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在場四人中無一人料到,除了心眼多如篩子的玉面。

原本三對一的局面轉瞬間就分崩離析。

卻說樓主險些被紅練穿胸而過,卻又被玉面以玉笛攔下,被後者提著衣領飛速後撤。

紅狐見此大怒,雙臂一甩就要將兩人纏住拖回來。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樓主驚得面無人色,正要說動玉面救他,卻不料一隻手從他背後悍然出手,帶著內力的一掌拍向他後腰,丹田登時碎裂。

樓主渾身一震,一口淤血噴出。

這毀人根基的一掌,將樓主渾身內力廢去,便是腹中再多功法秘籍也再沒可能用出來了。

樓主哪裡料得到,明明沈音身在戰局之外,卻眨眼間出現在他身後,一招就廢了他的武功。他恨得眼珠通紅:“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自由了嗎?做夢!我在黃泉地獄等你,哈哈哈哈!”笑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來。

沈音聞言,眼波微動。

然而不待細想,對面的玉面雙眼微眯,一臉警惕道:“閣下這是……”

在場的就沒有無名之輩,方才的試探已經足以讓他和紅狐摸清沈音的武功高低了。

就算是他和紅狐聯手,也奈何不了她。

這也是他們兩人反水的根本原因。

若是她要出手,他只有逃命的份。

玉面以為她也是為解藥而來,找他搶人的,他右手已經搭在樓主喉嚨處,隨時可以令他斃命。

誰知沈音並無動手的意思:“私怨而已。人我交給你了,欠我的人情,問出解藥後記得給我一份。”

玉面探了樓主的脈相,確保人還活著,才鬆了口氣,“可以。”

這邊兩人剛達成交易,另一邊紅狐也趕來了,“你二人在揹著我說什麼?!”

玉面道:“你不是都聽到了?”

紅狐其實只聽到那句“可以”,此時心裡生疑,“我不信,除非你將人給我。”

“這可不行。”

紅狐臉色難看:“死狐狸,你這是要獨佔不成?”樓主是他們解毒唯一的希望,至於另一個可沒人輕易敢招惹。

玉面這廝不懷好心,難保不會存著獨吞解藥的心思。

玉面一笑:“在下怎麼會有那等心思?不過是解毒心切罷了。再說,不是還有一位女俠知道解藥麼?”說著,他笑眯眯地朝沈音的方向示意。

紅狐聞言卻是大怒,這種禍水東引的話她要是信了,來年墳頭草都有兩尺高了。

兩個人轉眼間就過了數招。

沈音也沒想到,這兩人看似盟友,翻臉卻如此之快。

眼看昔日高高在上的樓主,如今卻像個破麻袋似的被玉面拎在手裡,時不時拿來擋刀,真是風水輪流轉。

哪怕紅狐顧忌解藥不想殺他,然過招時難免波及到他,不一會兒,他臉上的銀質面具就被擊落,露出一張遍佈傷疤的臉來。

紅狐見面具下是這樣一張臉,十分嫌棄道:“還以為是個長得不錯的,長得可真磕磣。”

這可真是臨死還要扎心了。

樓主被戳到痛處,急怒攻心下,又是一口血噴出。

沈音看了一會,而後趁兩人不注意趁機離開。

至於樓主,武功已廢,就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現在殺了他,平白惹上一堆仇恨不說,更是給了他一個解脫。

要知道,千金樓近百殺手,樓主卻只有一個。想必為了解藥,這些亡命之徒們會好好“關照”他的。

到時候他就算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沈音微微勾唇,輕功離開微雨閣。

*

聲名赫赫、屹立百年不倒的千金樓一夜之間土崩瓦解,無數殺手都在追殺曾經的樓主,如今的階下囚。

這一夜,腥風血雨,刀劍爭鳴,徹夜不休。

然而這一切都與沈音無關。樓主一死,千金樓的紛爭再與她無關,再無人拿捏住她的軟肋。

接下來只要解決燕家的麻煩,這次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

以沈音的武功,想要悄無聲息離開燕家不難,之前不走是因為樓主的追殺令,有燕家的背景可以擋著幾分。如今樓主已除,燕家也沒了待下去的必要。

是以這夜,沈音並未再回燕家的聽雨軒,而是轉了個方向。

城門處。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

一身黑衣的江湖客停下腳步,微微抬頭,露出斗笠下弧度優美的下頜。

一旁的攤販看見眼前的人抬頭,才意識到這個氣勢不俗的人竟是個女子。

女子,也就是沈音看向不遠處的燕家軍,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原來,城門處不知為何,聚集了數百裝備精良的燕家軍,正牢牢把守著城門。

此時已經接近申時,宵禁在即,城門也早已落鎖才是,這些燕家軍是在守什麼?

沈音莫名覺得不對勁,並未貿然上前,而是駐足在一旁小攤旁,做出一副挑選東西的模樣。

攤販一看她模樣,登時臉紅了紅,也就無視了她腰間不起眼的長刀,殷勤介紹起來:“姑娘可是要買摺扇?我這裡的摺扇雖不算貴重,但論起做工可是沒得挑的……”

沈音拿起一柄摺扇看了兩眼,似是在看扇子,餘光卻在注意城門方向。

這時,遠遠傳來一聲:“鎮北侯府辦事,閒雜人等退避!“

一隊精兵鐵甲的燕家軍匆匆跑過,一路橫衝直撞,來不及避讓的百姓被撞到兩邊。

到了沈音這邊時,一隻手粗魯地打過來,眼看就要將她的斗笠掀開,沈音恰到好處地後退一步,恰好避開這隻手。

看到領頭的燕家軍手中的告示後,沈音伸手將斗笠壓低了幾分。

燕家軍自然也沒注意到這些,只匆匆往前。

然而這一幕卻落到了遠處窗邊站著的人眼中。

燕飛鴻揹著雙手立在窗前,心緒複雜。

得知隨手納入府中的侍妾竟是千金樓的殺手芸娘時,他不可謂不震驚。然而震驚過後,浮現出的是濃濃的後怕。

枕邊人隨時都有可能取自已的項上人頭,這感覺實在不是多美妙。

再想起當時那股古怪的痛意,以及隨之而來的“不舉之症”時,也不是那麼簡單了。

千金樓的殺手……會武功……燕飛鴻只覺得自已似是抓住了什麼。問過經驗豐富的老太醫後,他終於知道了原因。

原來他當日體內被人在關鍵穴位打入了兩道內力,正是這兩道內力,害的他出了醜,裡子面子丟了個乾淨!

想到這些,他就氣的幾欲吐血。

……芸娘!

他要將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或許是仇恨使然,他默默飲恨時,目光在下方的人群中一掃,就看到了一道有些古怪的身影。

按理說這道身影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又帶著斗笠,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然而他眼皮一跳,總覺得哪裡不對。

恰巧這時一個燕家軍伸手要推她,卻被她躲開了。

燕飛鴻皺眉,正遺憾間,卻看到下方的人抬手,壓了下斗笠。

他雙眼一閃,幾乎瞬間就想起了一幅畫面。

一身素衣的女子倚在窗前,白皙纖長的手捧著話本看的入神。

這隻手,他記得這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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