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暖和,辛夷便幫她取下了身上的月白裘衣。一襲粉裙嬌豔,穿在她身上卻沒有喧賓奪主,反是錦上添花。

她自然地與楚川並坐,而皇后則是坐在他們的下一階位上。

楚川平日不苟言笑,竟破天荒地對眾人露出了難得的歡喜容顏。

“今日賞梅就當家宴便是,眾卿隨意便好。”

眾人共回: “謝陛下。”

眾朝臣見楚川百年無波動的情緒今日有了改變,知道他們的陛下此刻心情極佳,便隨意了幾分。

宴席上大臣們紛紛推杯換盞,談笑取樂。絲竹聲響起,歌舞昇平,容袖看著場上歡快無比的情景,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

酒過三巡,許多朝臣壯著膽子,你來我往的朝楚川和容袖敬酒。

容袖自然也不好駁了大家的面子,便都接了下去,許是心情不好的原因,竟沒有想停下酒杯的意思。

“公主,酒過傷身。”

身旁站著伺候的辛夷小聲提醒,容袖卻不願意聽,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楚川偏頭看了看她,唇角勾出的笑意顯而易見。

待歌舞散去,便有大臣上前跟楚川討恩情。果不出所料,不過是請求賜婚一事。

容袖混跡朝廷也算是有些日子了,當然知道些彎彎繞繞。若她也是朝臣子女,或許今日也會帶著尋覓良人的心思過來吧。

楚川心態極佳,自然樂意作這個媒人,今日倒跟個什麼良辰吉日似的,北宣皇帝此時竟成了月老,莫名賜婚了四五對佳人。

許是酒意上頭,容袖見狀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她這舉動倒是將眾人目光引到了她的身上。

丞相面色緩和地道:“長寧公主也正當碧玉年華,是否有心儀之人,可入公主的眼中呢?”

容袖捏著酒杯頓住,她就知道,會有人來這麼一遭。

她放下酒杯,輕笑答道:“自然是有。”

眾人聞言,紛紛豎起了耳朵,容袖頓時成了全場的焦點,眾人面色雜亂,想什麼的都有。

丞相見容袖的模樣,知道她醉酒不輕,便順勢套她的話。

“那當真是天大的喜事啊,看來老臣很快就能喝到長寧公主的喜酒了。”

容袖依舊笑意滿面:“自然是。”

丞相樂此不疲:“敢問公主,是哪家才俊竟這般榮幸,能得到長寧公主的賞識。”

丞相巴不得容袖今日就當場給自已嫁出去,如此便可約束她困於後宅之中,給楚川騰出道路來。

容袖面帶薄紅,帶著七分醉意的她更是靈氣逼人,並不讓人覺得反感。

她輕笑幾聲,緩緩抬手指向人群中:“本宮心儀之人,便是他。”

眾人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上百雙眼睛同時盯上了坐席間正襟危坐的宋玉書。

此言一出,宋玉書滿臉無辜,錯愕慌亂,臉色也隨之泛紅。

丞相本笑盈盈的嘴臉此刻只覺得眼前一黑,笑容僵在臉上。

“公主說笑了,老臣實在惶恐,犬子笨拙愚昧,哪配得到公主的抬愛。”

容袖忍俊不禁:“丞相說的哪裡話,宋少卿卓爾不凡,出類拔萃,很是合本宮的心意。”

容袖對宋玉書評價頗高,眾人聽了這話,都覺得容袖當真是喜歡宋書玉,私下交頭接耳,說什麼的都有。

“宋玉書被長寧公主看上,看來是要平步青雲了。”

“那可不一定,公主今不如昔,就算他成了駙馬也不過是擔了個名頭。”

“這宋丞相怕不是福星下凡了,女兒是當今皇后,這兒子又被公主看上,這是幾世修的福氣啊。”

丞相聽到這些,不覺得高興,反倒臉更黑了。容袖看到他神色間的變化,依舊微笑地看著他。

“本宮覺得眾大臣說的甚是有理,宋少卿若是做了駙馬,本宮定讓他輔佐基業,共享榮耀,受無尚權勢。”

聽了這話,楚川的臉都沉了幾分,更不要說宋丞相的,有人不禁暗聲道:“莫不是這北宣又要多出一個主子。”

楚川顯然動怒,用力朝桌上拍了一掌:“放肆。”

場上立即肅然無聲,朝臣更是跪了一地齊聲道:“陛下息怒。”

丞相此時醉意全散,額頭已經滲出了細汗。他本想刁難下容袖,不成想反倒被將了一軍。

容袖對宋玉書越是喜愛就越是把他往死裡逼,不說別人會不會下手,楚川就絕對容不下容袖身邊又伸出一隻手來觸控他的江山。

想到此處他忙朝容袖磕頭:“犬子無德無能,不配得到公主的抬愛,公主還是不要拿老臣說笑了,恐天恩難受。”

容袖冷哼一聲,語氣淡然:“無德無能,那丞相覺得何人才能配得上本宮呢?”

丞相抹了把額頭的細汗,驚魂未定:“公主金尊玉貴,老臣不敢妄言。”

聽了這話,容袖又笑了,既不敢妄言,方才又為何咄咄逼人,這會威脅到了自已的利益,又趕忙認錯,當真無恥。

她正襟坐在上方,睥睨眾人,此刻氣勢如虹: “容家,並非完全承受天恩才有今日,今日之耀,是家父以命換下的,先帝大義,頒下旨意授予容家世代輔佐帝王,本宮位同君主。婚姻之事豈是你能隨意拿來取笑的。”

“本宮也曾奔赴戰場收回北宣失去的國土,也曾在刀光劍影之下救青王於危難之中,這個位置本宮坐的問心無愧,你們是覺得本宮一介女流,不配受你們朝拜是嗎?”

她雖當眾卸了職權,可巧娘一案終會過去,無論結果如何,對她的地位都不會有多大的動搖,巧娘不過一介草民,而她是北宣的主子。

眾大臣頭又低了三分:“臣等惶恐,陛下恕罪,公主恕罪。”

容袖偏頭看向楚川,對方也在看著自已。她沒有避開他的目光,而是與之四目相對,二人均氣勢凌人,誰也不怕誰。

宋玉書跪在了正中:“家父吃醉了酒,妄議公主私事,請公主恕罪,陛下恕罪。”

皇后宋清瑤此刻也坐不住了,也忙跪了下來:“陛下,家父定是無心之舉,陛下切莫動氣,還請公主息怒。”

容袖忍著頭疼,看著楚川:“陛下覺得,如何處置的好。”

楚川冷著張臉:“丞相既是得罪了公主,那公主處置便是。”

這事可大可小,罰輕了又是辱沒君主,罰重了又只是酒後失言。

容袖在心底暗笑,她今天就非要楚川親手管制他的老丈人不可,讓他難做。

“本宮也是喝多了,實在頭疼,此事還是陛下幫忙代理吧,相信陛下定會讓本宮滿意的。”

說罷,她從座椅上起來,身子搖晃不穩,辛夷忙將她扶住,慢慢帶離座席。

“各位,本宮就不奉陪了,各位盡興。”

鬧這麼一出,誰還敢繼續,這都險些丟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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