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陳詩雨這個名字了。

乍從姜瑜嘴裡聽到這個名字,周正先是一怔,而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

“我為什麼要知道她的事兒?”

他語氣聽起來有些彆扭。

“你們倆的關係不是不錯麼?”姜瑜在擔架上搖晃著,彷彿回到了海里,那種飄搖起伏的感覺,讓她有些頭暈,聊點感興趣的話題,還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周正腳步頓了一下,而後跟了上去:“誰告訴你我倆關係不錯的,我和她不熟,只是在她找老顧的時候見過幾次。”

“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了?難道你倆鬧矛盾了?”

周正想到陳大年有意讓陳詩雨嫁給顧北城,這兩人該不會已經鬧了吧。

“鬧了啊,鬧的沸沸揚揚,大院裡誰不知道陳詩雨欺負我呀。”

周正不相信:“陳詩雨不是那樣的人。”

呦,這就護上了,剛才還說不熟呢。

姜瑜撇撇嘴,輕哼了一聲道:“你倆又不熟,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他就是知道。

陳詩雨看似嬌縱,脾氣也不怎麼溫柔,在別人看來,她仗著叔叔的關係,誰都瞧不上。

只有周正知道,她不是瞧不上,而是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便裝作一臉高冷的樣子,久而久之,那些人就說她眼睛長在頭頂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陳詩雨從沒欺負過任何。

怎麼可能會欺負姜瑜。

難道……

周正眸色微暗。

陳詩雨喜歡顧北城,所以才會針對姜瑜。

“你沒吃虧吧?”

周正更想問陳詩雨有沒有吃虧,畢竟姜瑜只有讓別人吃虧的份兒,她自己可是一點虧都不吃的。

“當然沒有了。”姜瑜唇角微扯:“而且她還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呢。”

什麼行為?什麼代價?

周正眉頭皺成一團,他糾結了一會兒,低聲問:“她怎麼了?”

“你不是和她不熟麼,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不舒服,想休息一會兒,待會你們叫我。”

沒有聽到姜瑜說陳詩雨怎麼樣了,周正的心裡就像是被貓撓了一樣,百爪撓心撓的他難受啊。

姜瑜吊起他的興趣後,又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氣的周正牙癢癢的。

一路上,姜瑜透過岩石上的蒼臺,樹幹周圍的苔蘚,以及螞蟻洞口的朝向,來辨別她們所走的方向。

她來時的速度和時間,又根據現在的速度和時間,在心裡大約算出了這一段距離。

在走了很久之後,姜瑜從擔架上坐起來,輕聲道:“讓大家關掉手電筒,不要發出聲音,我們應該是快到了。”

周正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

他吩咐下去,關掉手電筒,原地休息。

島上的海風鬼哭狼嚎,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震耳欲聾。

還有野草發出的沙沙聲。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就算周正屏氣凝神,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他在關掉手電筒之前,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現在已經凌晨五點,天色依舊是黑的。

但如果周圍有人,這個時間點應該會有動靜的。

還是得再往前走。

沒有了手電筒,行路變得非常艱難。

尤其是抬著姜瑜的兩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很容易摔倒,姜瑜索性從擔架上下來,讓周正給她找了根粗壯的樹枝,她拿在手裡當柺杖拄著。

這種關鍵時刻,也沒有什麼男女之防了,周正扶著姜瑜的胳膊,小心的攙著她在黑夜中前行。

眾人艱難的走了十多分鐘,突然聽到了說話聲。

瞬間,所有人都面色緊繃。

周正小心的把姜瑜攙到一棵松樹後面,並用荒草把她遮擋的嚴嚴實實,他壓低聲音耐心叮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到時我會來接你。”

姜瑜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你們注意安全。”

她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直面生死,姜瑜心慌的厲害,雙手也不住的顫抖著。

她害怕今天來的那些人,不能活著回去。

“你照顧好自己。”

時間緊迫,周正低低的說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姜瑜抬頭,看向樹枝頂端。

這棵松樹枝幹粗壯,高度有四五米,應該是生長了很多年。

若不是別的樹枝光禿禿的,沒有遮擋她的葉子,姜瑜也不會選擇爬松樹,扎的她呲牙咧嘴。

姜瑜坐在枝叉上,後背靠著最粗的主幹,這個位置不容易被人發現,也能靠著枝幹避過槍林彈雨。

姜瑜還發著高燒,一直勉強支撐到現在。

她眼皮直打架,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她用繩子把自己綁在樹上,防止失去意識後從上面掉下來。

姜瑜覺得自己真的很累了。

她緩緩合上眼睛,在昏睡過去前,她聽到了槍響。

可她真的堅持不住了,耷拉著腦袋,在炮火聲中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裡。

天漸漸亮了。

依舊是大霧天氣,但視線比晚上要清楚很多。

滿地都是血跡,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彷彿人間煉獄。

周正渾身是血的帶著陰沉著一張臉趕來的顧北城,找到了姜瑜藏身的那棵松樹。

本該高立的雜草有一些被壓了下去,而那些草葉上還沾著血跡。

顧北城和周正臉色頓時一變,兩人扒開雜草,當看到裡面倚靠在樹幹上,渾身是血早已沒了氣息的土匪,周正暗叫一聲不好。

“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

即便是好兄弟,顧北城也沒能控制住情緒,一拳打在了周正的臉上,他眼睛裡滿是紅色,像頭髮怒的野獸。

周正捱了一拳,踉蹌著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身體。

“我現在立刻讓人去找姜瑜。”

周正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轉身:“要打要殺,等找到姜瑜後,我任由你處置。”

他聲音猛地哽咽:“老顧,對不起。”

是他把姜瑜帶出來,卻沒有保護好她。

姜瑜沒在這裡,說明她要麼逃走了,要麼被人帶走了。

他們必須傾盡全力找到姜瑜。

姜瑜不僅是顧北城的媳婦兒,更是他們應該守護的人民。

打周正的那一拳,扯到後背上的傷口,顧北城的後背,很快被血浸溼。

他就像沒感覺到疼一樣,揮動著從地上撿的枯樹枝,在荒草中尋找著有關於姜瑜的蛛絲馬跡。

“姜瑜,求你……求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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