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早自習開始,也不見蘇朵回資訊。

蕭墨有些莫名的煩躁。

教室裡的讀書聲聲聲入耳,蕭墨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盯著何慕的位置出神,

他竟然沒來。

蕭墨眸色疏淡,敲了敲同位的課桌,“何慕這幾天都沒來嗎?”

同桌的小姑娘有點受寵若驚,蕭墨還能主動和她說話了?

同桌推推鏡框,溫和的說道:“沒有啊,昨天還來了。”

年級主任和班主任在教室門口說著什麼,同學們因為好奇,時不時地瞥向窗外。

送走了年級主任,班主任心情沉重,畢竟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突然休學,這感覺怎麼說呢,就像另一半出了軌,又難受又捨不得。

班主任走上講臺,臉色不太好。

“同學們安靜一下,和大家說個事,何慕同學因為身體原因,暫時休學了,班長,你重新安排一下大家的位置吧,後面的同學順次往前坐。”

話音剛落,蕭墨猛然起身,凳子因為腿部的衝擊直接向後倒去。

沉悶的倒地聲在安靜的教室裡特別刺耳。

“蕭墨,你幹什麼?”這麼叛逆的學生在自己班,班主任頭疼的要命。

蕭墨大步邁出教室,根本沒管身後老師的咆哮,還有同學們的竊竊私語。

他直接去了文科一班,從視窗便能看到,蘇朵的位置也是空的,蕭墨陰沉著臉。

手機聽筒裡傳出的女聲讓他更加煩躁。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打了幾遍,都是同樣的聲音。

他有種想摔手機的衝動。

蘇朵和何慕的休學在學校裡引起軒然大波,主要原因還是歸功於蕭墨。

大家都說,怎麼看,蕭墨都像是被甩的那個,以前都是蕭墨甩別人,校花都不放在眼裡,突然間換了位置,任誰不覺得奇怪。

學校貼吧齊刷刷的都是關於這事的討論貼,同學們聊的津津樂道。

“什麼?休學了,去哪兒了?”王洋是當天晚上在酒吧才知道這件事。

白天睡過頭了,他索性沒去學校。

現在想想,簡直是躲過一劫。

“不知道,連她閨蜜都不知道。”曾嘉樹搖搖頭。

王洋愣了幾秒,難以置信的說了句:“臥槽,那墨哥這是被甩了?”

楚辭一把捂住王洋的嘴。

蕭墨陰著臉剛好走過來,大家都噤了聲。

“蕭墨。”

好在此刻小姑娘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眉間的陰鬱消散了一些。

窩在卡座的沙發裡,蕭墨淡淡“嗯”了一聲。

蘇朵幾乎是坐了一個對時的飛機,她只覺得腰痠背痛,一落地蘇朵便開啟了手機,簡訊和訊息就像潮水般湧進。

她給陳素敏和沈奕報了平安,又給英敏解釋了離開的原因,兩個人聊了好久。

最後只剩下蕭墨的資訊,她看了好久,忍了又忍,還是撥通了電話。

“去哪兒了?”蕭墨平靜的語氣裡多了一些無可奈何。

“何慕要做手術了。”蘇朵很自然的,換了話題。

“我去陪你?”

“不用了蕭墨。”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兩個人都沉默了,他們似乎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是誰也不想開口。

良久,蘇朵低垂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她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輕聲道:“蕭墨,我不回去了,別等我了。”

酒吧內光怪陸離的燈光交匯,晃閃的光線掠過蕭墨漆黑的眼睛,冰冷,沒有溫度。

“蘇朵,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的好脾氣真的到了頭,沈奕的事已經讓他很不爽了,現在蘇朵又一聲不吭的說走就走,誰家戀愛這麼談!

“蕭墨,我們分手吧。”

長痛不如短痛。

既然答應了沈淑娟,壞就壞到底吧。

兩人都安靜了好久,只有酒吧的輕音樂環繞在兩人耳邊,彼此的呼吸在聽筒內糾纏。

“蘇朵,你他媽真行。”

蕭墨低聲冷笑著掛了電話!

蘇朵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地攥了一下,不管她如何努力,都平復不下來。

胸口處積攢著一團氣,不上不下,讓她窒息。

蕭墨凝視著眼前的酒杯,眸色清冷,難說什麼心思。

“李航。”

突然被蕭墨點名,李航手裡的酒一抖,差點撒出來。

“幫我查查何慕,在哪個醫院做手術。”

“可以,沒問題。”

李航平時看著不靠譜,可計算機玩的賊溜,他們家就是搞網路發家的,只要他想,查點東西很簡單。

“別讓你家那幾個老人知道。”

杯中的酒一口飲下,酒氣沖鼻,人反而更清醒了。

他們這幾個家族,都有生意上的來往,尤其是李航的叔父,和蕭墨父母關係甚密。

“我懂,這點事我自己就能搞定,用不著公司那些人。”

蘇朵走得太奇怪,蕭墨不是傻子,昨晚鬧這麼一出,他更深信不疑。

*

蘇朵居住的公寓是她自己提前聯絡的,雖然有些簡陋,但離醫院很近,房租也相對便宜。

本來沈淑娟是給他們安排好了住所的,但蘇朵沒接受。

除了這次手術,她不想再和沈淑娟有任何的關係。

她現在只是希望,何慕手術能夠順利,然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過去,她想要開始新的生活,簡簡單單的。

來這裡的第二天,醫院就安排何慕住了院,他需要重新做全面的檢查。

根據要求,他們是見不到供體患者的,但是多方打聽,蘇朵知道了,那也是一個男孩子,剛剛二十歲,車禍導致的腦死亡。

蘇朵不知道沈淑娟用了什麼手段,病人家屬同意了器官捐獻。

這對何慕無異於第二次生的機會,

但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突然就感覺生命太脆弱了,有些人那麼努力,只是為了活了,有些人卻有大把的時間和金錢肆意揮霍。

“何慕,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蘇朵坐在病床前,托腮發呆。

“什麼?”何慕的狀態還不錯,心態也很放鬆,醫生都說他的配合度特別棒。

“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麼,就剛剛,我感覺我的人生有目標了,我想當記者,民生記者。”

何慕扯著嘴角,覺得她姐這個思維跳躍簡直了。

“祝你成功。”

蘇朵被何慕的態度氣笑了,“是真的,我沒開玩笑。為群眾發言,做好事,行善積德啊,何慕,你想考什麼專業?”

“生物學。”

太高深了,蘇朵直接不想問了,她感覺他倆不像龍鳳胎,倆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你還是先乖乖做手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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