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雨雪很多,此刻大雪又如鵝毛般傾瀉而下。容袖坐在書房內,看著書案上的一串名字。

楚川,丞相,巧娘。她怔怔發神,思考這幾人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巧孃的夫婿是丞相推薦封官的,莫非是丞相的陰謀?

容袖嘆了口氣,搖搖頭,現在巧娘夫婦已經死無對證,很難在這上面摸出線索。

大理寺那邊也一直沒有訊息傳過來,她有些按耐不住,叫人備了馬車,叫上辛夷就趕去大理寺。

這次可沒有熱鬧看了,柳長風出門查案,就只有宋玉書守在大理寺中。

巧娘之死另有其實,晉離洗脫了嫌疑,而容袖自然也洗去了身上的汙水,現在宋玉書可沒有理由再攔著她見嫌犯了。

牢房中關押著各類刑犯,才踏入門口,容袖就感覺裡面飄蕩著陰冷的氣息,深深印入她的心底,讓人不禁覺得腳底發涼。

上次被寒宮錦落關進地牢過,多少是有點顧忌。

宋玉書命人將一名渾身是傷的犯人帶了上來,跪壓在容袖身前。

眼前男人渾身死傷,烏髮凌亂,完全掩去了他容貌,容袖也看不出什麼。

宋玉書似乎是能明白她的意思,看向了身邊的獄卒道:“讓他把頭抬起來。”

那獄卒得命,立即動手迫使那犯人抬起頭,撥開了遮在他臉上的亂髮。

容袖睨視著眼前的犯人,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晚的黑衣人都蒙著面,她根本無法確定此人是否是其中之一。

“宋少卿是怎麼抓到此人的。”

宋玉書看容袖沒有要審犯人的意思,便抬手揮了揮,示意獄卒將其帶下去。

“微臣和柳大人分別對當日進入東來閣之人進行盤查,有嫌疑的人均帶入大理寺中審問,

另外又派人盯緊了巧孃的家屬,柳大人發現此人正欲與對巧孃的伯母下殺手,便將其帶了回來,巧孃的伯母也承認,正是此人教唆她抬著巧孃的屍體前去公主府鬧事的。”

容袖抿了抿唇,這些只能證明巧孃的死非晉離所為,跟東來閣失火卻無關。

宋玉書看她神色暗淡,接著道:“此人嘴及嚴,任微臣和柳大人如何用刑也沒有吐露出什麼來。”

容袖偏頭看了看他,突然感覺臉頰莫名的發燙,想起了在待霜梅園的事情,那時宋玉書的確無辜,被她拉出來做了箭靶子。

“那本宮就不打擾宋少卿辦案了。”

宋玉書微微低頭:“殿下言重了,您未曾打擾微臣。”

他親自帶領容袖出了牢房,二人不疾不慢地走到了前院,此刻雪還未停,反而隨風起勢下得越來越大。

一片雪花翩然捲起飛入了容袖的傘下,刺進了她的眼中。

“哎。”

冰涼中又帶著輕微的刺痛,容袖停下腳步,抬手揉著微痛的右眼。

“怎麼了。”

宋玉書許是怕出什麼事,靠過來的時候有些心急,兩把油紙傘無意相撞,容袖一時沒拿穩,任由手中的油紙傘掉落。

見她頭上落了雪,宋玉書將自已手中的油紙傘偏向她,替她擋去頭頂持續落下的白雪,自已則是屹立在大雪之下。

“殿下可還好?”

容袖輕輕眨了下眼,長而濃密的睫毛抖動,襯得那雙明亮的眼睛越加靈動秀美。

“無妨,就是不小心讓雪進了眼,沒事了。”

她偏頭看向宋玉書,見他立在大雪下給自已撐傘,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他不敢靠近,留了兩三步的距離,就這麼筆直的伸手站著。

容袖自行彎腰撿起掉在腳邊的油紙傘撐在頭頂:“我自已來就好。”

聽她這番自稱,宋玉書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收回了自已的傘。

容袖看快到了大理寺院門口,便開口道:“宋少卿不必送了,這雪大,回去吧。”

宋玉書茫然,看向容袖,似有話欲言又止。

容袖沒去注意他,而是看向前方淋著大雪前來的紅衣男子。那人眉眼帶笑,走起路來衣襬生風,不是柳長風又是誰。

他疾步來到容袖身前,拱手彎腰對她行禮。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他那日對容溪說出那樣的話,此刻在她面前依舊是這副沒心沒肺的面孔,當真是無情無義的風流公子。

容袖也不想對他多加理會,越過了他準備離開。還沒走兩步後者就追了上來,鑽進她的傘下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宋玉書見狀,氣焰上升,完全沒有方才的雅緻模樣:“你怎能對殿下如此無禮。”

容袖也感到惱火,一把將他推出幾步遠。他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絲毫的膽怯。

接著他又看著宋玉書:“公主殿下都沒說什麼,你在瞎嚷嚷什麼呀,聒噪死了。”

宋玉書無語,氣的臉都泛了紅。

容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持著油紙傘就打向柳長風,她若是再對他的行為視而不見,這小子就會更加得寸進尺的越界了。

柳長風突見一炳油紙傘朝自已撲來,本能的避開去。容袖也沒有因此停手,而是一手撐著傘,一手掌上帶風朝他打去。

後者側身躲過,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接下她的招式。

容袖不知他會反抗,竟當真讓他給禁錮住了。她瞪了柳長風一眼,用力抽回了手,順勢抓起一把手邊堆積的白雪撒向他的面門。

柳長風伸手去擋,她趁機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後者倒在雪地中哇哇直叫。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微臣知錯。”

容袖踱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面色冷冷清清:“柳長風,你好大的膽子。”

柳長風自然是知道容袖是在氣自已反抗她。可她踢在身上的這一腳分明留了餘力,雖然吃痛,但也不至於傷著,可見也沒多生氣。

容袖見他揉著被踢的胸口,一副委屈模樣。

“微臣也是本能的躲了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要不您再踢我一腳。”

宋玉書無奈扶額,這人就算是死也改不了這副德行。

容袖也只想教訓他一下出出氣,也沒想把他怎麼著,見他依舊是這個態度,知道自已就算把他殺了也是多餘的。

看向一旁的宋玉書,他撐著傘立在雪中,低調不張揚,實乃謙謙君子。不免感嘆,同在大理寺當值,這兩人,一個溫順如白兔,一個跳脫像野狗。

柳長風從雪地中起來,屁顛屁顛地又想靠近容袖,愣是被她給瞪了回去,宋玉書實在看不下去了,毅然甩袖而走。

“你是不是又想找打。”

柳長風忙左右搖頭:“非也非也,微臣只是想說,那日在待霜廳中公主當真是霸氣側漏啊,可惜我沒在現場,不知那宋玉書當時是何種神態。”

他當時本是想出去透透風,沒想到容溪也追了出來,二人才會在梅林中發生了口角。

容袖可算明白,這小子不是在吹捧她,而是遺憾自已沒見著宋玉書的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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