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變得黯淡,元神神念都成了殘破的碎片,骨架都變得灰黑,開始腐朽。

可越是生死時刻,他卻更加冷靜。

“我白夢,自棺中甦醒,來此天地,至此人間,必將成道,稱帝戰仙!”

“純白之心,初始之夢,我,號白夢!”

這句話被他平靜的說出,語氣很輕,像是清風拂過烏海,高陽散落人間,一切的灰色和蒼白都煙消雲散。

他的眼神中的黯淡慢慢褪去,耀眼的星芒點點成輝,最後化做閃炫的神彩,衝向天際,陰暗也無法掩蓋,他整個人都昇華了,像是打破了某個枷鎖,變得一身自由。

一股柔和的神光開始流溢他的周身,大道的紋路居然蔓延他的周身,被他不停地吸取,刻印。

神海中的沉睡的凰血赤金卵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禁動了動,赤色的神力從卵身瀰漫,化做一隻極小極小的神凰,高傲飛翔,雲霄,神焰再次被點燃,熊熊烈烈。

熾盛的神火中,白夢的殘存神念開始慢慢蠕動,開始粘合,炙熱的神流流動,讓神念開始重組,最終,一道流溢九彩聖輝,玄月二色流轉環身的元神小人盤坐。

他睜合雙目,無量仙光散落成雨,白夢的骨架開始泛白,化玉,血肉蠕蟲般再次長出,血氣漫天,隆隆做響。

小人點點頭,化成一尊如神君天帝一樣的身影,綻放光彩,仔細看那就是他自己。

神君從白夢元神仙台走出,竟然似個真正生靈,無量仙雨揮落,白玉仙鏡的碎片被他揮手重組,仙光熠熠,閃爍著莫名紋路,沖天而起。

白玉仙鏡在包裹的仙輝中化成五座古城,衍生出十二樓宇,天衍之道、組字秘、萬法星空……所有的奧義都成了五色古城和十二樓宇上的道痕神紋,似是一方仙道世界,硬生生隔斷天地,攔住夢道妖樹的步伐。

白夢肉身卻眼神空洞,瞳孔黑暗深邃,沒有一絲眼白,似乎成了一座傀儡,可瞬間,白夢眼中神光赫赫,不朽不滅的神輝流溢,驚天戰意衝出,這是白夢最為純粹的意識,只有戰,戰戰戰!

晶瑩的血花從白夢骨髓中綻放,瑰美而絢麗,像是神秘高貴的鳳凰翩然翱翔,落在他背後的凰翼上。

凰翼脫落,無聲的雷劫被吸收,一道沐浴雷海的神鸞凰鳥被先天紋路刻痕給顯化,竟然真的像是真正的凰鳥出世,橫擊九天,殺向帝影。

這是一種法,一種在白夢生死危機衍生的法!

可還是不夠,三道神威雷影蓋世無雙,強橫無比,他們的法極為特別。

夢道妖樹天生而來的夢境紅塵,幾乎防不勝防,時而都會陷入自己夢境,不知真假。

可元神神君無喜無悲,只有五城十二樓冰冷無情得化成先天道圖,神秘的仙鏡靈光乍隱乍現,大大爺的枝條神道都被仙鴻擊潰,可每一次的鴻光後,神君便會黯淡一分。

帝一(第一個帝影)霸道無比,星辰化印,日月流轉,混沌氣息成為無上雷劫,幾乎將白夢的肉身骨架再次擊穿,可白夢只有純粹戰意,不在乎傷勢,神拳不停地揮動,哪怕雷海都被捲成拳影,赤紅平原被轟擊出一道驚天拳印,散發淡淡黑氣。

凰鳥驚天,遨遊九霄,赤色的神焰不滅,沐浴雷海重生,哪怕帝二化虛為實,可凰鳥卻好似不死不滅般,涅槃神火燃燒一切虛幻殷實!

可人力有時盡,三身快要擊殺,方圓千里早就被雷海擊成粉塵。

白夢最後僅僅憑藉意識在戰鬥,在支撐,終於,雷影漸漸消散,三道虛影都停了下來,黑沉的雲也開始消散。

無盡的生命精氣化成驚人的漩渦,不斷流入白夢肉身體內,白夢焦黑的肉身在脫落,烏髮褪去又再生,整個人都被神光沐浴,神君也變得更加璀璨絢爛,仙鏡嗡鳴,烙印了雷海帝影古器,似乎活了一樣,就連凰鳥也興奮的啼鳴。

直到一縷陽光垂落,像是刺破了黑色的瓊天,驅逐了黑光和黯淡,灑滿世間,神君點頭,凰鳥振翅,再次走入白夢肉身。

白夢緊閉的雙眸豁然睜開,空手拿起玄玉臺,向前一踏,陣紋一閃,便消失不見。

……

“小哥,你要吃點什麼?”

