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許經理！”
出版社的潘社長，面帶笑容地走進許傑辦公室。
“潘社長，好久不見！”
許傑站起身，熱情地迎接潘社長。
兩個人何止好久不見，自從許傑租下出版社的房子，就沒見過潘社長。
比起許傑喜歡和員工嘻嘻哈哈地說笑，潘社長更喜歡往領導那裡跑。
一年到頭，在出版社裡工作的日子屈指可數。
今天突然冒出來，許傑不由得懷疑他想漲房租。
“許經理，你這公司越幹越大啊。”
“實在沒辦法，需要對接的專案太多，人也用得多了些，每個月開工資的時候啊，成本太高，太高……”
許傑表情誇張地哭窮。
他不缺錢，也不能當冤大頭啊。
房租要是漲價，他還不如想辦法自己蓋個樓呢。
“唉，許經理，這不能只看經濟效益，還要看社會效益啊，你都上新聞聯播啦。”
“那也是巧合。”
“怎麼別人不巧合，就巧合到你身上呢，還是幹得好嘛。”
“潘社長，謬讚啦，謬讚啦。”
兩個人有說了一堆場面話，潘社長遲遲不轉入正題。
許傑看看手錶，這都午飯時間了，他餓了，不能再拖下去。
“潘社長，你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嘛？”
“對了，我想請你吃飯，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許傑打起精神，對方是有備而來。
萬一對方要算計自己，對方在暗處，他在明處那豈不是很被動。
想到這裡，許傑決定先會會對方，看看對方的來意。
“那好啊，什麼時候？”
“就今天中午。”潘社長開心地回答。
“好啊！”
這是早有安排啊，許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前去赴宴。
他倒要看看，潘社長這幫人，想要幹什麼。
潘社長把許傑帶到一家飯店。
這飯店的裝修，看起來好眼熟啊，和徐慧真那間店如出一轍。
“歡迎光臨！”兩排服務員異口同聲的說道。
“兩位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許傑抬頭，看到來迎接的人。
這個人他認識，徐慧真那邊培養的服務員，她不在的時候，負責前廳的管理。
看來這裡就是賬本上的分店。
那個服務員也看到許傑，剛要問好。
許傑使了個眼色，她立刻領悟到，許傑的意思，假裝不認識他。
“我朋友已經到了。”潘社長昂著頭，很是得意。
“是包間的客人，請跟我來。”
許傑跟在潘社長身後，晃晃悠悠的進了包間。
包間裡煙霧繚繞，許傑皺起眉頭，服務員立刻過去把窗戶開啟，透氣。
大圓桌邊，只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夾著煙。
男的穿西裝，梳分頭，戴金絲邊眼鏡，女的衣著時髦，很有點港島辦公室女郎的派頭。
見到許傑進來，兩個人站起身。
潘社長熱情的說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位是陳先生和劉小姐，他們都是從港島來的。”
許傑客氣的和兩個人打招呼，伸出手。
沒想到對方倒是很傲慢，讓許傑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會兒，才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
“偶是從港島來的，不太適應你們這邊的習慣。”
港島？港商？
許傑飛快的打量，兩個人，這衣服，在港島可不是成功商人，住半山豪宅會穿的。
那一男一女，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實力。
什麼中環的辦公室啊，李家成一起吃魚翅啊……
牛皮快要吹上天。
許傑也配合聽著，不是捧上兩句。
這一男一女越說越多，許傑聽出問題，他們說的不是港島的方言。
根據他在南方生活的經驗，甚至不是南方地區的人，那口音是偽裝的。
許傑心裡認定兩個人是騙子，反而輕鬆下來。
順著對方的話，一副已經落入圈套的樣子。
等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對方已經把許傑當做砧板上的肉。
酒過三巡，又吹了幾句牛皮之後，終於到了正題。
“許先生，潘社長介紹你的時候，說你很有實力。”
“哎呀，都是小錢，和你們港商沒法比。”
“的確是這樣，大陸剛剛開始發展，的確是比較窮，太窮了。”
許傑點點頭，表示自己贊同。
“還是，你們港島，那是真有錢，那高樓大廈，連女明星都比內地的漂亮。”
“當然啊，在代英的管理下，港島才能有今天，可惜，以後要被內地管理，港島慘啦，我們的很多朋友，都已經準備移民海外啦。”
我艹！
許傑在心裡罵了一句，剛想開口，潘社長突然說話。
“這話不能這麼說，那是殖民，港島能發展起來，靠的是港島人的勤勞和港島的地域優勢……”
潘社長滔滔不絕的說，兩個所謂‘港商’，驚訝地看著他。
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辯論一番。
潘社長說了半天，最後又補了一句，“這是原則問題，你們要注意啊，不要亂說話。”
那一男一女，連連稱是，這個話題也就過去了。
許傑看潘社長的表現，倒不像是同夥，難道也是受騙的？
又喝了一輪酒。
對方重新把話題，引回到錢上。
這次，為了不被打斷。
這兩位‘港商’談起了要在京城投資。
“只是，我們來投資，也希望，京城這邊，有實力，能接下我們的投資。”
“那二位打算投資多少呢？”
“一個億港幣！”
“這麼大的數目啊！”
“這只是我資產的很小一部分，灑灑水啦。”
男‘港商’滿臉得意，女港商也昂著頭。
“哎呀，不得了啊，資金這麼雄厚啊，在港島也該住半山豪宅啦。”
“當然，我就住在那裡。”
“那你認識容董事長嘛？”
那一男一女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啊，認識啊，當然認識，我們上個月，剛剛一起喝了早茶。”
“那容董事長的哥哥……”
“我和他也熟啊，他人很好的，自己的事業，也做得很大，哎呀，兄弟都不是一般人啊。”
“對呀，人家真的是世代經商，一般人，比不了啊。”
兩個‘港商’知道許傑在港島認識人，也加了小心。
怕許傑在提問，他們說話不再提起港島的事情。
改為討論在內地的投資形勢。
“唉。”許傑嘆了口氣，“現在內地不給個人註冊公司，只能掛靠，太麻煩啦。”
兩個‘港商’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