒到四十度了,打點滴吧。”
燒到快睡著的姜瑜,猛地睜大雙眼:“不!我打小針就可以。”
小針一下子就能打完,點滴最少得一個小時。
一想到枕頭要在她身上扎那麼久,姜瑜現在就想暈了。
然而她現在完全沒有話語權,顧北城看了眼姜樹和年蘭花,見兩人點頭,他便和醫生說:“打點滴。”
姜瑜掙扎著要逃,面對懼怕的東西,姜瑜渾身充滿力量。
顧北城死死的把她抱在懷裡,被力大如牛臉紅脖子粗的姜瑜氣笑了,他磨著牙和年蘭花姜樹說:“爸媽,待會你們幫忙摁住小魚。”
這下她真成了鐵板上的魷魚。
姜瑜認命了,在醫生給她打點滴時,她又暈了過去。
年蘭花擔心的道:“這孩子怎麼了?不會有事吧?”
“她就是暈針。”
顧北城解釋了一句,把被子給姜瑜蓋上,他則是坐在床邊,溫熱的大手溫暖著姜瑜冰冷的手。
周衡之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回來時,他氣喘噓噓的,手上多了個熱水袋。
他沒有靠前,把熱水袋遞給顧北城:“給她壓在管子上,小姜還能舒服些。”
周衡之的心細,讓姜樹和年蘭花心裡多少有了點安慰。
姜瑜醒來時,點滴已經打完了。
過程中,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膩膩的,臉上卻因顧北城一直用溫毛巾給她擦著,很是乾爽。
醫生再次量了體溫,還是發燒,他又給姜瑜開了些藥,叮囑她明天若還發燒,就再來掛一瓶點滴。
嚇的姜瑜裹著被子就往外跑。
打死不來了。
回到姜家村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個新婚之夜是什麼都幹不了了。
回去的路上,姜瑜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盯著周衡之的後腦勺,搞的周衡之心裡毛毛的,總覺得漆黑的夜裡,會突然蹦出來個什麼東西趴在他車前窗上。
年蘭花和姜樹起的早,又累了一天,早就靠不住了,回家後就被姜瑜催著去睡覺。
等他們兩個回了屋。
姜瑜叫住了準備去睡覺的周衡之。
“周大哥。”姜瑜笑著磨牙:“來呀,打撲克啊!”
她現在的精神頭和打了雞血似的,她睡不著,周衡之這個罪魁禍首也不能睡。
還有帶著她去打針,把她死死摁住的顧北城,也不能睡。
到她的發瘋時刻了。
“你需要休息。”
顧北城說出這句話時,周衡之臉上露出了感激。
他都要困死了,一點都不想打牌。
“我剛才休息好了,現在一點都不困。”
姜瑜說話時,已經把撲克牌拿了出來,她又拎了個水壺過來,看架勢像要通宵到天明。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想睡覺。”
周衡之雙手合十求饒。
“今天是誰……”
眼看姜瑜要把他今天鬧出的糗事說出來,周衡之立刻拉開椅子,坐下去後視死如歸的道:“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睡覺不重要,小姜開心最重要!”
顧北城:“……”
他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周衡之。
“打牌是吧。”他拉開椅子坐下:“光打牌多沒意思,下點賭注吧。”
姜瑜挑眉,用眼神暗示顧北城,待會兒他們兩口子聯手,讓周衡之輸的褲衩子都不剩。
她擠眉弄眼的模樣,讓顧北城唇角多了些淺笑。
周衡之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模樣,撇撇嘴,明知道他剛剛失戀,還在他面前秀恩愛,比起他這個單身狗,他們兩口子是真狗啊。
“我今天身上就帶了這些錢。”
周衡之從錢包裡拿出一疊大團結還有五塊一塊的,零零散散的加起來好幾百塊。
姜瑜也拿了錢出來。
見顧北城分文不掏,她給他分了一些:“借你的,贏了還我。”
姜瑜自認打牌技術不錯,周衡之也經常打牌,他們覺得自己輸的可能性不大。
尤其是姜瑜,她覺得顧北城怎麼也得和自己一隊,把周衡之的錢都贏過來。
顧北城把她幹掉的第一把,她覺得顧北城是無意的。
顧北城幹掉她第二把時,姜瑜覺得顧北城一定是在演給周衡之看,證明他們這個牌打的很公平。
直到第三把第四把,姜瑜都被顧北城幹掉時,她才驚覺,顧北城壓根沒想和她一幫。
他們可是親親兩口子!
姜瑜的錢大部分都進了顧北城的口袋,她終於惱了,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周衡之的腳,示意他們兩人聯手。
結果兩人死的更慘,顧北城不但會打牌,他運氣還好的要命,最後幾把姜瑜和周衡之一張牌都沒打出去。
錢都進了顧北城的口袋。
姜瑜淚眼汪汪,沒想到到頭來輸的褲衩子都不剩的人,不止周衡之,還有她這個大冤種。
兩人輸的分文不剩。
顧北城把牌往桌子上一撂,歪頭朝著姜瑜露出一抹欠扁的笑:“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