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喜歡，分手
電話那頭的沈淑娟歇斯底里，電話這頭的蕭墨毫無反應，對於她的不可理喻，他似乎已經免疫了。
沈淑娟生得明媚，貨真價實的名媛，從小到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20歲那年，因為家族聯姻。
她和蕭墨的父親結了婚，次年，蕭墨出生。
世間所有的母親，對孩子，或溫柔，或寵溺，或嚴格，或鼓勵，但所有的一切都歸於對孩子的愛，但蕭墨的母親對他卻彷彿只有怨恨。
他覺得可笑，甚至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養的。
“沈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我沒媽啊。”他聲音很平穩，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但眼神冷的嚇人。
“你……”
不等那邊再開口，簫墨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阿墨。”程曦媛嬌滴滴地圈起蕭墨的手，胸脯似有似無的掃過蕭墨的胳膊。
蕭墨心煩的要命，眼神冷漠地睨了她一眼，“怎麼？”
見他如此態度，程曦媛有些委屈，略帶哭聲，“阿墨，人家今天過生日。”
“嗯，改天給你補上禮物。”蕭墨沒有看程曦媛，隨手夾起一支菸。
“我不是這個意思，禮物什麼的，我不在乎，是你這種態度，根本不像人家男朋友。”
一首歌正好剛結束，ktv裡安靜地嚇人，大家都看向正在掉眼淚的程曦媛，氣氛頓時略顯尷尬。
門開了，蘇朵端著一大盤果盤，立在門口，看著包間內此刻詭異的氣氛，她心裡直喊倒黴。
“小…小朵朵？你怎麼在這兒？”王洋目光直視蘇朵，他像被人按了暫停鍵，移不開眼。
KTV老闆的審美可以啊，王洋直接給他一個大大的贊。
統一的JK制服，很適合蘇朵，甜上加甜。
面對王洋投來的目光，蘇朵微微蹙眉，她輕輕地把果盤放在桌子上。
“聽說今天有人過生日，老闆特地送的果盤，祝壽星生日快樂。”
清脆的聲音像一彎甘泉，在心裡蕩起層層水波，媽的，聲音也甜，王洋感覺要溺死在裡面了。
蕭墨抬眸，少女沒有化妝，素淡的臉上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確挺乖的。
低眸之間，兩人的眼神交匯，蘇朵沒有躲開，大眼睛彷彿帶著天生的魔力，勾的人心裡癢癢。
“替我們謝謝老闆。”蕭墨眉骨微抬，嗤笑一聲。
不知是蕭墨的態度刺激到程曦媛，還是他看蘇朵的眼神讓自己不爽，程曦媛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不依不饒，“阿墨，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蘇朵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完了，英敏的保佑老天爺沒有聽到。
蘇朵乾淨利落的退出包間，想著接下來裡面應該就是分手實況直播了，她趕緊離開是對的，不然容易被誤傷。
蕭墨懶散的靠回沙發，手裡的打火機，開開合合，金屬碰撞的聲音格外清晰。
“不喜歡，分手吧。”
“……”
這下輪到程曦媛傻眼，她沒想到簫墨這麼狠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她。
“你說你什麼？”
“我說分手。”
程曦媛哭的梨花帶雨，蕭墨始終不心疼半分。
他把卡扔給王洋，“裡面有錢，先走了。”
九十點鐘的城市，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蕭墨把菸蒂扔在地上，輕輕碾碎。
抬頭便看到正在過馬路的蘇朵，她歡快的跑向馬路另一邊，何慕在等她。
不知道蘇朵抬起頭對何慕說了什麼，他輕輕微笑，幫她把領口裡的碎頭髮挑了出來。
蕭墨嘁了聲，笑意微涼。
“你怎麼來了？”蘇朵抬頭蹙眉，一副家長的口吻。
何慕這一年好像長得很快，不知自覺，他已經高出蘇朵一個頭了。
何慕笑了笑，“不放心，接你一起回家，姐，這地方我覺得不安全，我們倆的獎學金完全夠用的，你沒必要這麼辛苦。”
蘇朵扭扭脖子，剛才脖頸處還真的有些扎。
“多攢點總是好的，以後用錢的地方也多，而且這裡老闆人還挺好的。”
兩人並排走著，昏黃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到家時，只有嬸嬸還沒睡。
看到姐弟二人，有些生氣。
“每天忙到這麼晚，也沒看你掙多少錢。”
蘇朵忍著不滿，喊了聲嬸嬸，讓何慕先回房間。
嬸嬸看了看何慕，脾氣有所收斂，她也怕刺激何慕，萬一舊疾復發，到時候又是堵不完的窟窿。
“嬸嬸，我弟的藥快吃完了。”
“要錢？你不是打工掙錢了嗎？”
見何慕進了屋，嬸嬸明顯提高了嗓音。
“可我掙得錢只夠我和弟弟的生活費。”蘇朵長得本來就乖，她想裝著柔弱些，簡直太容易了。
“我爸媽之前不是給我們留了一些錢嗎，嬸嬸，我只要我弟的藥錢就可以，求你了嬸嬸。”
演戲上頭，蘇朵聲音哽咽著，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爸媽留給你們的錢早就花完了，上學，吃穿，你以為都不花錢嗎？”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畢竟理虧，她沒辦法，從包裡拿出600塊，惡狠狠的扔給蘇朵，轉身進了臥室。
蘇朵其實每個月兼職的錢並不少，何慕說的對，他們倆的獎學金也不少，但她不想便宜了嬸嬸，這些錢本就是爸爸媽媽留給他們的。
“姐……”
何慕愣愣地看著正在撿錢的蘇朵。
此刻他感覺心臟十分不舒服。
蘇朵熟練地取了一粒藥丸，壓在何慕的舌下。
她附在他耳邊，聲音特別輕，輕到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何慕，我是裝的，別人說的話你都不用聽，我根本不在乎，知道嗎？”
這一晚，蘇朵失眠了。
*
第二天一大早
何甜甜很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她想和蘇朵何慕一起上學。
平時各個年級都是錯時入校的，加上蘇朵他們倆經常提前出發，三個人一起走的機率就更小了。
三兄妹走在上學的路上，總會引起其他同學的矚目和私語。
何甜甜很享受這種倍受關注的感覺，她長得漂亮，但和蘇朵不一樣，她的漂亮是冷豔的，有距離感的。
蘇朵總覺得妹妹的長相和性格完全不符。
上天在塑造她的時候，也許開了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