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雨不覺得希望是有目的的接近她。

他被自已帶回來之後,存在感很低,每天都待在門崗,從來不會亂跑,更沒有做過任何危害學校的事情。

可是希望明明認識字,為什麼要說自已不識字呢?

陳詩雨記得帶他來學校的時候,給過他紙筆,讓他寫字交流,可希望卻打著手勢表示自已不認字。

他為什麼要騙她?

踏著夜色,陳詩雨懷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到學校。

門崗上亮著燈,微黃的光就像黑夜之中的螢火,指引著迷路的人找到正確的方向。

陳詩雨猛然發現,這幾個月來,只要她晚上出去,回來時必然看到門口亮著燈。

若是她待在學校裡,大門口便漆黑一片。

所以她每次出去的時候,希望都會給她留一盞燈,等著她回來嗎?

陳詩雨走到門口,踮腳敲了敲玻璃。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立刻抬起頭來,看到陳詩雨之後,他站起身比劃著。

“陳校長你回來了?”

他手上的動作很大,彰顯著他的開心。

陳詩雨隔著窗戶把提著的雞蛋和麵條遞過去。

“小魚讓我給你帶回來的。”

“謝謝。”希望比劃了一下,雙手鄭重的接過去,他手上裹著紗布,那純白的顏色,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顯眼。

“希望。”

陳詩雨的目光從他手上移到臉上。

他頭髮很長,遮住了半邊臉,也遮住了他的眼睛。

陳詩雨帶他回來時,覺得他頭髮太長了,就說要帶他去理髮,希望比劃著說他臉上有傷,還是用頭髮遮蓋一下免得嚇到別人。

聽到她的喊聲,對方緩緩抬頭,隱藏在頭髮後面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暗芒。

“你今天送安安的桃木劍上,是不是刻著一個繁體字的安?你不是不識字嗎?怎麼會刻繁體字?”

陳詩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你在隱瞞什麼?”

希望是她從街上撿回來的流浪漢,沒有家,從小就到處流浪,她沒辦法查他的身份。

直截了當的問他最好,也或許是因為相處這麼久,希望給她的感覺不像壞人,才讓陳詩雨想正大光明的問他,而不是偷偷的去調查他。

夜色中,他佝僂著的後背僵了一下。

他抬起手,朝著陳詩雨比劃:“我問了小林老師,是她教我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她。”

為了證明自已,他拉開抽屜把裡面的報紙拿出來遞給陳詩雨。

廢棄的報紙上寫滿了歪歪扭扭的繁體字,後面一頁字明顯好了很多,一看就是刻苦練習過了。

陳詩雨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吐出一口氣道:“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禮物,我朋友很喜歡。”

一切都對的上,陳詩雨便打消了對希望的懷疑。

或許是她和姜瑜想得太多了吧。

把報紙還給希望之後,陳詩雨擺擺手:“早點睡吧,我先進去了。”

操場上沒有亮燈,漆黑一片。

從大門口到宿舍樓有一段的距離,就在陳詩雨摸著黑往那邊走時,她身後忽然亮起了一道光。

她停下腳步轉身,發現是希望手裡拿著手電筒,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就保持著遠遠的距離,一前一後的在黑夜中走著,那微弱的光,成了兩人之間所有的交流。

陳詩雨踏進宿舍樓,樓道里的燈亮起來時,希望關掉了手電筒。

看著陳詩雨的房間亮起燈,他才轉身離開。

洗漱完之後,陳詩雨去找了小林老師,詢問她關於繁體字的事情。

小林老師說:“前段時間希望的確找我了,問我安字繁體怎麼寫,我就告訴他了。”

“詩雨,有什麼問題嗎?”

陳詩雨搖搖頭:“沒,我就是問問,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所有的一切都能對上,他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陳詩雨這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穩,總是在做夢。

她又夢到了南省,夢到了湍急的洪水,夢到了周正掉進了水裡,被衝進了旋渦之中,他朝她伸著手,大聲喊著“救命”。

陳詩雨猛地驚醒。

她坐在黑暗中,大口喘著氣,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溼,緊緊貼在身上。

陳詩雨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自從周正離開,陳詩雨做的夢都是美好的,都是她和周正在一起開心的畫面。

這是第一次做這麼真實而又可怕的噩夢。

周正被洪水帶走的時候,是不是也如她夢中一樣,朝著她伸手喊救命呢。

陳詩雨的心揪成一團,她心臟疼的難以呼吸,單薄纖細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把臉埋在腿上,在黑夜中低聲嗚咽著。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帶著滿臉淚痕重新躺下。

一隻大手撕破了黑夜,有光穿過縫隙,漆黑的夜色逐漸被驅退,天空中出現了一絲魚肚白。

陳詩雨醒來時,外面已霞光普照。

她拉開窗簾,明媚的光灑在臉上,她忍不住眯了眯又腫又疼的雙眼,復又拉上窗簾。

陳詩雨在家裡煮了雞蛋,把眼睛滾了一下。

大概是昨夜哭的太厲害了,她的眼睛依舊很腫。

沒辦法,陳詩雨只好從抽屜裡翻出來墨鏡戴上。

墨鏡還是秦舒月送給她的。

陳詩雨嫌戴墨鏡在學校裡村子裡太招搖了,一直放在抽屜裡落灰,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看到陳詩雨戴著墨鏡,好幾個老師打趣:“陳校長今天超級酷,和電視裡的大明星似的。”

陳詩雨笑笑,有些心虛的說:“太陽太大了。”

從學校裡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向門衛室。

希望就在裡面站著,陳詩雨擺擺手,算是打了招呼。

陳詩雨到姜家時,姜瑜臉上貼著黃瓜片在院子裡曬太陽,其他人則是在哄著安安玩。

看到陳詩雨,姜瑜坐起身,臉上的黃瓜片從她臉上滾落,被姜瑜手快的接住。

“眼睛不舒服?”

姜瑜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等陳詩雨在她身邊坐下後,她靠近了一些,看到陳詩雨鏡片後面那紅腫的雙眼,她抿了抿唇說:“是不是想起周正了?”

大概是怕她們傷心,大家都避擴音到顧北城和周正的名字。

姜瑜和陳詩雨也默契的沒有在彼此面前提起過。

姜瑜覺得,不應該為了照顧她們兩個的心情,而讓大家遺忘顧北城和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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