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也才歸墟期,為什麼能隨意送出六品極品的法寶?

那之前指路的仙人趙義目光死死地盯著被收進手裡的兩個六品法寶。

這是他求都求不來的極品法寶啊!!

剛剛在他面前炫耀的那個同行,拿到的東西也不過是六品下品的法寶。

下品、極品,一字之差,然而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六品極品法寶,那東西原本應該屬於自已!!

眼紅至極!

他盯著白桑桑的手,等待著他再拿一個法寶出來,或許有更好的呢?

給那倆小子都六品極品法寶,給自已的呢?

然而他並沒有等到。

白桑桑壓根沒要給他。

他看著那倆人把法寶收進囊中,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那六品極品法寶是我的!!!”

“明明我是主招待,憑什麼我沒有?”

他看向兩個自已的下屬,想要威逼利誘,侵佔法寶。

但現場人這麼多,那兩人沒交出法寶,瞬間收入囊中,“趙師兄,平日你對我們怎樣,自已心裡清楚。”

“好好好。”趙義冷笑

他看向白桑桑幾人,收起怒氣,憋出一抹笑:“幾位是不是還漏了我的見面禮?”

白桑桑笑了:“你的?”

“正是如此,他惡人是在下的跟班,我是這次主要負責招待你們的人,按照禮數,贈與在下的見面禮規格應該更高!”

“是腦癱吧?這人?”路謨胳膊肘頂了頂陳雲望。

陳雲望:“您說得對。”

白桑桑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

戚見封笑了,流雲宗眾人也跟著笑了。

“大師兄一般不笑,如果笑了說明這事兒太可笑,”陳雲望總結道。

圍觀的眾人這時候不搭話了。

覺得此人確實有點蠢。

但主要是怕白桑桑也要求他們給這樣的見面禮。

“給你?”秦顏好久沒出來罵人了,往前一步,捲了卷自已的髮梢:“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想要見面禮?”

趙義咄咄逼人:“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不合適吧?”

白桑桑也難得見到這種不要臉的人,一時間說不出什麼騷話。

周圍圍觀群眾有幾個也不要臉的:“人家好歹招待了,你多少給點東西吧。”

“對啊,你不是富嗎?”

這群人真是沒救了。

“我的錢就是大風颳來的?”白桑桑忽然從兜裡掏出其他法寶。

她往趙義手裡塞,那人剛接過來,一看,三品輔助法寶。

眾人看清後鬨堂大笑。

趙義整個人臉色鐵青。

他趙家就好惹嗎?

皇甫一家剛好就在圍觀人群裡。

皇甫靜靜冷笑道:“恐怕只拿出六品極品法寶,心裡肉疼的很吧?”

“千方百計攢了兩個見面禮而已,現在哪裡還有其他的?”

“要不然小小歸墟期大圓滿,怎麼可能一出手就是兩個六品極品法寶?”

一旁的人才恍然大悟。

這些東、西部的人,估計是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面子問題,才把六品極品法寶拿出來送人。

皇甫靜靜才不信白桑桑平日裡送人都會送六品極品法寶!

畢竟他們皇甫家,只有她大哥才擁有道品上品法寶——————還是皇甫家長輩在拍賣行好不容易買下送給他的。

皇甫靜靜可是實打實打的空冥期修者,全身都只是六品法寶啊!

應歡這個西部的野丫頭,怎麼可能有六品法寶!

旁人跟著猜測:“恐怕是把祝榮給她用來裝門面的法寶都送人了吧?”

“有道理,這也太意氣用事了,這可是六品極品法寶啊。”

眾人都覺得這話很對。

和皇甫靜靜不對付的北部周家小姐,周玉忽然站出來說:“東西部是窮了點,但是咱們不要輕視,畢竟茶會上,皇甫小姐可是她的手下敗將。”

眾人譁然,什麼,打敗了皇甫靜靜?

這位周玉正是之前在茶會上白桑桑拉攏的那位。

她其實早就看皇甫靜靜不順眼。

礙於她天賦高,是他們這些小姐中最強的一個,皇甫家也盤根錯節勢力深厚,所以平日不敢多言,都順著她。

但她平日左一句“你們這些大小姐懂什麼”右一句“就知道喝下午茶,聊八卦”。

被應歡打敗之後,皇甫靜靜地威嚴大不如前,周玉便也就不把她捧著了。

“喲,各位不知道呢吧?”

