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派駐地。

方恆謹遵師命,一直帶著師弟師妹藏好,等著師父回來,可沒想到等回來的卻是師父的屍體。而且師父還變了樣,變成了師叔。

方恆鼻涕眼淚齊下,跪著道:“師父師叔,弟子不孝!”

青松派的眾弟子也是眼淚連連,哭聲不止。

花小刀自入了江湖,這種哭喪的場面不知見了多少,或許是她跟莊無名打過幾次交道,又或者任憑你如何大俠都會接連喪命,又或者……想到上官玉的死,此時她心裡悲傷不止,面上含淚,說不出話。

白莫辯又何嘗不是如此,他苦尋十幾年,終於找到夏空青,卻只匆匆一面。那些枉死的冤魂,又多了一個,這條血路上的債也重了一筆,什麼時候能討回來。

“師父師叔!弟子該帶人去救的,如果不是弟子愚鈍,就不會讓師父師叔慘死!”

方恆十分後悔自已的聽話,要是他再有魄力一些,師父師叔說不定還能活著。想到夏空青昔日對他的慈愛教導,勝過父親親厚,他更是哭得不能自已。青松派其它弟子更是如此,以後青松派再也看不到含笑慈愛仁厚的掌門了。

哭聲一直持續不止。

周雲海聽著,竟也意外的沉默,沒有說任何衝撞的話。待白莫辯和花小刀走近,他才抬頭,目光卻似乎老了十幾歲。

周雲海這次先開了口,“哎,若非造化弄人,我跟空青兄也曾是肝膽相照。”

花小刀譏諷道:“那夏前輩真倒黴。他那般玉秀赤誠的人,恐怕最後悔的,就是早早認識了你。”

周雲海卻也沒否認,點頭道:“人活一世,不就求的名嗎?如今他死後,有你們如此誠心哀悼念著他,也算是值了。”

白莫辯道:“當年江湖五傑,如今除了你,盡數死在你手,周盟主可有過一絲後悔?”

聽到“江湖五傑”這四個字,周雲海恍惚地怔了怔,而後有些微得意地笑著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知道三十年前的事。不錯,我與雷公鳴、夏空青、韓鶴、陸光拾曾是歃血為盟的好兄弟。”

白莫辯道:“不止如此,雷公鳴打從第一天進江湖,便與你朝夕相處,你們是一同闖蕩的江湖。”

周雲海攥緊手,花小刀知道這是他想殺人的標誌,正要戒備,就見他又緩緩鬆開。

“雷公鳴當真是武學奇才,我不過是稍加點撥,他竟然就後來居上,還創出了《無極劍法》。若是不認識他該有多好,若是江湖沒有這號人物,又該有多好。有了他,其他人就沒有了出頭之日。”

昔日的武林盟主便是周雲海的師父,他打懂事起,就認定下一任武林盟主將是自已。長大後,論武學論天資,江湖無人出其左右,可這一切從他闖蕩江湖歷練開始,就蕩然無存。

“或許從雷公鳴打敗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今日的結局。他不屬於江湖,就不該出現在江湖。”

白莫辯冷了臉,含怒道:“你只說雷將軍不該,最不該的分明是你。”

周雲海臉上露出笑容,看著白莫辯,“你姓沈,既是沈家後人,應該更明白傳承的重要性,豈可讓他人騎到頭上?”

白莫辯眸中閃過殺意,整個人的感覺陡然一變,像是一開始剛認識的時候那種揮之不去的陰沉又再度縈繞,甚至更深。

周雲海卻笑了起來,“果真如此,你之前是廢脈,卻偏偏生在沈家,難道就不恨嗎?你應該明白老夫的苦,老夫會有今日,也跟你一樣,都是迫不得已。”

花小刀皺眉,出聲道:“廢話少說,我不關心當年的事,我只想知道,是誰殺的上官玉!當晚你也在場對不對!”

周雲海看著花小刀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點頭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假的,卻直到方才才能徹底確認。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敢冒充天心閣閣主,我想知道,自已究竟錯漏了哪裡。”

花小刀冷著臉道:“我是誰你不用管,怪只怪你自已壞事做盡,做賊心虛。”

周雲海嘆息點頭,“世上又有誰能真的問心無愧呢,只怪我當初大意沒有直接殺了你。”

“快說!”

周雲海哂笑地看了花小刀一眼,轉頭看向白莫辯,道:“如今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何必多一個人知道,不如你我……噗——”

周雲海一口鮮血吐出,身上兩處大穴被白莫辯以銀針迅速封住。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像是被人用刀一寸寸切割一般,疼得渾身肉顫抖,饒是再硬的漢子,也不得不癱軟跪地。

白莫辯冷冷地站著周雲海面前,居高臨下道:“你若是再敢動心思,我就廢了你的武功,還不行,就再廢你四肢,直到廢無可廢為止。”

花小刀聽著周雲海痛苦呻吟,以為自已應該覺得痛快,可事實並非如此。

白莫辯見她臉色不好,心中頓了下,溫和淺笑道:“不如你先去照顧江郎中,上官閣主的事我定會問清楚。”

花小刀轉身便直接走開。

白莫辯眉頭微微皺了皺。

……

江棄寒被花小刀留給方恆等人照顧。好在青松派這次也帶了郎中和藥草過來,江棄寒萬幸才能撿回一條命。

可是江棄寒醒來後,便一句話不說,一直躺著,直勾勾地盯著上方。

他在等花小刀。

花小刀也知道他在等自已,只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所以一直在營帳外徘徊。正好看到方恆出來,立馬想到夏空青臨死前交給自已的玉牌。

“方少俠。”

方恆還在抹眼淚,他一個大男人,哭起來竟然沒完沒了,口中還一直唸叨著“師父師叔,弟子不孝”,聽得人格外揪心難受,只想跟著一起哭。

“上官閣主。”方恆邊抹鼻涕眼淚,邊給花小刀行禮。

花小刀擺擺手道:“就別講究虛禮了,夏前輩臨走前給了我一樣東西,要我交給人間笑。現在我把它交給你,由你轉交應該更合適。”

“不行!”方恆連忙推脫,“既然是師父師叔的遺願,那定然有他的道理,還是由上官閣主親手交給莊師弟吧。”

“……好吧。”花小刀對此也不勉強。

“……只是莊師弟如今下落不明,若是他也出事……嗚嗚嗚,師父師叔,弟子不孝……”

花小刀煩躁吼道:“人還沒死,哭什麼哭,不許哭了!”

方恆一噎,淚眼婆娑委屈地看著花小刀。花小刀頓時覺得自已真該死的狠心,正想走,卻聽到營帳裡傳來江棄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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