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不在,朝中事務都交付到了容袖手上,打發走若煙,她便著手忙碌。

朝廷風聲傳的極快,若煙的事已經人盡皆知,十本奏摺九本都是參她的,都要若煙自行負荊請罪。

“公主,榮王與榮王妃求見,此刻正在露華廳,晉公子正在接待,公主現在要過去嗎?”

容袖看向辛夷:“去吧。”

他們會過來也是在容袖意料之內,她剛踏進露華廳,正坐著飲茶的二人就忙放下茶杯趕上前行禮。

“即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容袖是容家唯一得封公主的女子,容家上下見者都需行禮相待,如今容程不在,由她掌管容家,更是貴不可言。

她自然地坐到首席位上,由辛夷端來茶水,她伸手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唇邊笑意凜然,看著和藹可親。

“王叔與王嬸前來,是為溪兒的事情?”

榮王與榮王妃二人對視一眼,難為情地扯出一抹笑。容袖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現下卻要看著她臉色行事。

榮王道:“溪兒任性,給公主添麻煩了,我夫婦二人今日特來向公主請罪”

容袖看著鬢邊帶著白髮的二叔,他綾羅綢緞加身,一臉富態,身旁的榮王妃也是容光煥發,可見平日裡生活的有多滋潤,這全仰仗了父親慧眼識珠,跟著先帝闖出了一片天,讓容家上下都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不過都是自家妹妹,談不上麻煩,只是二叔,溪兒年幼,容易受人蠱惑,隨波逐流,她身邊的丫頭先生什麼的,挑選須得慎重些才是。”

前兩天發生的種種,晉離皆已全部告知榮王,容溪雖非有意害死名香,可終究犯下大過,當今皇帝跟容袖要個人都得先詢問她是否同意,而容溪卻在公主府裡耀武揚威,害死了她府裡的下人,若非容袖心軟,他一家的榮華富貴只怕是會連夜消散。

榮王妃道:“溪兒向來是聽您話的,可她自小嬌貴,玉清觀中吃食清淡,又無人服侍,恐她無法自理,公主能否高抬貴手,放溪兒下山。”

她這個王嬸可是十分精明的,當年父親跟隨先帝時她處處反對阻撓,就怕連累自己吃虧,父親九死一生時她蠱惑全家趕緊撇清關係,無奈之下父親與母親只能帶著牙牙學語的她四處流浪,拼了半條命才得以翻身。

容家高升後,榮華富貴她這王嬸是照享不誤,平日裡打著容家的名號沒少討好處,在容袖這裡也沒少撈,可今時不同往日,容袖現在肩負容家重任,沒心思繼續跟她嬉皮笑臉的。

“平日裡若是王叔繁忙,王嬸就該多花些時間教導容溪,莫讓她結識些心思不正之人,她在我這公主府裡就算捅破了天還有我頂著,可下次要是在宮裡,難到王嬸也是這般去求陛下高抬貴手的?”

她這話裡的意思何止是在說容溪缺少管教,也在說她這個做孃的無能,不務正事,沒教養好女兒。

榮王妃欲出口說什麼,卻被榮王瞪來的神色警告,有再多的不服氣也吞回了腹中。

榮王陪笑道:“玉清觀雖清苦,可左右不過七日,還得多謝公主為我們調教溪兒,這幾日讓她在觀裡修身養性也好。”

二王叔倒不像王嬸那樣的目光短淺,容袖雖是容家人,可與他們卻有著天差地別,她可是這天下唯一一個能與楚川平起平坐的女人,給他臉面,他就得收。

“待七日一過,王叔差人去接就是。另外,聽說溪兒慣來同柳家長公子來往甚密?”

送容溪去玉清觀後,晉離不久已經打聽清楚一切。工部尚書柳秋浦,膝下有一兒一女,長子柳長風,次女柳上月。

柳長風是柳家嫡長子,出了名的花花腸子,時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吃喝嫖賭一律不落,真不知王叔是怎會放心他們來往的。

而柳上月則是進了宮,現是楚川身邊的美人,容袖對她瞭解不多,也不曾見過。

容袖對柳家唯一的好印象就是,工部尚書柳秋浦沒有上奏參過她。

榮王臉色略沉,柳長風為人他也略有耳聞,也不知容溪是何時跟他勾搭上的。

他也不是沒有阻止過,奈何容溪不知為何竟被他迷的團團轉,容溪性子野蠻,不讓出門就是又哭又鬧的,無奈之下只能隨她去。

“溪兒任性,我這把老骨頭實在是犟不過她,我給她鎖在屋中,那房門都被她打壞了幾次,打罵不聽,就連容舟也束手無策。”

容袖聞言不禁失笑,這丫頭竟還有這本事,她在自己面前向來乖巧,實在想不到她會有這一面。

“即是如此,過幾日王叔也無需去接她下山,我自己叫人過去,讓她在我這裡住下就好,我親自找人教導她,溪兒尚小,若整日與柳長風廝混,對她名聲有誤。”

有容袖這話,他倒是求之不得。

榮王妃方才被容袖拒絕,心情很不愉快,聽容袖對容溪這麼上心,怨氣也被掃去三分。

她雖不喜歡容袖,可奈何容溪只聽她一個人的,她將女兒慣成這樣,是想她眼界能高些,不是讓那些阿貓阿狗隨便覬覦的。

“那便辛苦公主殿下了,公主日理萬機,我們就不打擾公主休息了。”

辛夷上前去招呼他們離開,容袖見他們走遠,就俯身趴在桌案上休息,臉頰貼著桌面,頓感冰涼。

“真的好煩啊。”

晉離見狀淺笑如春風拂面,順勢坐到她身邊去:“公主近日累壞了吧,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他向來聰慧,凡事都能為她解憂,可是朝堂上的奏摺可以讓他批閱嗎?好像是不可以的。

他再次發問:“是因為若煙的事情嗎?”

容袖不禁撒嬌道:“還是你懂我在想什麼啊,晉離,如有一天你當真離開,我可怎麼辦吶。”

他唇邊淺笑溫和:“只要公主願意,我一直都在。”

容袖不假思索地靠在他單薄的肩上,深深嘆息,抬頭望著高高的房梁,不知在想什麼,晉離不由一怔,僵著身體不敢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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