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北宣王朝,也就只有長寧公主容袖敢在宮裡亂闖。

“公主殿下,陛下說不準任何人打擾。”

“滾。”

僅是一個字,那小太監便渾身哆嗦,跪在門邊不敢動彈。容袖自行推開澤恩宮大門,大大方方走進屋內。

廳內書案前,端坐著的北宣皇抬頭看向容袖,俊逸的面龐冷冷淡淡看不出情緒。

“楚川,你什麼意思。”

敢直呼皇帝名字的,這天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

而楚川也絲毫不怒,起身踱步到她身旁,睨視著她,漆黑的雙眸看不出情緒,膩味不明。

他穿著紫色錦袍,衣衫上用金絲勾勒出的龍紋栩栩如生。

頭戴金冠,身姿高挺,帝王之氣不怒自威,氣宇軒昂,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公主這樣火急火燎的,問的是哪一樁事。”

他明知故問,淡然一笑。容袖覺得他當真虛偽至極,哪個皇帝像他這樣虛偽無賴。

容袖對上他的雙目,也是絲毫不畏懼:“哪一樁,你難道不是比我更清楚,你將寇悠然送我府裡做什麼?”

他一副恍然大悟模樣,漫不經心地看著怒氣未消的容袖。

“我想公主定然會喜歡,便將他送到你府上了,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怕是驚嚇吧,寇悠然是什麼人,製毒世家,用毒絕世無雙,殺人於無形。

三年前,是父親容程親自去溪風谷剿滅寇氏一族,她與寇氏可是有著血海深仇,對方恨不得將她容家整個剝皮抽筋,吃得骨頭都不剩。

楚川將寇悠然送給她,不是等於將利刃懸掛在她頭頂之上。

“你不要給我裝傻充愣,我沒心情在這裡逗你取樂,三年前,是你讓我父親去剿滅溪風谷的,單單留下寇悠然收為己用,眼下我父母親失蹤,了無音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針對我。容家與他有著不可磨滅的滅族之仇,我與他豈能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他不以為然地勾唇微笑:“長寧公主是什麼人,是能與朕共治天下的人,是整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魅力無雙,寇悠然用毒這世間絕無僅有,若能為公主所用,豈不是很好。”

她能得到公主的封號是因為父親是開國元老,為北宣立下不世之功,容家可是佔據了北宣王朝的半壁江山,權勢滔天。

容家手持三十萬兵權,還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更有探知天下事的“諜影”。

隨便一樣就可以讓旁人眼紅髮瘋,哪怕是北宣皇楚川也十分忌憚容家的勢力。

一年前,父母接連失蹤,連帶著那三十萬大軍,一夜煙消雲散,杳無音訊。

哪怕容袖執掌著號稱天下事情無不知的蝶影組織,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容家所有事務現下就丟給十八歲的容袖,故而讓她被旁人彈劾,楚川現下對她更是肆無忌憚的針對。

“你好歹是一國之君,就這麼欺負我一個女人的,你將寇悠然關押三年,可有降服他,你都束手無策,我又如何有能力讓他為我所用。”

“我相信公主的本事,被你降服的人哪個不比朕的文武百官強,江臨侯的世子,晉離,統領三十萬大軍的林蕭,還有無所不知的若煙,區區一個用毒高手,又算得了什麼。”

這些人確實都為她所用,可大部分都是父親的功勞,江臨侯世子是因年幼時家中陷入叛變風波,年幼的他流落民間被父親所收留。

林蕭也是父親帶出來的將士,聰慧忠心,用兵如神。而諜影閣主若煙,也是父親為北宣培養出來的勢力,本意就是為北宣效力,而執掌權卻在容家手裡。

“你明知道,他們臣服於容家與我關係不大,我父親為北宣立下汗馬功勞,這些是我容家該享受到的榮耀。”

這些勢力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父親說過,他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些全交予朝廷,自己落得悠閒。

可多年來,為了培養這些勢力,容家早就樹敵無數。容家與這股勢力早是一體,已經無法分割。

樹欲靜而風不止,若是放手只有死路一條。

“自是你容家應得的,容老將軍功標青史,他的女兒自然不會差,這一年來,容家在公主的掌權下,依舊蒸蒸日上。”

容袖手握成拳,心裡莫名心虛,楚川不點破,不代表不知。

其實容家在父親的失蹤後,已經大不如前,她眼皮底下不知道被塞進了多少針眼。

府裡的事情已經自顧不暇,再來一個寇悠然,不是將她往死路上逼嘛,她不能讓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

“你若不將寇悠然收回,我便殺了他。”

與虎同穴,不如殺之以絕後患,父親就是在寇氏滅族之後,屢次斷聯,之後便了無音訊,既然已經做了惡人,再心軟,也救不回死去的人。

楚川上下打量著容袖,眼前美人秀雅絕俗,美而不妖,身上沒有她父親的英氣,反而自帶股溫柔和善,而性格和長相卻格格不入,無比強勢,與容程如出一轍,無所畏懼。

“只要公主高興,殺了便殺了。”

想殺寇悠然並不簡單,他用毒殺人於無形,根本無法近身,若是為殺一個寇悠然而犧牲更多人,對容袖來說,有害無利。

“楚川,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我現在至於將臉皮撕破嗎?”

“當然不至於。”

他說著便走向書案後坐下,漫不經心地將左手搭在近一尺高的奏摺上,抬眸望著身前的容袖。

“這些都是彈劾你的奏摺,說你不堪造就,無法執掌諜影,讓你早日脫手,安分守己的過日子,朕近日為了這事可很是頭疼。”

容袖忍無可忍,快步上前,伸手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掃落在地。

自父親失蹤後,她為容家事務不敢懈怠,連哭的時間都沒有,這些人卻只想著怎麼分走她手上的勢力將她逼上絕路。

“這些陽奉陰違的小人,他們若是有本事,那就放手來搶啊,我容袖豈會怕這些宵小之輩,我不堪造就,你且讓他們來試一試。”

楚川看著滿地的奏摺,微微蹙眉,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意味深長地看著身前女子。

從前他們極少交流,見面也只是互相敷衍幾句。

在他眼裡,容袖與那些貴族女子並無差別,不是嬌嬌弱弱就是刁蠻任性。

這一年來容袖著實讓他不可置信,竟能到現在屹立不倒,終究是小看了她。

“長寧,你我都清楚容家現在的處境,你又能撐幾日,朕說過如果你願意進宮,你依舊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容袖明白他的意思,卻也裝糊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後者輕笑幾聲,漫不經心。

“你當然知道。”

容袖移開雙眼不再看他,無需考慮,她不可能進宮做個金絲雀。

父親摸爬滾打多年,在刀光劍影中爭取到的成就,她不能苟且偷生,將它拱手讓人。

要是真的放手,楚川必定將容家勢力分解,那容家上千族人又該何去何,楚川又豈會放他們生路。

“本公主手上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見了你這個當朝皇帝,我亦是可以抬著頭走,做什麼想不開進宮做你籠裡的金絲雀,若是你把我逼死了,就讓你想要的東西都跟著我一起埋進棺材裡吧。”

“公主好氣魄,即使如此,那咱們來日方長。”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