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甚至沒有叫我一聲屠總！
屠衍低頭，看到跪坐在他桌子下的女人，整個人幾乎要彈起。
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可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一隻手輕飄飄地抵在他的胸膛，讓他動不了分毫。
而另一隻微涼的手，像走路一般一點一點地在他的大腿上游走，女人湊過來的熱氣讓他逃避一般閉上了眼。
黑暗中，面板摩擦西褲的聲音、金屬皮帶扣的碰撞聲、拉鍊緩緩崩潰的聲音，最後是讓他頭皮炸開的……。
情不自禁地，屠衍放棄抵抗一般伸手撫過女人細軟的黑髮，不知是誰掌控了誰。
隨著細汗浸上額角，屠衍眼前模糊的世界漸漸清晰起來，女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
穿著灰暗寬鬆的制服，領口微微鬆散，長髮慵懶地垂落……是莊曉！
屠衍的心跳已經快的像擂鼓，但莊曉顯然還不打算放過他。
柔軟的髮絲拂過面頰，莊曉的唇貼近他的耳廓，朱唇輕啟，“……”
莊曉說了什麼屠衍是聽不到了，他躺在鬆軟的床墊上，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陷在柔軟的枕頭裡，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夾雜著歡樂和糾結，身體緊繃，呼吸急促起來，白皙的臉龐微微泛紅，深陷夢境之中。
床上的人在短暫的放鬆之後，合上的眼微微滾動，隨著速度加快，屠衍猛地坐起來，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急速跳動的心臟。
褲子裡的溼意讓他幾乎崩潰了，屠衍倉促爬起來衝進浴室，開啟冷水，胡亂地搓了搓臉。
等他終於在冷水中冷靜下來，擦頭髮的工夫，門鈴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劉助理的聲音。
屠衍扯過浴袍披上，正要去開門，餘光瞥見了隨手丟在一旁的內褲，立刻止住了腳步，一通電話打發走了劉助理。
等坐回床上，糾結片刻後，屠衍還是不放心地撿起來，老老實實地搓乾淨，晾曬起來。
在吧檯灌了一大口冰水的屠衍還是完全沒辦法平靜下來，索性換上衣服，出門跑步去了，一路都在心裡叨叨：沒錯，一定是工作太閒了，精力太旺盛了！肯定不是被莊曉蠱惑了！
等屠衍收拾好心情到公司的時已經是十點半了，而且還空著肚子。
毫不意外的，屠衍今天的異常引起了員工私聊群中的震盪，這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要說沒點啥事發生，傻子都不信。
再一聯想傳的轟轟烈烈的“保潔員和霸總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誰看了不浮想聯翩。
可惜故事的另一個主角完全不在狀態，任憑吃瓜群眾如何旁敲側擊，莊曉是一點有用的訊息都給不出來，光顧著哼哧哼哧拖地擦玻璃。
王秘書看著都替她著急，本來以為來的是個勾人心魄的小妖精，沒想到她真是來搞衛生來了。
“曉曉呀，屠總突然翹班，你就不上點心多問問嗎？”王秘書低聲問：“你就不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問？問誰啊？”莊曉揉了揉有些酸的腰，目光滴溜溜落在了王秘書身上，“不如……你把屠總聯絡方式推我一下？”
王秘書腦中那根弦一下子繃緊了，連連搖頭，“不敢不敢……”
就在王秘書絞盡腦汁想要脫身之際，電梯到了，屠衍的身影快速穿過，成功吸引了莊曉的注意力。
辦公室內，屠衍屁股才挨椅子，莊曉甜笑的腦袋就探了進來，也不管屠衍的冷臉，她都習慣了。
莊曉屁顛顛地端著熱好的三明治進來了，可今天屠衍的反應格外大，還沒等她把東西放到辦公桌上，屠衍咻地起身，直接避到了辦公椅後面。
莊曉看著如臨大敵的屠衍，默默在腦中打出一個問號。
屠衍也覺得自已有點丟人，故作鎮定坐回去，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道：“剛剛腰有點痛，我站一會。”
莊曉連忙表示：“屠總，我來幫你按按，包您滿意。”說著把盤子往桌上放下就要上手。
今天的屠衍就像驚弓之鳥，看都不敢看莊曉，飛快的往後撤，手臂一揮，恰巧將莊曉精心準備的早飯打翻在地。
一時間，場面安靜下來，兩個人都呆住了。
屠衍快速恢復戰鬥狀態，“我說過了，你是保潔，做好自已的分內事就夠了，這些多餘的事，不必白費功夫。”
“再說了，你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你覺得我會吃麼？”
他說話的時候，餘光瞥著莊曉的反應。說實話，有點害怕她翻臉。
趁著莊曉沉默的功夫，屠衍飛快道：“我忙著呢，現在出去！”
屠衍預料的針鋒相對的局面並未出現，莊曉的情緒出奇的穩定，只是呆呆地看著地上灑落的三明治。
她一大早起來做的，自已都沒來得及吃的，就想在屠衍這刷點好感……
還有地板，除塵、拖地之後還仔仔細細清理了地磚縫隙，現在濺上油汙，成了白忙一場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宋助理來催檔案了。
莊曉嘆了口氣，想起了自已的工作，追求不成，工作還是要做的。
莊曉蹲下身撿拾散落的煎蛋，瞥到手背上因為濺到油星子而形成的紅痕，難免有些洩氣，也沒了糾纏的力氣。
當著宋助理的面，莊曉揚起笑臉，衝屠衍鞠了一躬，“是我冒犯了。”
也是，屠衍可是妥妥的大男主，自已最多就是個炮灰，怎麼可能追的上……
屠衍看著莊曉離去的背影，心口像是堵了什麼，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莊曉退出了辦公室，宋助理才頂著冷凝的氣氛彙報工作，心裡暗自悔恨，早不來晚不來，幹嘛非要這時候來觸黴頭？！
整整一上午，屠衍都有些心神不寧，目光不自覺地瞥向單向玻璃外。
平常莊曉總會絞盡腦汁找理由進他的辦公室，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收拾辦公室……而且自從她到了總裁辦，劉助理都不用去買咖啡了，莊曉一手包辦了煮咖啡的事——雖然味道屬實是一般了點，但屠衍喝的就是這個舒坦勁。
但今天，屠衍眼睜睜看著莊曉在玻璃牆外兢兢業業地擦拭裝飾擺件，別說端茶倒水了，甚至沒有看向辦公室的方向一眼。
在休息間隙，屠衍放下姿態，主動走出辦公區域，在休息室坐下，抖開報紙。
莊曉注意到了，條件反射般要湊上來，笑意才浮上嘴角，就想起保潔員規則，老老實實給屠衍鞠躬後進了茶水間。
屠衍餘光看著她無情的背影，心裡堵得慌：她甚至沒有叫我一聲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