“這位可是西部出身的天才,在茶會的盲棋中奪了魁。”

“不信?”

“不信你們問問皇甫大小姐本人。”

其他選手和南部的圍觀群眾互相敵視了一眼,難道是真的?

皇甫靜靜好歹是上一屆前十的有力競爭者。

這小丫頭才幾歲,而且毫無名氣,怎麼可能?

假的吧?

皇甫靜靜咬唇,死死盯著周玉,一言不發。

一旁參與過茶會的少爺小姐們紛紛點頭,表示此事不假。

有些好事之徒嘿嘿一笑:“且不管她有沒有其他法寶,今年會很精彩吧。”

“皇甫家少爺是今年前五的奪冠人選,打敗皇甫靜靜的應歡,說不定也有可能衝擊前五。”

“年年都他們幾個,多沒意思。”

“好戲要開始了。”

沒管場外這些個風言風語,白桑桑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看戲的司徒南:“司徒老前輩,這位趙道友剛剛看不起我們東西部的兄弟姐妹,連我師父都看不起。”

司徒南神色很微妙,只是輕輕“哦”了聲,“是嗎?確實不夠有禮貌,趙義,本座罰你禁閉三日!”

趙義臉色通紅,敢怒不敢言,只能應下。

白桑桑不滿,禁閉三日?簡直就是隔靴搔癢,開什麼玩笑。

很顯然,司徒南是故意的。

作為管理者之一,他不能對東西部的惡意表現的太明顯,於是淡淡敷衍,讓人沒辦法在面上找出他的不是,但也能噁心祝榮。

祝榮怒道:“老匹夫,你別太過分!”

司徒南:“老夫懲罰了失禮的人,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呢?”

祝榮:“你就是故意的!”

司徒南:“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白桑桑冷笑:“哦,難道他為難我們東西部代表團,是您的意思嗎?”

司徒南不吃她這套,冷冷道:“你這個小姑娘說什麼?老夫不是罰他了嗎?”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渡劫期修者,怎敢對我師父這個天仙如此無禮,”白桑桑摸了摸下巴,“除非是有人授意。”

“也不知道是哪個老賊背後搞事。”

司徒南一聽,臉色震怒:“作為後輩,要知禮數,你這樣對本座說話,你師父沒教你嗎?”

“沒教養的東西。”

祝榮忍無可忍:“司徒老匹夫,咱們的恩怨私下了,不要把情緒帶到大賽上來!”

司徒南面上:“呵呵,那是自然。”

心中冷笑:呵呵,你完了,這次看我怎麼整你們!

“行了,趕緊安頓好,馬上就是熱身賽了。”

說完,司徒南轉身就要走。

白桑桑忽然從兜裡掏出另外一個六品極品法寶遞給司徒南。

司徒南臉上有一秒的停頓。

白桑桑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也要見面禮啊,給你給你,趕緊拿去,麻溜給我們換個好地方住!

司徒南臉色鐵青!

這是哪裡來的野丫頭!

這個舉動無疑是在踩他的臉!

祝榮也愣了一瞬,而後哈哈大笑,“老匹夫!你就收下吧,拿回去打賞給你家小輩,也不枉我徒弟的一番美意!”

“你……!”

司徒南看向那六品法寶,白桑桑佯裝硬塞,往對方手裡直接塞進去。

司徒南不接想要塞回去,還沒鬆手,從上頭又下來了一個天仙。

周身彌散著一種模糊的虛影,讓人無法窺其真身。

高階天仙!

不對,不是天仙……是仙王!

祝榮臉色一凝,這是凌天仙王的執法者。

凌天仙王是除了離水仙王和昊天仙王,唯一沒有轄區的仙王,不問世事,和其他仙王溝通也不多,他負責洪荒棋。

也是幾個天都仙王裡,最神出鬼沒的一位。

眾人連忙行禮,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南部修者們刺客全都大氣不敢出。

凌天仙王金色雙目掃視眾人:“何事如此喧譁?”