江老伯開啟將要閉合的酒館大門,他已經很老了,衣服都有些灰白,天色已經很黑了,剛剛正準備打烊的他被一雙手撐開酒館客棧,望著眼前孤身一人的少年,面色微怔。

“來壺老酒就好。”

江老伯默默走回櫃檯,取出一壺老酒放下,但視線卻在不斷打量著這個平靜的年輕人。

他很好看,有些清瘦,穿著單薄的白色雪袍,披散著髮絲,坐在酒館的坐席上,更加的出塵。

他的雙目一動不動,盯著手中的一卷古經,但在那雙眼中,卻好像有萬丈星辰,古經上的一個個字元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不斷交織演化,很是驚人。

“老伯,這附近可有什麼趣事。”

江老伯下意識的回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聽人說,北邊的那邊前幾日黑雲雷電交加,聽人說可能是位強大的修行者。”

“嗯。”白夢放下古卷,拿起酒壺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前幾日自從他度過四極雷劫,隨意找了地方鞏固了一下修為,今日才來到此地。

“小哥可是位修行者?”江老伯忍不住問道,畢竟天色深黑,還能一塵不染,忽然出現的少年,他只能想到傳說中的修行者大人。

“沒錯老伯,不過我也就是個剛剛踏進大門的小小的修行者罷了。”白夢一怔,隨即笑著答道。

“哎,能成為修行者可是天大的喜事啊,看小哥這樣子,估計也是去皇城參加修行大會吧。”

江老伯眼神有一瞬的憧憬,不過很快,他便收回。

“修行者大會?”白夢面色不變,心中疑惑道,他這幾日剛剛鞏固,還未打聽這是何處,只是因為他不在意,就像他在秘境所說,他想遊歷北斗這大好河山。

“小哥不知道嗎?皇城修行者大會三十年一屆,彼時,那些傳說中的修行聖地都會大開,招收門徒子弟,是這南嶺難得的盛會。

我看小哥風塵僕僕,想必是參加皇城的修行大會。”

………

白夢伏案沉思,而江老伯已經休息去了。

雖然江老伯是個凡人,但依舊透過酒館瞭解到不少修行者的東西,也因此江老伯給他說了很多過往修行者的一些言語,結合他對此地的瞭解,這讓他從江老伯這裡瞭解到不少東西。

他已經離開東荒,來到了北斗大地的南嶺範疇了,南嶺如其名,多崇山峻嶺,到處都是古脈,自然也因此而多靈草,甚至有不死神藥的傳說。

而南嶺最為出名和傳奇的便是曾經出過一位蓋世天帝,她大約在二十幾萬年前橫空出世,證道成帝,而後,便開啟了數萬年的無敵歲月,天下太平,哪怕禁區也久久沉默。

只有中途曾出現一位皇道火靈,發動黑暗血亂,將要血染億萬裡大地,結果一隻玉掌從南嶺而來,從天而降,直接拍死了火魔嶺作亂的那位黑暗火靈。

之後,那位帝者前往東荒,踏進不死山,禁區不敢語,步入輪迴海,天下皆默然,而後再次迴歸南嶺,坐落在一座青銅神殿上,俯瞰北斗數萬年歲月,此後她便被尊稱為南嶺天帝!

但那位天帝卻並沒有在南嶺留下傳承勢力,南嶺只有一位極道勢力,那便是俯瞰萬古而沉浮不朽的妖皇殿!

