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便是柳草鎮,五人快到之前,下了飛行法寶,徒步進了小鎮,佯裝一家普通的底層修真者。

一路上說說笑笑,玩這種裝扮遊戲,一旦得了趣,那就會上癮。

陳雲望一路當牛做馬,給白桑桑捶腿,給陸謨揉腰。

甚至結識了一對築基期修者道侶,孫柳兒和王端端,得知他們是底層苦修者,一塊靈石掰扯兩半用,每年都在這個時間點進入北擎苦修,今年要衝擊凝脈,否則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蒼老,也沒錢買長壽丹,隨時會坐化。

五人感到同情——————然後就上了他們的馬車,搭了個順風車。

幾人一起作伴,到了柳草鎮。

一起入住了柳草鎮唯一一家旅店,很符合身份地要了兩間下品房。

白桑桑無人擠在其中一間,撐起了結界,打起修真橋牌,白桑桑在打牌這件事上,運氣極差。

她被沒收了身上所有可玄學法寶,隔絕一切可算牌的機會,防止作弊。

白桑桑一下就洩了氣,這還怎麼玩?

沒意思啊!

然後玩了不到一個時辰,她就不玩了,因為四個人全輸陳雲望一人。

白桑桑啪嘰一聲,把橋牌摔在地上,嚷嚷道:“小師兄,你是賭王世家吧?我懷疑你作弊!”

陳雲望嘿嘿收掉了桌上滿滿一桌子的靈石,不說話,拿了就說要回自己房間,白桑桑福至心靈,將他當場拿下。

“你是不是用了空間法訣!?”

眾人恍然大悟。

白桑桑惡狠狠道:“爹爹今天請你吃竹絲炒肉!呔,站住別跑!!”

“啊啊啊!”

房間內雞飛狗跳,陳雲望吐出了他作弊得到的靈食,被踹到角落面壁思過。

這樣輕鬆玩鬧,大約半日後,白桑桑等人終於等到了他們要等的人,藏頭藏尾的葉晨曦和明月門弟子。

……

一日前的明月門。

得知綠瑤對流雲宗上心後,明月門大長老就來給她上眼藥。

“當初路纖雲曾經和我提過,那白桑桑在萬獸林與妖魔勾結,因為被白桑桑脅迫,導致沒有說出真相,路纖雲雖然品行不正,但不會在這件事上弄虛作假。”

綠瑤抬起眼來:“噢?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

這個訊息讓綠瑤和天虛仙君更加確認之前的判斷,綠瑤冷笑:“這流雲宗就是妖魔的魔窟,是蟄伏在修真界的毒瘤,必須剷除。”

“我已讓晨曦藉著此次事件,去打探流雲宗那些弟子的底細,只要一有證據,便向修真界揭開他們的真面目。”

明月子在一旁附和,心中鬆了一口氣。

流雲宗幾個親傳各個天賦異稟,那天賦簡直讓自己都產生了幾分妒意。

若是讓其發展下去,流雲宗取代明月門,只是時間的問題。

尤其是那個白桑桑和他們的宗主。

說是歸墟期,可明月子完全看不透他的修為,有一種高深莫測、深不見底的感覺。

“那流雲宗宗主……”明月子看著天虛的臉色,試探道。

天虛仙君皺眉:“想來是那女弟子替他遮掩了氣運,否則不可能連我都看不出。”

“連您都看不出?”明月子驚疑,“難不成他也是……”

“不可能,你自己也是歸墟期,難道修真界有沒有仙氣你不知道?”天虛斷然道,話語中帶了點淡淡的不屑。

“是、是。”

明月子定下心來,修真界百年未有仙氣從虛空縫隙裡溢位,歸墟期修者多在苦苦支撐。

不可能有人在這種情況下突破到空冥期,到歸墟都是萬萬不能的。

而明月門現在掌握著第一手仙氣,只要後續穩住,統領修真界幾百年也不成問題。

現在最大的阻礙便是流雲宗,只要除去他們……等天虛和綠瑤辦完事重回天界,自己在這修真界的地位就無人可動搖。

“晨曦此次因禍得福,在山中尋得秘境,突破到金丹,流雲宗那些弟子尚未突破,此時她一定會辦得妥帖。”

“我這便給他們傳訊,讓他們穩妥辦事。”

綠瑤臉色稍霽:“晨曦這次突破便是有大機緣,確實不錯,之前我對她過於嚴厲,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明月子:“自然、自然。”

