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詭譎
躲在高處的林真瞳孔瞪大,沒想到這月族雙子居然有如此魄力。
且他們就算聽到林真說會救他們出來,也沒有開口給過任何回應,隱忍到現在就是為了此刻。
月族的驕傲林真有所耳聞,遠不如今日親眼一見。
他們這麼小的兄弟倆居然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著實讓林真打心底裡佩服。
臺下的所有買家也是被這一手弄得猝不及防,但僅僅只是驚嚇到了那麼一瞬。
只因月族雙子出手後,並沒有造成任何傷亡,那面無形的盾攔下了所有攻擊。
林真眯眼一看,頓時發現了問題所在。
此時坐在第一排的那名帶著面具的神秘人,手指不知在摩挲什麼物件,嘴角輕蔑一笑,似乎是在嘲笑月族雙子的不自量力。
身材婀娜的女主持顯然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但也迅速穩定下了心神,說道:
“貴賓們不用驚慌,本拍賣會有著最專業的人身安全保障,且負責售後的契約簽訂服務,無論拍品現在如何不配合,簽訂契約後最後都會百分百服從!”
“老子我還偏愛這種性格呢,有膽!”
“馴服他們一定很有成就感!”
“馴他們?依我看難。”
“馴他們難不成還比熬鷹難?小菜一碟!”
更多不堪的議論湧入月族雙子的耳朵,他們倆緊緊攥拳,死死咬牙的仇視著臺下每一個戴著面具的買家。
只是見出手也沒多大用處後,月族雙子也沒有急著再次發動攻擊,而是強忍著憤怒,低頭思考對策。
看這雙胞胎的樣子,顯然是沒把林真的話當真,並沒有將希望全然寄託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此時坐在最前臺中央座位的神秘人漫不經心的看了雙子一眼,右手像是觸碰了什麼開關,一陣刺眼的光束直衝籠中的雙子而去。
隱匿在暗處的林真攥緊了拳頭,眼神凌厲得像白晃晃的刀鋒。
月族雙子在籠中避無可避,只能硬生生的吃下這一擊,頓時垂下頭,神情也萎靡了下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恢復不了了。
這一畫面並沒有在場下的買家中掀起多大波瀾,畢竟在他們看來,臺上的無非是一件商品罷了,只要不影響售賣,怎麼樣都與他們無關。
神秘人嘴角挑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慢悠悠道:
“各位貴賓見笑了,現在繼續吧。”
女主持一愣,隨即打著圓場,直至月族雙子被順利拍下,運往後臺。
接下來的六號籠子被抬到場上,白布掀開之時,一片呼聲,連林真也是微怔了一下。
只因這鐵籠中並非是什麼稀奇的種族,而是一枚有著藍色奇異紋路的蛋。
就在臺下眾人還在詫異,這是什麼種族的蛋,竟然能上這次拍賣會時,女主持將這枚蛋的情況娓娓道來。
原來這蛋是他們拍賣會花費無數人力物力,在上城外的一處懸崖險境蹲守了三年才得來的,珍貴無比。
而這蛋的來歷,正是瀕臨滅絕的六翼金睛雷虎獸。
此物種桀驁不馴,實力強勁,從來沒有跟人類簽訂契約的先例,就算看見了,也打不過,更別提馴服了。
所以見過此物種的少之又少。
但由於其歸根結底屬於卵生動物,不外乎都有一種雛鳥情節,只會與破殼第一眼看見的人所親近,讓這本來為零的馴服機率也大大增加,場下的人眼神也一片熾熱。
他們之中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乏有人見過此生物的畫像,於是六翼金睛雷虎獸的外貌就在他們一聲聲討論中逐漸變得清晰。
就在討論愈發火熱之時,女主持又特意強調,雷虎獸繁衍有多不易,這一窩就只有這枚蛋一個獨苗,無形之中又給其增添了身價。
“十億。”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叫價聲,頓時讓原本沸騰的場下頓時安靜如雞。
剛才出手的神秘人也是驚訝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從他的眼神中林真大概能猜到,這個男人已經知道是誰在叫價了。
“十一。”
另一個聲音再次加大了價碼,似乎並沒有將第一個叫價的人放在眼裡。
最前方的神秘人微微一笑,彷彿見慣了這種場面。
原本剛還對這枚蛋勢在必得的那些人,轉眼間連叫價都叫不出來,整個臺下只有這兩種聲音在不停加碼。
眾人像是一致達成了什麼共識一般,全都緘默無聲,林真從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畏懼,心裡不由得開始猜想那兩名叫價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十億就算再外面的世界都算得上是天價了,更何況這裡只是一座稍大的城池而已。
“十二。”
首先叫價的那名年輕人語氣中添雜了幾分怒氣與不耐,在他身邊那名像是小廝的人見狀連忙跟他低首附耳了幾句。
“十五。”
出乎意料的,首先叫價的那名年輕人不再繼續加價,風輕雲淡彷彿剛才發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枚珍貴的蛋由此售出,順理成章的創造了今晚第一個十五億的天價。
就在侍從準備將七號鐵籠抬上來時,剛才那名首先叫價的年輕人卻是出聲道:
“慢著!”
“十五億,盲拍。”
全場譁然,就連專業素養極高的女主持也是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第一排前方中央座位上的神秘人。
盲拍,這還是拍賣會舉行以來的第一次!
神秘人衝著女主持微微點了點頭,女主持秒懂,而後望向場上:
“有沒有其他貴賓願意參與盲拍的?!”
一秒。
兩秒。
三秒。
依舊寂靜無聲,不知是不願意,還是不敢與這名盲拍的年輕人爭搶。
終於,寂靜之後,拍下雷虎獸蛋的那個聲音再次開了口。
“下下件,盲拍,十五億。”
聞言全場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剛剛首先提出盲拍的那名年輕人也是眉頭不悅的皺了皺。
不管是雷虎獸還是現在的盲拍,這個更為老成的聲音似乎都想壓他一頭。
臺上的女主持任其再專業,此刻也是冷汗都快流下來了,求助的眼光望向臺下中央。
而座位的神秘人手指依舊摩挲著一個小物件,略微低頭,似在衡量。
一分鐘過去了,依舊沒人能打破這詭異的寂靜。
這時,神秘人抬起了頭,沉吟一聲,慢悠悠道:
“盲拍,可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