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雄性激素異常
莊曉還不知道自已已經成了同事眼裡妥妥的小可憐，她望著總裁辦公室霧濛濛的反饋玻璃，心裡已經將屠衍罵了個狗血淋頭。
王秘書腦補了一百篇輾轉動人的愛情故事，刻意抬高了聲音，歡快道：“曉曉，下班了，我知道一家火鍋特好吃，咱們一起吧？”
莊曉回過頭來，展露笑顏，“你去吧，我再坐會兒。”
王秘書看著美人強顏歡笑，心更痛了，暗罵一句渣男，走上前兩步，輕輕搭上莊曉的肩膀，“曉曉，下班吧，劉助理那邊沒通知秘書室，今天屠總不會回來的。”
王秘書是一番好意，可莊曉腦子的23號不是，立刻陰陽怪氣地跟著勸，“是啊，好好珍惜你的最後時光，該吃吃該喝喝，以後就享受不到嘍～”
莊曉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咬著牙在心裡道，你閉嘴吧！
王秘書或許是看出了莊曉神色不自然，安慰道：“你放心，到時候接到通知，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以後你和屠總相處的時間還長著……”
不過王秘書的話提醒了莊曉，莊曉立刻在心裡詢問23號，“就算屠衍今天沒能及時回來，之後我再蹭蹭他的歐氣，也可以續一波生命值吧？”
23號：“你的出現本來就是意外，今天結束，你會被這個世界遮蔽，不可能再對世界線產生任何影響。”因為莊曉，這個世界已經夠亂了，23號不能容忍這種混亂。
莊曉垂死掙扎，“那沒了我，你上哪再找個這麼配合的女配啊？”
23號呵呵兩聲表明了態度，“滋”的一聲離開了。
王秘書見莊曉沉默不語，以為她不信，坐到了她身旁，豎起手指，“我發誓，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訊息，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通風報信……”
“我當然信你。”莊曉笑了，真誠地望著王秘書，眼裡彷彿墜了細碎的星星，“都說101層可以飽覽城市最美的天際線，我想看一看這裡的日落，看完就走。”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那我先走了。”王秘書不知莊曉說的是真是假，但知道她是鐵了心的，嘆了口氣，“明天見～”
莊曉聞言不禁晃神，許久才低低的回了一句，“明天見～”
王秘書走了，整個101層就只剩下莊曉一個人，她索性泡了一壺茶，拿了小蛋糕和零食，在自已擦的蹭亮的落地窗前席地而坐。
就這樣安靜的坐著，捧著熱茶，吃著香甜的奶油蛋糕，一直等到日落西斜，等到黑暗一點點從天空壓下來，一盞又一盞燈沿著道路亮起。
璀璨的萬家燈火在莊曉的眼中如此熱鬧，又這樣靜謐。
莊曉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直到手機鈴聲提醒她，已經十一點半了。
莊曉起身杯碟碗盞一絲不苟地洗乾淨，放入消毒櫃中，最後將垃圾收拾好，乘上了下行的電梯。
出了電梯，穿過大廳，在走出公司大門前，莊曉一如往常地跟守夜的安保人員告別。
安保是兩位退伍軍人，面板黝黑，看著有些不好惹，但是待人卻很和藹，每次見到，莊曉都能和他們嘮兩句家常。
可這一次，面對莊曉的告別，兩個人卻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確切的說，是沒有任何反應，只認真地看著電腦上的監控畫面，就好像……近在眼前的莊曉根本不存在……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巨大的失落還是壓的莊曉垂下了頭，呆站許久，才抬腳徑直穿過玻璃門走出了大樓。
恍惚之間，還聽見後頭保安大哥又是疑惑又是心慌的聲音：“剛剛電梯下來了怎麼不見人呀？你說……會不會……”
“別瞎說。”另一個打斷道：“十有八九是電梯出問題了，再說了，就我們拿的這個工資，就算是鬼，我得給他揪出來！”
“一起一起……”
莊曉聽著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樂了，苦中作樂地想，就算別人感覺不到她，也不影響她感受這個世界呀，沒什麼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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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的B國首都，頂奢總統套房內，從書房裡退出來的劉助理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
離開了總公司，陪著屠衍半是考察半是度假的他，本來是難得輕鬆些，可劉助理只覺得這這日子是難熬的過分。
究其主要原因，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兼衣食父母屠衍。
不知道最近屠總是不是雄性激素分泌異常，氣壓低的嚇人，性子也有些莫名其妙。
劉助理自詡與屠衍共事多年，也算是極會察言觀色的，現在竟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了。
就這幾日的相處，劉助理時常感覺，自已跟屠衍的對話似乎不在一個頻道。
像今天，屠衍在翻看財報檔案之餘，第二次問他同一個問題，“今天沒有新訊息？”
事後，劉助理細想過，昨天、前天、大前天，屠衍也問過。
但很顯然，屠衍對他的所有回答都不滿意，為此，屠衍橫眉冷眼，劉助理則是一頭霧水，自覺冤枉。
他可以指天發誓，他把公司和行業裡裡外外的新動向都遞到屠總眼前過目了，可屠衍就是沒個笑臉。
這份忐忑，在屠衍第二天清晨，脫口地一句“公司那邊，就沒給你發新訊息？”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劉助理滿臉懵逼，他知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忍不住旁敲側擊，“不知您說的……是公司的哪位同仁？”
屠衍被劉助理這句“同仁”給氣笑了，鋒利的濃眉挑的老高，冷聲道：“你也學著明知故問了？”
劉助理一聽這語氣，險些膝蓋一軟，實話實說，“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公司裡同事眾多，我是真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位啊！”
“我說的是莊曉。”屠衍斜睨他一眼，在幾天前莊曉的殷勤備至和這幾天不聞不問的巨大落差下，索性擺明了。
屠衍挑明瞭，劉助理的表情更疑惑了，他在腦子裡飛快地把公司有接觸的同事和有業務往來的客戶都過了一遍，實在是沒有找到能對號入座的，只能頂著屠衍涼絲絲的目光，老老實實道：“屠總，這位莊小姐是哪個部門的，我一時有些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