-

葉晨曦帶領著明月門的幾個核心弟子,正前往自己要堅守的埡口,剛到地方,葉晨曦便帶領著自己的心腹出門,而讓其他核心弟子守在原地。

“你們跟著我,探查流雲宗等人的蹤跡。”

他們早就知道這次流雲宗等人會守的關卡,他們的任務就是不知不覺摸到對方的附近,觀察他們是否與妖魔勾結。

葉晨曦眯著眼,心中發著狠。

自從上次白桑桑讓她在大比上出盡了醜態,回到宗門裡,其他弟子對她的態度就有些敷衍,雖然看起來還是尊敬,但已有幾分其他心思。

她十分不甘,咬著牙,不過想到,若是此次任務成功,就不是打敗白桑桑那麼簡單,輕則治她個暗中勾連妖魔的罪,重則可立斃!

還可能將整個流雲宗連根拔起!

“就是下面的這個關卡了,離柳草鎮十公里的個山關。”

葉晨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命令道:“穿上這法袍,四處探查一番,看看他們在哪裡。”

他們人手一件三品的法袍,能遮蔽自身的氣息,披上後幾人四散開來,搜尋周邊的修者。

這裡是天幻區與北擎交界處的一處偏遠小鎮,雖說偏遠,但卻是交通要地,來往的飛行法寶與苦修者不在少數,現在雖然萬獸林異動,可依舊來人來往。

鎮上只有一家旅店,來往的人全都是普通散修,等了將近一天,他們也沒有看到白桑桑等人的身影。

“難道他們已經前往關口了?”

葉晨曦蹙眉,剛好下頭有一家修者從旅店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對道侶,有說有笑,停在茶灘聊著天。

“這家人在一天前就住進酒店,比他們來得還早,或許可以問問他們是否看到流雲宗等人的蹤跡。”

想著,幾個面生的明月門弟子便把身上的明月門弟子服換成其他,再脫掉身上的隱身道袍,降落下來。

葉晨曦還隱身在不遠處。

但這種隱身衣對白桑桑毫無作用。

白桑桑揪著自己的絡腮鬍:嘿,我等的就是你。

幾日不見,這葉晨曦竟然不知道用什麼法門,突破到了金丹,白桑桑掐動《大命運術》勘察葉晨曦的氣運,結果令她感到有些意外。

葉晨曦經歷大比失利,當眾出醜,身上的氣運竟然並沒有流失太多,反而又在隱隱吸取周身人的氣運。

這不對勁。

因為在大賽葉晨曦落敗後,白桑桑捎帶眼地探測了一次,那時葉晨曦身上的金色氣運緩緩流逝,甚至跌落到了紅色。

不過十幾日的功夫,她竟然再次迴歸金品,並且突破了到了金丹。

連升兩級,是什麼概念?

白桑桑暫且看不出來有什麼門道,得找個時間算上一卦,或者在觀察觀察。

而且她藏著修為,在之前集合時,沒有人看出來。

白桑桑眯了眯眼,看來就是衝著他們來的,自己果然沒猜錯。

“幾位慢著,不知道這幾日是否看見三男兩女的組合路過此鎮?”

白桑桑發出中年的笑聲,粗聲粗氣道:“沒有,倒是有三女兩男。”

對方一愣:“啊?”

“我們啊。”

明月門弟子:“……”

兩人發怒,有種被耍的感覺,立刻兇狠道:“我問得是三男兩女!”

他們看向王端端夫婦,怒道:“那你們呢!”

王端端兩人大氣不敢出,連連搖頭:“我沒有太注意,我們這幾日調理經脈,要進北擎苦修。”

看他們就要生氣,白桑桑像是鬥蛐蛐那樣,又安撫了道:“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不是一個劍修帶頭的,看起來很厲害。”

“在昨天看到他們往東邊去,”白桑桑遙遙一指。

兩個弟子才消了氣,敷衍拱手:“多謝。”

看著他們消失在東邊的方向,五人沒有立刻離開,又和這對情侶聊起來。

才知道他們算是一對苦命鴛鴦,是從凡人間一起修煉上來,可加入的小宗門因為太弱,沒幾年就倒閉,只能兩個人相互扶持才在北擎突破了築基期。

“剛剛那些人都是凝脈期吧,真羨慕,我們這些小蝦米還不如人的一個小指頭。”

孫柳兒誇讚這一家人裡的爹:“您真牛,居然敢那麼和他們說話。”

“那兩人囂張跋扈,一看就是大門派,要是惹到他們,可就完了。”

她這話剛說完,那兩人就罵罵咧咧地飛回來了,幾人氣急敗壞,看到他們還沒走,立刻怒氣衝衝地衝過來。

他們還沒開口,秦顏操著蒼老的口音開口:“你這個娃哦,記錯了,他們是飛東邊,你看你,把兩位前輩都急壞了!”