司徒南準備惡人先告狀,態度十分尊敬,小心翼翼道:“弟子司徒南,奉命接洽各個部族青年選手。”

“一切準備就緒,只是東西部代表團造謠生事,挑起事端,弟子特前來處理……”

祝榮臉色很難看,司徒南當著面就給他們上眼藥。

可眼前是仙王啊,沒有他說話的份。

眾人心想,東西部這下可完了。

凌天仙王雖然不管其他事,但洪荒棋大賽,他全權負責。

他的準則就是——————一切大小事都排在大賽之後!一切阻礙大賽正常發展的事,他絕不留情!

司徒南此話一出,他立刻死死盯向祝榮和白桑桑幾人。

白桑桑只覺得渾身一震,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

但這僅僅是錯覺。

凌天仙王的神識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什麼都沒發現。

他目光沒有停留在祝榮或者白桑桑身上,卻看向了姬讓。

他眉頭微皺,但又沒發現什麼,故而收回目光,冷冷道:“罰。”

司徒南露一絲出小人得逞的表情,故作大方道:“這樣,弟子看此處東、西部能湊出一隊人馬也不容易,這次就從輕……”

他話還沒說完,白桑桑的聲音就插進來了,可憐兮兮道:“仙王爺爺,他們看不起我們東西部的選手欺負我們,您也是這樣嗎?”

“他們意圖分裂天都,給我們東西部扣屎盆子。”

“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剛準備離開的凌天仙王腳步一頓,“分裂天都?”

他冷笑著回頭:“伶牙俐齒,胡言亂語。”

祝榮一陣膽寒,應歡這小丫頭身世低微,不懂禮數,果然還是衝撞了仙王啊!

也怪自已平日管教不周……哎!

祝榮張嘴想要維護一下自已的弟子,把責任攬在自已身上。

白桑桑卻一點都沒怕:“我們東西部這次禮數周到,晚輩給出兩個六品極品法寶。”

“兩個呢,他們還不知足,想從晚輩這裡再騙幾個。”

“我們東西部本來就不富裕,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啊!”

司徒南:“你瞎說什麼!”

白桑桑:“我沒瞎說,你手上的六品極品法寶還是我的呢!”

“我還給了兩個引路仙人六品幾人法寶,你拿了法寶,還說我們壞話,不給我們好地方住。”

“我是茶會第一名,難道就住在最底層?說出去多丟臉啊!肯定不是凌天仙王爺爺的本意!”

“難道是司徒前輩與我師父有私仇,才故意所為!”

剛剛雖然周玉點明瞭白桑桑的身份,可大家還有些不信。

此刻她在仙王跟前說出口,晾她也不敢信口胡說,大家才信了!

真的是茶會第一名啊?

今年居然是西部的修者拿第一?

眾人這下可炸開了鍋。

以往茶會第一名都是那麼幾個,凌天仙王以為照舊,便沒有過問,也沒有人上報此事。

這次竟然是西部的一個小丫頭?

他終於拿正眼來看白桑桑了。

修為低下,修煉天賦看起來尚可,難道在洪荒棋方面是奇才?

司徒南怒道:“你東西部排名墊底,就是住在此處!老夫沒有徇私,還有,這東西是你硬塞給老夫的,你個黃毛丫頭,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白桑桑立刻回懟:“特殊人才特殊待遇!與時俱進才對!”

司徒南冷笑:“茶會盲棋各家青年並非都會參與,區區茶會第一便趾高氣昂,有什麼好得意,什麼師父就有什麼徒弟。”

祝榮這下不爽了,他自已被罵還能忍。

應歡被罵,他忍不了,這可是他的得意門生!

“司徒南,你司徒家拿一個第一茶會第一給我看看。”

“哦,你家沒有參賽的。”

這戳到了司徒南的死穴了。

司徒家沒有擁有洪荒棋天賦的青年!

白桑桑:“您話裡話外貶低我們東、西部的選手,還故意不給我們住好地方,連你派遣來的指路仙人也對我師父如此輕視。”

“我們可以德報怨,還給了六品極品法寶!”

