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幾日,總算是回到了公主府,辛夷早早就出來迎接,一陣噓寒問暖。

容袖見她平安也算鬆了口氣,當時情況緊急,丟下她一人在驛站是迫不得已,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的,心裡總歸是過不去。

剛踏進公主府,就聽見什麼人在吵鬧,容袖走近一看,確定了心裡的猜測。

一女子正在訓斥下人,那丫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磕頭。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請郡主饒恕奴婢吧。”

女子身著粉色長裙,十六七歲模樣,頭戴精美的珍珠冠,簪著紫金流蘇步搖,嬌貴奢華,一張鵝蛋臉秀美白皙。

“容溪,你在做什麼。”

容溪聞聲望去,見容袖等人齊步朝自己走來,陰沉的臉豁然開朗,笑著跑上來去挽住容袖的胳膊。

“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聽說你今日回京,早早就過來等著了,本想出門去迎接你,可那不長眼的丫頭竟將茶水潑到了我的身上,弄髒了我的新衣服。”

那丫頭聞言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額頭已經磕出了血。

容溪是二叔容政的次嫡女,另還有一嫡長子名為容舟。父親是開國元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二叔得封榮王,並賜冀州封地。

容溪自幼嬌生慣養,性子刁蠻任性,得理不饒人,今日這丫頭倘若不掉層皮,她怕是不能滿意。

晉離事先開口道:“郡主衣裳溼了,怎麼沒個人帶郡主去換,若是著了涼,你們擔待得起嗎?”

那跪在地上的丫頭抹著眼淚起身,擦乾淨手上的灰塵就要去扶容溪。

“奴婢帶郡主前去。”

她也是想贖罪,但願容溪能對她網開一面,可容溪卻是滿臉不悅,一把將她推開,那丫頭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容袖見狀不免無奈:“好了,你跟個丫頭置什麼氣,趕緊去將溼衣服換掉吧,近來天冷,小心凍著。”

容溪見她關心自己,面色才好看幾分,癟著嘴,委屈巴巴的。

“可這衣裳是陛下賞給我的,我平日都捨不得穿,今日進京看望姐姐,特意換上的,就這麼被這丫頭毀了,我實在是氣不過。”

容袖聽聞楚川的一切就頓感不適:“不就是件衣裳,待會我命人給你定製幾件,布料款式你隨意挑,如何。”

容溪登時喜笑顏開:“姐姐賞賜什麼樣的我都喜歡,可陛下賞賜的也僅此一件,這丫頭衝撞了我,姐姐須好好罰她才是,不然下次辦事還是這樣毛手毛腳的,怎麼用得。”

容袖看著地上跪著的丫頭,她額頭帶血,臉頰兩邊紅指印明顯,分明捱了不少打。

“你想如何罰她。”

容溪趾高氣昂:“就該打死才是。”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還請公主開恩,饒奴婢一命吧。”

這丫頭罪不至此,素日裡容溪還是被二叔慣的太過無法無天了。

“你身為郡主,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左右不過是溼了件衣裳,叫人洗乾淨就好,動這麼大氣,成何體統。”

容溪怔愣了下,她也沒少在容袖面前耍小性子,怎的這次她就不向著自己了。

“可她只是個丫頭而已,卑賤之身,有什麼殺不得的。”

容袖震驚,怒視著她,許久未見她怎就變的這般不近人情,真是難以想象她平日裡有多囂張跋扈。

“丫頭的命也是命,你我皆是平民出身,談何尊卑貴賤,當今北宣皇再尊貴也只是個普通人,他賞賜的衣裳如何就髒不得了,再者你打也打過,罵也罵過了,何必過多為難。”

地上的丫頭聞言,鎮定下來,終於不再發抖。

容溪雖有不滿,卻也不敢反駁,低頭撒嬌道歉:“對不起,姐姐,我錯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容袖明白她嘴上認錯,心裡定然是不服氣的。

“來人,帶郡主下去換衣裳,我櫃裡的衣裳隨郡主挑去。”

兩個丫頭聞聲上前,帶領容溪離開,容袖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丫頭,輕聲嘆息。

“起來吧,自己去藥房領藥治傷,下次辦事小心些。”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饒命之恩。”

容袖本就疲憊,回府就遇到這麼個事,更是心煩氣躁。

剛回到屋裡在軟榻上坐下,準備小憩,容溪換好了衣裳又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而來。

十幾個丫頭小斯,手裡捧著大大小小不同的禮盒,容溪饒有興致地給容袖一一介紹。

“姐姐,這些都是我從冀州為你精心挑選的禮物,你看這個粉色珍珠項鍊如何,還有這隻九尾鳳釵,是母妃特意命人打造的,你可還喜歡,還有,,,”

容袖揉了下額頭:“溪兒,姐姐累了,你把東西放下,自己先去玩可好,回去替我謝過王叔,王嬸。”

容溪見她面色不好語氣也淡漠,明白自己不能再惹她不痛快,只得諾諾地帶人退了下去。

幾人剛走出屋外,晉離又踏步而來,面色陰沉,容袖還極少見他這副模樣過,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了。”容袖發問。

晉離緩緩開口:“方才那丫頭,跳井自戕了。”

容袖聞言扼住,那丫頭方才如此惜命求饒,怎會突然自盡,她忙起了身,跟著晉離前往府裡丫頭們的住所。

院中裡裡外外圍滿了人,見容袖前來,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院中水井旁橫躺著一名面色慘白的丫頭,正是方才那人,她身邊是滿面愁容的傅大夫。

容袖上前,見那丫頭渾身溼透,已然嚥氣,神仙難救。

“這到底怎麼回事。”

晉離看了眼身旁的丫頭,那丫頭得令立即跪到容袖身前,開口坦白。

“回公主殿下,方才茗香前去取藥時,路上碰見了容溪郡主,郡主怨氣未消,說待她給公主送完禮,就要將名香發賣出去,還說要賣進窯子裡去,名香為保名節,不聽奴婢等人勸阻,執意跳井了結性命。”

容袖聞言怒從心起,吩咐道:“去將容溪郡主叫來。”

那丫頭擦了下眼淚,又繼續道:“其實今日是容溪郡主急於去見公主,自己撞上了名香,那茶水也盡數灑在了名香身上,沒有弄髒郡主的衣裳,只是郡主氣勢洶洶,不依不饒,名香與奴婢等人也不敢辯駁。”

“你個賤婢,在胡說什麼,不要命了嗎?”

容袖回頭望去,見容溪喊話而來,這丫頭年紀不大,怎就這樣難以馴服。

她犯下這樣的彌天大錯,容袖自然也不會慣著:“你給我跪下。”

“姐姐。”

容袖怒斥:“跪”

容溪被當眾訓斥,面子上雖過不去,可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照做,委屈巴巴地跪了下去。

“別跪我,跪她。”容袖指著早已死透的名香。

在場眾人無不震驚,容溪更是難以置信,抬頭看著容袖,她並不像是在說笑。

“姐姐,她只是個卑賤的婢女,我可是郡主,怎麼能跪她,再說了,是她自己想不開自戕,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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