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
姜老太就怕這事兒被鄰居聽到，所以沒像平時似的大聲嚷嚷。
姜瑜突然嚎了一嗓子，嚇的姜老太伸手就去捂她的嘴。
“你給我閉嘴！非得鬧的大家夥兒知道，都來看我們姜家的笑話是吧！”
姜瑜躲過她黝黑乾瘦的手：“你讓我找根繩子吊死自己，人你都敢殺，話怎麼不敢讓我說了？”
“娘，小魚是我閨女，你逼著她上吊，我也不活了，我們娘倆今天就吊死在這間屋子裡。”
年蘭花和姜瑜抱頭痛哭。
“奶，等我和我媽死了，你趁著夜黑風高把我倆用席子一卷扔到山裡去，免得明天從家裡抬出去兩個死人，鄰居們在背後戳你脊樑骨，萬一有熱心的去報了公安，你會因為謀殺被槍斃，去找我爺團聚了。”
姜瑜說話聲音不小，姜老太明顯看到牆外有人影晃動。
她著急忙慌的關上門，一雙眼睛惡毒的盯著姜瑜，咬牙道：“小賤皮子，你非得把人都招來看家裡的笑話是吧！”
姜老太揚起手裡的雞毛撣子。
“救命啊，我奶要打死我了。”
姜瑜朝著門口喊了一聲。
“小賤人，你給我閉嘴！”
姜老太氣急敗壞的咬牙：“老大，老大媳婦，你們給我把她們兩個綁起來，嘴巴堵上！”
姜老太現在一聽到姜瑜的聲音就心悸。
姜大毛和王翠蓮早就想堵上姜瑜的嘴了。
不，應該說，他們夫妻二人恨不得一刀子捅死姜瑜。
先不說他們的寶貝兒子姜海到了議親的年齡，就說姜雪，她好不容易談了個條件好的物件，眼看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要是姜瑜的這些爛事兒傳出去，本就配不上林家條件的姜雪，肯定會被嫌棄。
他們還指望姜雪嫁個好人家，幫襯一下他們寶貝兒子呢。
姜大毛和王翠蓮對姜瑜恨的牙癢癢，他們兩個人走上前，想要去拉扯姜瑜時，姜瑜把脖子往繩子上一套。
“我還是死了吧，明天傳出去我是被你們逼死的，你們都得給我陪葬，咱們一家人到了地下再掰扯。”
姜瑜聽著外面響起的動靜，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
在姜樹推門而入的時候，姜瑜蹬開了腳下踩著的凳子。
“小魚！”
看著姜瑜纖細瘦弱的身體在半空中晃著，姜樹睚眥欲裂的衝過去，用力把姜瑜託舉起來。
差點把自己勒死的姜瑜，在空氣倒灌進肺裡之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黝黑的臉憋的黑紅，抬起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的看向姜樹，委屈的說：“爸，讓我死了吧，是我讓你們丟人了，我死了，就不會有人笑話姜家了。”
姜樹用力抱緊了姜瑜。
差一點他就失去女兒了。
“小魚，有爸在，別怕。”
他顫抖的大手落在姜瑜頭上，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卻還是努力安撫著姜瑜的情緒。
“老二，你是不知道姜瑜她幹什麼腌臢事兒，她就該……”
姜大毛氣急敗壞的指著姜樹，耽誤他一雙兒女的賤人就應該去死，反正也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只要能保全姜家的名聲，死了也無所謂。
姜樹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姜大毛。
那眼神盯的姜大毛心裡毛毛的，怨毒的話戛然而止。
“小魚是我閨女，不管她幹了什麼，她都是我閨女！我們是一家人，你們怎麼能忍心逼著她死？”
姜樹哽咽著質問，粗噶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其實……你們從來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對吧？”
如果真把他們當成一家人，出了事，是幫著想辦法渡過難關，而不是趁他不在家的時候，逼死他的閨女。
“老二。”姜老太太面色陰冷，她咬著牙開口：“她被流氓糟蹋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嫁進我們家，誰敢娶我們家的閨女，不過一個丫頭片子，死了能保全姜家的名聲，那也不枉姜家養她十幾年，你以後要指望的還是姜雪和姜海，他們會給你養老的，你不能因為一個不要臉的死丫頭，就寒了我們所有人的心。”
“只要姜瑜死了，這事兒對我們姜家就沒影響，你也不想我們所有人出門都被人指點吧？”
“老二，你可別糊塗啊，你能依靠的是你的姜雪姜海，他們倆過不好，你以後老了誰養你？”
姜老太喋喋不休的說著。
她嘴巴一張一合，在姜樹的視線中她就像是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隨時都能撲過來把他的女兒吞進肚子裡。
“夠了，你閉嘴！”
姜樹抱著姜瑜的手臂在劇烈的顫抖著。
他在憤怒，從未有過的憤怒。
“姜瑜是你的孫女，和姜海姜雪一樣，可你眼裡心裡只有他們兩個，若今天有這種遭遇的人是姜雪，你會逼著她去死嗎？”
姜樹痛心疾首的質問著。
若是姜雪有這樣的遭遇，她必定會幫著遮掩，心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逼著姜雪去死。
面對姜樹的質問，向來偏心的姜老太，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心虛。
她嘴硬的說：“誰都不能壞了姜家的名聲，老二，你難道要因為一個丫頭片子，讓人戳咱們家脊樑骨嗎？姜雪和姜海可是你親侄子侄女啊。”
姜樹淒涼的冷笑一聲：“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姜瑜是我親閨女，姜雪和姜海還能越過我親閨女不成，他們兩個有爹媽，我只是他們叔叔而已，我不指望自己的閨女，去指望他們，真是可笑！”
“二弟，話不能這麼說，姜瑜是個丫頭片子，她嫁出去了，以後你還不是要指望我家姜海，姜海可是咱們老薑家的根，你總不能因為一個丫頭片子讓咱們江家斷根吧，以後等你不在了，還不是得姜海給你摔老盆。”
說話的是王翠蓮，她語氣比姜老太好一些，帶著些哄人的成分在裡面。
姜樹有手藝，一年不少掙錢，而那大部分的錢都花在了他們一家四口的身上。
王翠蓮還想讓姜樹一直給他們掙錢花呢，便舌燦蓮花的哄著他。
姜樹懷裡的姜瑜身體抖動，用力抓緊了姜樹的衣服，她微微仰起脖子，讓姜樹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
“爸，大娘說對，我就是個沒用的丫頭片子，還是讓我死了吧，女兒不孝，若是有下輩子，再當你們的女兒，好好孝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