妖皇殿的起源已經不可追溯,有人認為妖皇殿是上古妖皇晚年孤獨,來到北斗的南嶺,建立了妖皇殿;也有人認為是有某位蓋世大妖得到了那位皇者傳承,從域外橫空而來,建立了這座妖族聖地。

妖族尚來崇尚強者為尊,這股風氣在南嶺也被瀰漫,成為南嶺獨一無二的特色。

也因此在南嶺,作為最強大的勢力——妖皇殿真正做到了說一不二,哪怕偶爾有反對勢力,也絕不會明面違逆妖皇殿的命令。

不過妖皇殿本身也不會干涉南嶺事務,反而更加超脫於外,只是倡導不可有太大爭執。

也因此,南嶺之地雖然妖修遍佈,卻形成了人妖共存,人族妖族勢力穿插,相對友好和平的局面。

根據老伯所說,南嶺修行者大會和南嶺大會一樣,都是南嶺難得一見的盛世宴會,而不同的是,南嶺大會在元天山脈舉行,而修行者大會則是在皇城舉辦。

修行者大會又稱為皇城大會,那裡也是南嶺所有勢力,無論人妖兩族,都可參加。

它是以妖皇殿為首的諸多聖地共同組織舉行的一場招生大會,南嶺所有修行者幾乎都可以前往參加。

和東荒的蒼藍秘境相似,皇城大會也基本聚集了南嶺一個時代的天驕,每一次都會出現幾位驚人的天才,人妖二族的矛盾爭鬥也會以大會上被頂尖勢力招收的弟子為準。

最為重要的是,妖皇殿也會再此招收天妖之資的妖精獸怪進去修行!

三十年前,人族戰神殿等聖地招收了十九位驚人弟子,而妖皇殿等卻有二十三位,而今,天地日漸凋零,怕是今年的皇城大會,會比上一屆還要少上不少!

根據江老伯所言,前幾日還看到幾個身材高大無比的肌肉蠻族駕著一頭無比高大的蠻牛向皇城方向趕去呢!

白夢喝完了剩下的農家濁酒,感受著這股辛辣刺激的酒味,不禁慨嘆一聲,這才是修行的真義啊,不就是為了享受享受嗎?

他起身回到了江老伯給他安排的房間,靜靜思考。

在東荒和蒼藍秘境這幾年,不,應該說從他在二大爺體內甦醒的這幾年,他幾乎除了流浪就是在修行中度過,他宛如一個沒有停留地的浪人,漂泊無定。

在蒼藍秘境關閉之時,不是他不想透過陣紋返回妖族小世界,而是他自己知道,就他在秘境中做的那些事,無論是力壓諸多聖子,碾壓東荒年輕一代,還是殺盡遠古神朝殺手,都將引起東荒巨大波蘭。

而那些聖地世家的小心臟,也極有可能會被他戳中,大帝之資啊!多少年前的稱謂了!哪怕之前的天璇道子道無雙也僅僅被稱為上古聖賢之資而已!

而這難得一見的大帝之資,有時候可是會要人命的,特別是這位大帝之資的主還是個小小道宮四極!

不用他去,他都能想到一大堆的麻煩都會接踵而至,這也是他為什麼動用二大爺的力量來錯開,避開那些是是非非。

而今,他也知道自己一人還是力薄了些,哪怕有大大爺和二大爺,可是體內兩把帝兵通常不會幫他,帝路艱難,顯然此世他若要登臨頂峰,必然不能依賴。

但並非二者不曾幫助,而是需要白夢自己催動,但,白夢看著自身四極的小體格,想想還是算了。

而要靠山,在整個北斗,妖族勢力誰又能比妖皇殿更大更粗呢?更何況,白夢清楚妖世時代的那位妖皇究竟有多麼強大,妖皇經更是造福綿延億萬萬妖族。

翌日,白夢告別了江老伯,繼續開始他的南嶺遊歷生涯,他已經決定參加南嶺皇城大會,加入一方勢力,不過並不著急,因為還有半年時間,足夠他橫穿山脈,到皇城了!

南嶺大嶽成片,群山環繞,靈氣卻也很是濃郁,不弱於東荒那些福地洞天。

白夢行進的步伐看似很慢,實則一步千里,周身的場景如同過往云溪的殘影般逝去,可對於進入那種天人合一境界的白夢而言,整個南嶺都似乎流淌一股蠻荒,蒼茫和生機勃勃、古樸盎然的意韻。

這股道韻令他陶醉,自然之韻也讓他無比放鬆,後來的他,除了趕路幾乎不動用神力,他就好像真的開始了遊山玩水。

他有時會在狀若九天銀河的千丈瀑布前停步靜坐,細細體悟流水之柔和瀑布落之剛;有時也會一指擊落襲擾他的莽荒妖獸,研究荒獸本身的一些特點神通;也會在清泉流水的小溪旁,坐落在巨大的青石上悟道。

青山綠水,黃褐荒漠,殘破古觀……這段時間,幾乎是他最為散漫而自在的時光,在蒼藍秘境中的緊張被他漸漸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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