兩個明月門弟子在門內地位一般,一聽到對方道歉,且稱呼他們為前輩,兩人氣消了點,又往東邊飛去。

白桑桑等人還沒走,又等了兩個時辰,他們喝茶吃瓜果點心,欣賞自然風景,那兩個弟子又回來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聽到這家人吵的不可開交。

築基男青年道:“奶奶,你老眼昏花,他們明明往西去的!”

築基老奶奶:“胡說,我明明看到往東!看得真真的!”

築基人妻:“你們都看錯,明明是去北邊。”

看到兩個弟子回來,築基老奶奶立刻說:“前輩,別聽他們的,就是東邊!”

明月門的兩個弟子麻了,想發火,但又莫名發不起來,憋屈得難受。

“東邊!”

“西!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北,我定然不會看錯。”

趙柳兒和王端端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和這家人相處了兩天,但也基本知道這家人基因不行——————全都不著調!

也就那個拿著劍的姑姑正常點。

“你們就是在耍我們玩的是吧,當我們好欺負?”明月門弟子終於生氣,拔出自己的飛劍,“我定然要教訓教訓你們,快,帶我們前去,別忽悠我們,看不到人,別怪我們刀劍無眼!”

葉晨曦在上空也是有些惱怒,好不容易又機會扳倒流雲宗,結果被這幾人攪亂了計劃。

足足浪費了半天的時間。

流雲宗那些人說不定都已經找個犄角旮旯埋伏妖獸了。

修真一家人顯得有些為難,但修為所限,他們不得不低頭,白桑桑為難道:“那行吧,我們也是往北擎去苦修,我娘就要坐化了,我們趕時間。”

“行了,別廢話,快帶路,你們統一口徑,別耍我們,”明月門弟子面目兇惡道。

修真一家人圍成了一圈,明月門弟子不解:“幹嘛?”

“錘子剪刀布啊,我們決定不出來誰說的對,但是要給你們一個交代,當然要決出勝負!”

明月門弟子:“……”淦,他媽的不靠譜啊。

築基期老奶奶贏了:“西,我就說是西,你們就是不聽,我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走過去的!千真萬確。”

反正西邊也沒探索過,明月門弟子暫且就信了,命令道:“快走!”

修真界一家人才緩緩起身,青年攙扶著奶奶,一步兩回頭,一盞茶的時間才挪了幾百米。

“你們故意拖延時間是吧!”

築基期青年道:“我奶走路就是慢,我們可不是前輩你們,我們從西沙過來,坐的普通馬車,走了大半個月呢!”

“我奶就要坐化,跑不動!”

啊啊啊啊啊。

明月門弟子要煩死了。

他們只能一人拎兩個人,剩下的凝脈期中年人,自己勉強靈氣化翼,跟在身後,“你別想跑,我們弄死你們易如反掌。”

一個時辰後,他們氣喘吁吁,快要飛不動,畢竟他們也只是凝脈期而已,一人抓倆人確實有點吃力,也不知道哪個十七歲築基期青年是吃什麼長大的,重得要命!

與之體驗完全不同的是,流雲宗一行人享受著帶飛的舒適,還在空中聊起了天,拉起了家常。

從買靈食到租洞府,再到昨晚洗腳水不夠熱,聊到了築基期奶奶的身體。

“奶,你眼神最近越來越不好,沒事吧?”

凝脈期中年爹說:“能有啥事,都是老毛病了。”

老奶笑吟吟,慈祥道:“也就是十米內男女不分,二十米外人畜不分而已,不礙事的。”

就在此刻,五隻野豬從他們下方跑過。

老奶奶指著那野豬一家就說:“看,我沒騙你們吧!就在哪兒呢!”

流雲宗:“……”怎麼有一種殺敵一千自損三百的錯覺。

明月門弟子:………………

淦!!!

到這裡,明月門二人才發現自己他媽真的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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