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惹她不高興的。”

她很怕寇悠然誤會,平日這丫頭被他寵得跟個寶貝似的,沒人敢欺負,包括容袖。

“因何哭?”他望著寇芙蘭,柔聲說著。

後者滿臉淚珠,哭的抽抽噎噎,煞是可憐:“姐姐欺負我,不給我糖吃。”

容袖擰起了雙眉,有些懊悔,轉眼望向寇悠然,見他也正看著自已,眸色溫潤,應當沒有生氣。

“不是跟你說了,糖不能多吃麼?”

容袖抿唇,點頭附和。

寇芙蘭卻不高興了:“可姐姐說了給我吃的,她騙我。”

容袖錯愕:“呃...我的錯,我回煙雨閣叫辛夷送些去青竹院。”

她說罷,轉身便溜走了,生怕那兩人對她做些什麼,她還是很怕這兄妹二人的。

回了煙雨閣,見辛夷不在,屋裡空空蕩蕩的,她溜了一圈也不見人影。

無奈自已去四處找糖果,這些東西平日裡都是辛夷放置的,前段時間她心情不好,吃飯都敷衍,更別說吃糖了,也不知屋裡有沒有備著。

“公主在找什麼呢?”辛夷抱著一沓書本從屋外走了進來。

“我在給蘭兒找糖呢,屋裡沒有麼?”

辛夷將書本擱置於書案上道:“這公主府封了些時日,哪裡還有糖吃呢?都還沒來得及去買,公主要的話,奴婢這就差人去買。”

容袖看辛夷額間汗珠密佈,可見她有多辛苦。公主府剛復生,她只怕忙的都沒時間喘氣。

“不必了,我自已去吧,你拿的這都是些什麼書?”她望著書案上的一摞書本。

“這是府裡的賬本,書房正在打掃,奴婢便將近日的賬本拿了過來,給公主過目一下。”

辛夷學習料理府中事務已經有段時間,她前去西南賑災半年之久,府裡也未曾出過差錯,可見這丫頭是有些能力的。

“好,那我晚些回來看,你忙你的。”

言罷,她便往煙雨閣外去,剛出院門便見寇悠然負手而立在外頭。

“你怎麼來了。”她有所猜測,這傢伙不會是來給他妹妹算賬的吧。

“你...得空嗎?隨我出門買糖。”他語氣緩和。

容袖怔了下,她本想差人去買的,既是他開口,跟他同去也無妨:“呃...好。”

兩人結伴而行,未曾言語,容袖覺得尷尬,便跟他搭話:“蘭兒不去麼?”

“她每回出門都不肯回來,就不帶了。”

這倒符合那丫頭的性子,如今京都城也不算太平,不帶著也好,免得生事。

兩人乘著馬車而去,車廂內,二人再次相顧無言。

“東城的一品居,他家的糕點與糖果最是可口,我們去那買,雖說路程遠些,倒也值得跑一趟。”她笑著說道。

寇悠然神情冷淡,輕輕嗯了一聲。

容袖皺了皺眉,有些後悔跟他一起出門了。

她側身,抬手撩開車簾,望著窗外的景色,馬車不快不慢,從座闊氣的府門前經過,正是柳尚書府。

此刻柳府大門緊閉,無盡淒涼,像極了前段時間的公主府。

她神情一黯,放下車簾,正襟危坐,低頭望著自已搭在雙膝上的手,情緒不由落寞,胸口堵著一口氣,難以喘息。

寇悠然注意到她的神情,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他未曾安慰過女人,除了哄妹妹,眼下不知說什麼好,索性閉口不言。

約莫半個時辰,他們終到達一品居,兩人並排踏入店內,郎才女貌,引得路人紛紛回頭望,店中顧客也不由打量著二人,道句:神仙眷侶不過如此。

容袖被店裡的各式點心所吸引,什麼都想買一些。府裡廚房有人制作點心,可她向來偏愛一品居的糕點。

結賬之時,容袖淡然在身上摸索,卻空空如也?她出門突然,沒想著帶銀子,她也極少會帶那些身外之物在身。

寇悠然踱步來到櫃檯前,不等她開口,自行從腰間取下錢袋,拿出個銀錠遞給掌櫃。

容袖望著他笑了笑,隨即空手出門去,沒有拿東西。

他們出門除了駕馬的車伕,可沒有帶人跟著,她不提東西,這些就只能寇悠然拿著。

容袖在外等他,並沒有上馬車。男人拎著大包小包出了店門,見她立在車外不動身,目光怔怔,不知在看什麼。

“何故失神?”他問道。

容袖回神,抬眼望他:“你先回去,我可能有事要處理。”

未等他回覆,她便抬腳奔至人流之中。寇悠然見她遠離,忙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塞進車廂內,打發了車伕,迅速跟了上去。

容袖剝開人群,腳步匆匆,將身後之人甩得沒有蹤跡。

她在一條僻靜的巷子中駐足,躲在暗處屏住了氣息。

黑暗裡,見抹修長身影立在巷中,他身上披著黑色斗篷,將身形完全罩住,背對著容袖,安靜站在偏窄的巷子中。

他一襲黑衫,隱於黑暗之內,彷彿與黑夜融為了一體,安靜而神秘。

見他慢慢轉過身來,容袖不禁握緊雙手,目光驚愕。

“公主殿下,出來吧。”他帶著磁性的嗓音低沉而輕和。

容袖心尖微顫,他知道自已跟著他?

她躲在暗處,猶豫片刻,終是緩步移出,與他面對面站立,兩人隔著段不近不遠的距離。

秋風卷著她海棠色的衣裙輕蕩,美人驚豔絕俗,如月中謫仙降臨塵世般奪目。

柳長風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她甚少穿的這樣豔麗,向來偏愛白色與淡雅的青綠,眼下這身當真讓人眼前一亮。

他唇邊含笑:“公主穿這身衣裳真好看。”

容袖藏在衣袖下的手微顫,心中百般滋味,面對他,第一次這樣緊張,以前與他在一起,分明是最輕鬆解乏的。

“可你穿這身並不好看。”她寧願看他花枝招展,不著邊際,也不願看他這樣冷肅正經。

柳長風眸光微閃,心裡一陣痠痛:“對不起。”

容袖望著他,呼吸急促,分不清對他是不是恨,有太多的話想質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對不起什麼?你既選擇背叛又何須跟我說對不起,柳長風,你不是拿得起放得下嗎?怎能這樣虛偽。”

他往前踱了幾步,黑色衣角隨風翻飛,已然沒有少年的明媚之氣。

容袖見他靠近,沒有避開,只是立在原地冷冷望他,令他不知所措,停在她兩三步的距離外,不敢再靠近。

“我原以為自已能放下,奈何心不可控,公主,不管你是否相信,長風此生,最不願哄騙之人,便是你。”

容袖不由感到好笑:“那你倒說說,你有哪件事,哪句話不是騙我的。”

他又往前靠了兩步,凝視她的雙眸,這雙眼睛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

“我...無從解釋,你恨我是理所當然,我從一開始接近你便是有目的,博取你的信任,引誘你除掉商太師,帶你去金洲,汙衊你禍亂朝綱,皆是我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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