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有些臉紅：“謝謝你。”
林肖從回憶裡回過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謝什麼？”
“那個……”肖恩壓低聲音，湊近了點，“你不是請了人保護我嗎？”
這麼一說，林肖知道是誰了。她把男貞子口中無關緊要的東西，賣了大半給那個情報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貪心，有些棘手的也吃了，就差把壟斷市場一家獨大的野心擺明面上。
這就導致他在林肖這裡的欠條越來越多，最後林肖用自己的名義扔出高新招聘保鏢的訊息，轉頭索要鉅款。
雙方馬甲全掉，但是林肖賭情報販子不知道她的情報是哪來的。
“說好了照顧你麼，出去得太倉促。”林肖想罵人，說好的隱密保護，結果讓一個小孩子看出來了，那還保護個錘子。
肖恩連帶著脖子一起紅了：“總之謝謝你，我……”
林肖上下打量肖恩：“你好嬌啊。”
肖恩唰的一下站起身，飛奔回家了。大叔慌忙擋住灰塵：“小崽子，跑什麼！狗攆你了？”
老奶奶看肖恩走了，挪到林肖的桌子上：“姑娘啊，好吃嗎？”
林肖猶豫一下，想起過去的肉串，大叔正豎起耳朵聽，林肖果斷：“不好吃。”
老奶奶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瞥了大叔一眼：“我就說吧，你會虧錢。”
大叔憂心忡忡地收回耳朵：“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他們就是軍團了，過去一個月，辛迪加的黑幫活動只能說是少了。
真解決了什麼嗎？倒也沒有，就是清算了一些不成氣候的混混。
“大叔幫我打包吧。”
林肖決定在事態沒有更嚴重之前，去找找熟人。
繞過守在門口的女孩，林肖邊拉鐵門邊喊：“格納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辛迪加奧科大叔獨家招牌，素肉烤串。”
格納的青春回來了些，現在看上去在年過半百的階段。
她和上次見面一樣坐在桌後，嚴肅且堅決地拒絕了林肖的食物。
“為什麼？”
“食物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們沒有熟到能分享食物的地步。”
林肖無話可說，尊重信仰。提著打包盒又轉到門口，遞給女孩：“喏，請你吃。”
女孩警惕地看了林肖一眼，有些猶豫。
“吃吧，我都聽到你肚子在叫了。”
林肖說完扔向她的懷裡，女孩手忙腳亂地接住。
再回到屋內，林肖好奇問道：“那女孩是誰啊？你也不怕被人舉報虐待兒童。”
“住在樓上的孤兒，想跟著我學。”
“你收徒什麼標準，我能行嗎？”
格納搖頭：“我不收徒弟。”
林肖挑眉：“是不收我還是不收徒弟？”
“不收徒弟。”
林肖追問：“為什麼？能說嗎？”
格納沉默片刻：“教不了，想成為通靈師，要被靈選擇，才能感知它們。”
“她沒被選擇？”
“她靈魂有瑕疵，自然不會被選擇。”
林肖笑了：“這些靈的眼光還挺毒，你不怕她給你惹麻煩？”
格納淡然道：“生死於我已經不重要。”
“格納大師，不要說假話，靈會聽到的。”
格納沉默著不再開口。
林肖覺得這種大師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非常有趣。她打算今天不再糾纏，過幾天再來。
出門的時候看到那女孩蹲在角落大口嚥著食物，看見林肖出來警惕地往後縮了縮。
“你，身上那個衣服。”林肖叫她，“是她給你的，還是你自己做的？”
女孩別過臉不說話，林肖懂了，自己做的。
要是肖恩有她一半厚臉皮，也犯不著滿街遊蕩把自己當誘餌，只為釣一個無依無靠的好大腿。
肖恩此時正在家裡擦相簿，並不知道自己被林肖在某個意想不到的領域和別人家的小孩做了比較，得出自己不如人家的結論。
他紅透的脖子和臉已經恢復正常，回來的時候他照了鏡子，發現自己紅成了訊號燈。
好丟人，好羞恥，想到林肖對他的評價。肖恩恨恨地擦著手裡的鏡框，決心翻出收起來的健身器材，總有一天不會再讓自己被林肖反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肖恩看著一牆嶄新的相框，好像裡面的每個瞬間都在閃閃發光。
趁著林肖不在家，肖恩偷偷將一副相框放在下面。那是他偷拍的，裡面是林肖坐在門口曬太陽，路過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她就跟人家打招呼問人家要不要吃糖。
那些糖是她去商店買的，去的時候沒帶錢，要賬的老闆都找上門了才想起來。
那些糖裹著透明的糖紙，五顏六色的糖果包在裡面，光一晃，糖紙就成了彩色。被林肖捧在手裡，跟捧了一堆彩虹一樣。
肖恩躲在旁邊偷偷用相機拍下，相簿一角被他細緻地寫上日期，在背後寫上了祝福語，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