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身世。
食堂，沒有。
圖書閱覽室，沒有。
床位區，也沒有。
為了不被福利院的孩子們看見，林真一路狂奔，找遍了也沒看到爺爺的蹤影。
正當他倚在大門前，準備推演的時候。
“小真？”拐角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看見爺爺緩緩走來，林真著急得脫口而出：“爺爺？您去哪了？”
“你看你，這是幹什麼，一把老骨頭了還能被人賣咯？”爺爺看到林真擔憂的樣子，心裡一暖。
“走，回去再說。”
“好。”林真總算放下心來。
走到房間門口時，袁之傾看到崩壞成碎塊的房門，詫異的望了望林真。
“呃，去我房間吧，”林真尷尬一笑。
爺爺並沒有說什麼，活了大半輩子，接觸過的人那麼多，況且還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什麼變化他當然心裡有數。
關上門後，林真直截了當的說：“爺爺，福利院能不能轉讓出去，您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
袁之傾聞言頓了一下道：“其實，今天早上我就是去準備手續了，幾天後交給咱們院裡的小陳。”
這個小陳便是院裡的陳阿姨，來福利院十多年了，還未享到天倫之樂便痛失愛女，於是全身心都奉獻給了福利院的孩子們，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破碎的心得到些許慰藉。
“陳阿姨挺好的，讓她來操持福利院您也可以放心了，其實我還有件事要說......”林真抿了抿嘴，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覺醒的事告訴爺爺。
爺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小真，你決定好的事，就盡全力去做，爺爺相信你可以，有些事，爺爺也該跟你說了。”
......
直到中午，林真才聽完這個漫長又揪心的故事。
原來爺爺曾是白域白域暗部部長，在一次外出任務回來路上與一個穿著黑色兜帽，戴著口罩的人擦身而過，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撲面而來，而周圍的普通人卻像什麼都沒聞到一般，他心裡起疑便悄悄跟蹤，他認為以自己B+級的水平在金市也不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人。
於是一路兜兜轉轉，七拐八拐的跟到一處小巷裡，一個轉角人就不見了，等回去報告時摸摸胸口的口袋才知道不小心遺落了懷錶，而懷錶裡，裝的是他愛人，廖清的照片。
他沒當回事，只是再去買了一個，裡面照樣放上了廖清的照片。誰知道過了大半個月發生了他一生也無法釋懷的事。
那一天，在他忙完回到家中時，桌上沒有熱騰騰的飯菜，走入臥房那一秒，嘴裡的“清清”像是卡殼一般停在了嗓子眼。
往日他最文雅最溫柔的清清，此刻變成了一具老年乾屍，生命力和水分像是一瞬間被全部吸走了似的，還保持著為他縫衣服的樣子。當袁之傾顫抖著手撫上廖清的臉龐時，黑色的液體散發著腐爛的氣息像活物一樣瞬間從屍體攀附到袁之傾手上，他連忙用起體內的異能去擋，哪知異能就像靠近黑洞一般，不停被吸走，待他醒來時，已經在靈域的後援部了，一身異能化無烏有，那隻手也迅速老化起了皺紋，再被發現得晚點說不定命都沒了。
廖清平時被袁之傾保護得很好，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自身也沒有什麼仇家，袁之傾也低調慣了更不會有，即便有，也是在白域黑室，嫌疑人只能是那個兜帽人。
就算動用了一切能利用上的資源都沒能查出那人是誰，那人像是能感應到道路監控似的，一路躲著監控死角走，半個身體都沒拍到，更別說頭了。
白域暗部部長愛人被異能者暗害，由於性質太惡劣且沒有線索，檔案便被一直封存，起名為1999暗巷事件。
從那以後，袁之傾辭去工作，變賣家當開了所福利院，一邊照顧院裡的孩子們一邊暗中調查那人線索，只是旦一停下忙碌，鑽心剜骨的回憶頃刻之間就能把心一遍遍啃食乾淨。
待一次在爬山撿到還是嬰孩的林真，便把他當親兒子教導，在林真的陪伴下袁之傾零散的心才慢慢好轉。
講完這一切，爺爺的眼眶裡早已霧氣朦朧，他強忍著淚水，語氣卻堅定無比：“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可能放棄。”
“會不會是梟組織乾的？”林真望向爺爺。
“不是，梟組織所有據點那時候都快被我翻了個遍，也沒有這人的蹤跡。”爺爺對林真知道梟組織一點都不意外。
“爺爺我記住了，從今以後我也會調查的。”林真看著爺爺的眼睛，鄭重其事說道。
袁之傾沉默一了下，邊說邊從胸口暗袋拿出一個黑色小錦囊囑咐道：“調查這事盡力而為，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還有啊，這是我撿到你的那年，放在你襁褓裡的東西”
林真接過一看，裡面是一片樹葉形狀的玉佩，顏色翠綠欲滴，質地晶瑩剔透，上面刻著林字，整塊玉佩色澤均勻渾然天成，從內裡透出的葉脈根根分明，一看便知是非凡之物。
“從前我怕整塊玉佩給你帶來什麼禍端，便一直沒有給你，如今我的小真長大了，該去做自己的事了。”爺爺悵然的說道，眼裡滿是關切與疼愛。
林真細細端詳了玉佩好一會兒，神色晦暗不明。
袁之傾看著林真這樣子也是沉重不已，輕聲說道：“等交接完後，爺爺準備搬回之前的地方了，小真，你......願不願意和爺爺一起？”
之前的地方，也就是當年和廖清共同居住的房子，雖然有些偏遠，但勝在清淨，每隔一段時間袁之傾都會帶著林真回去打掃，除了舊了點，其他的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差別。
林真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我自然是要跟爺爺一起。”
二人又商量了向學校請假的事，爺爺也是同意了，從小到大林真各方面從未讓他操心過，自己房裡一摞摞林真的獎狀便是最好的證明。
待爺爺走後，想著隔不了多久梟組的人便會對爺爺下手，林真眯起眼睛，目光閃動間流露出深深的殺意。
動手是嗎？那就比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