“往小了說是個人恩怨,往大了說就是利用個人恩怨故意在大賽期間,挑起幾個部族之間的矛盾。”

“凌天仙王爺爺,您可要明察秋毫,為我們做主啊。”

司徒南腦袋嗡嗡的,先是被祝榮致命一擊,而後被這個死丫頭扣帽子,他張嘴還要說什麼,卻聽到凌天仙王忽然輕笑了一聲:“呵。”

她冷冷地看向司徒南。

凌天仙王不傻,司徒南的心思早就被他看穿。

司徒南背後一涼,嚥下嘴裡的話,不敢說話了。

凌天仙王根本不管誰錯誰對,誰妨礙大賽的正常進行,給他找事,那就是誰錯了。

更何況這丫頭確實給了法寶做見面禮,禮數也做到位了。

“一時辰內,司徒家整理好三等區域讓東、西部選手入住。”

“趙義,思過一年,貶去職位。”

說完輕飄飄地看向司徒南,涼涼道:“做好分內之事,不要給本座生事。”

話不重,但司徒南背後冷汗直冒。

白桑桑嘴角露出得意的弧度,凌天仙王忽而轉向她:“這裡不是耍小聰明的地方。”

“若是再有下次,即刻除去名額。”

白桑桑仍舊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行了個禮:“仙王明察秋毫!”

凌天仙王轉身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這會不會不合規矩啊?”有人質疑,“東、西部居然可以上面的區域住。”

上面的區域以往一直是南北兩部的地方。

因為下面的區域和上面是分割開的,不能交流,平日也見不到面。

這個訊息讓現場的南部、北部選手臉色很不好看。

“晦氣,要和這些窮酸小子們住在一起。”

“算了,離他們遠點。”

周玉卻冷笑著說:“窮酸能拿出六品極品法寶?茶會拿第一?”

“你們會為自已輕視付出代價的。”

事到如今,凌天仙王發話了,誰也不能說什麼。

祝榮哈哈大笑,覺得身心舒暢,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一個時辰,司徒老弟,趕緊的吧。”

司徒南咬碎了牙齒,冷哼一聲說了句‘你給我等著’,匆匆離去。

大獲全勝。

東、西部跟著祝榮白桑桑一起來的隨從仙人們,像是打了個勝仗,胸膛挺得活像是鬥雞。

本來他們要跟來,是十萬個不願意。

來這裡雖然是見世面,但受氣啊!

來一次,估計得少十年壽命——————被氣的。

沒想到這次,竟然沒有受氣,還一下子連腦血栓都通了。

他們看向應歡的神情越來越不一樣,甚至到了崇拜的地步!

眾人一路觀賞了一個時辰,安安穩穩地進入上層區域入駐,司徒南黑著臉離開,祝榮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不過等眾人安頓下來,他還是把幾人叫到跟前。

“司徒南那老匹夫與我往日有恩怨,這件事我自會解決。”

“咱們這次主要是拿一個好名次,千萬不要再發生什麼事情,凌天仙王這次開恩,但也是最後一次,千萬不要再犯。”

“機會來之不易啊!”

他不怕司徒南對自已做什麼,這麼多年的恩怨,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開的。

就算司徒南再為難他什麼也沒關係。

重要的是這些弟子們!

拿到名次很重要,為東、西部爭得一席之地很重要!

他牢牢記得剛剛凌天仙王說的——————再耍小聰明找事,就除去名額。

“尤其是你,”祝榮看向白桑桑,“有下次,咱們忍忍就過去了,比賽重要!”

眾人點頭,白桑桑也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明白了師父。”

祝榮稍稍放心,最後還是反覆囑咐:“千萬不要去搞事!”

“明白!”眾人應道。

“行了,去休息一會吧,明日熱身賽就開始了。”

祝榮轉身離開。

歐陽秩午看了一眼白桑桑。

白桑桑看了一眼眾位師兄師姐們。

大家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呵呵,不搞事就有鬼!!

這麼好的機會。

白桑桑費盡心思住到上層區域來,不就是搞事嗎?

“走,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先去探探上官家的深淺!”

陳雲望看著歐陽秩午的身影:“哎,又一個瓜娃子被帶壞咯!”

只有令狐俞一臉懵,他被路謨攬住肩膀,陳雲望和畢虛笑嘻嘻道:“來來來,哥哥們帶你去玩有意思的事情。”

那表情活像是拐賣小孩的怪蜀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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