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僕們將備好的酒水靈食一一端上。

此刻宴會廳內,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各家宗主互相使眼色,似乎都在揣摩什麼。

有一種伴君如伴虎,深怕一句話說不對,就站錯隊伍的忐忑。

等所有人落座,上了靈酒靈茶,天虛才清了清嗓子來了段冠冕堂皇的開場白。

“諸位都知,修真界已百年無人飛昇。原因便是下界無法勾連仙氣。”

“不久前因得知天女臨世,天都派我與師妹下界護持,修真界才能再次溝通仙氣,眾修士可得飛昇契機。”

“只是沒想到,這些日子,鬧了場大誤會,流雲宗白桑桑小友將葉晨曦仙骨靈根取走,稱為自身所有。”

“此事我已向天都稟明。”

“天都仙人覺得此事過於荒誕,已經加快速度調查此事,屆時自會分曉其結果。”

眾人:“……”到底是誰荒唐??

你自己在說什麼,你自己聽聽合理嗎?

“那天虛仙君你的意思是……”浮空峰峰主皺眉詢問。

之前衝突時,姬讓一指打掉天虛的濾鏡,讓眾人覺得,仙人也就那樣,不是多厲害。

而白桑桑一番爆料解開天介面紗,更將天都的那層高高在上的濾鏡直接洗清,甚至踩了一腳。

眾人已經不再帶著濾鏡去看天虛和綠瑤。

剛剛天虛所說的話,他們怎能聽不懂呢?

擱這兒還測什麼仙骨靈根所有權啊?

不是應該想其他方法降下仙氣麼?

到底什麼比較重要?

還是根本就是要用這仙氣拿捏修真界。

不夜島島主眯眼道:“若查明瞭之後呢?”

天虛看著眾人的反應,佯裝明辨是非:“無非兩種結果,等結果出來再行商議。”

天虛心中冷笑,他早已拿捏住這些宗主的想法。

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若是仙骨、靈根不還給葉晨曦,修真界就再也降不下仙氣。

飛龍上仙已言明:“修真界絕無第二人能勾連上界。”

“修真界仙骨不交出來,他們永遠無法飛昇,孰輕孰重,讓他們自己掂量。”

等到歸墟期無法汲取仙氣時,他們便會內亂,逼迫流雲宗交出仙骨靈根。

到時自己不用動手也能拿回靈根。

這才是聰明人的計謀。

天虛虛偽地笑著,大手一揮:“今天咱們暫且不談此事,這些是本座從天界帶回來的仙酒,仙茶。”

“大補之物!還帶著仙氣,請各位品鑑。”

“明月門在我天都麾下,也是修真界的一員,咱們不用搞得那麼僵嘛。”

天虛眼角餘光看著手中晃動的淡綠色酒液,面上佯裝毫無破綻,實則內心已經開始心跳加速。

此酒名為青機,由道品玄竹提煉釀造,於人族修士而言是輔助修煉的大補之物。

而對妖魔來說則是相反。

這幾杯下肚,再厲害的妖魔都會現出原形,元氣大傷。

姬讓是妖魔最好,就算不是,不能為天都所用,性格乖張暴戾,還是除乾淨了清淨!

一想到姬讓會再無傲氣,虛弱受死,他就情不自禁開始激動。

“是嗎?”姬讓慵懶地靠著軟墊,終於抬了眼,瞥了眼高臺上笑容虛假的天虛和綠瑤。

修長的指骨收攏拈起小巧的酒杯。

酒液澄澈,帶著竹子的淡淡清香。

天虛立刻起身:“來來來,我敬姬仙君一杯,就當是前幾日莽撞的賠罪。”

姬讓不言不語,卻不喝。

其他宗主均喝下一口,渾身發熱,一絲極為淡薄的仙氣滲進筋脈:“好酒好茶!但你我不可一次多喝!”

菩提子歸墟期一直停留,無法鞏固,甚至最近要後退,此刻一口茶下去,更加堅定他想跟隨天都的想法。

修仙才是正途大道!

歸墟期的他僅僅喝了一杯,就有些受不住,不敢多喝,但又十分心疼,不想浪費,便立刻盤起腿來煉化那一點點仙氣。

其他宗主也忍不住開始盤腿煉化。

天虛笑意帶上了輕蔑的意味。

這一點點仙氣,在天界不值一提,這些修真界的修者不還是得依靠他們天都。

見姬讓遲遲不喝,天虛佯裝豪氣萬千:“姬仙君,不合胃口嗎?”

他指了指其他宗主,意思我可沒給你下毒,確實是好東西。

但姬讓遲遲不動,天虛便舉杯:“這樣,姬仙君,我先乾為敬。”說著仰頭喝完了一整杯。

姬讓慵懶地往軟椅上一靠,將酒杯轉了又轉。

綠瑤也急了,也舉起酒杯:“姬仙君,你總不好讓本宮一個女人喝你看著吧?”

說完她一口飲下:“這是我們二人敬你,賠罪的酒。”

“你可不要推辭。”

這話一出,姬讓總算有了動靜。

天虛眼睛一亮,不自主坐正了身子。

姬讓薄唇抿上杯沿,抿了一口,繼而全然喝了下去。

天虛盯著姬讓,心中倒計時數著,三二一……

但天虛等啊等,也沒等到姬讓現原形,甚至毫無波瀾。

心說,難道是喝少了?

他再次舉杯:“姬仙君海量,再來一杯!?”

“大家也來喝一杯。”

姬讓舉杯表示奉陪。

一杯接一杯。

天虛也不敢怠慢,連著一杯接一杯!

天虛心中漸漸著急起來,他等著姬讓露出原型,當場戳破他的妖魔身份,直接斬妖除魔,可的身體越來越熱,身體由內到外撕裂般疼。

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天虛強撐著要繼續試探,再喝下第十杯時,忽然身邊的人大喊:“天虛仙君……您、您的鼻子!”

天虛伸手一摸,全是血。

眼前一片血紅。

七竅流血!

“這……酒裡有毒!?”

眾人亂了陣腳,紛紛施法查驗杯子裡的酒有什麼問題。

查驗的結果很統一,這腎虛仙君拿出來招待的是好東西。

眾人:莫不是補過頭了?

年輕體壯的姬宗主就一點事沒有。

綠瑤趕忙轉頭去看天虛,結果沒等天虛發出聲音,就一頭栽倒,額頭磕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為何被懷疑是妖魔的姬讓喝了沒事,師兄反而出了狀況?

難道說這酒放的年歲久了儲存不當失了效用?

師兄總不可能是妖魔。

綠瑤百思不得解,怔愣在當場,緊跟著她也天旋地轉,差點腦子一熱,七竅流血。

她才意識到……

很有可能是補過頭了!!

此刻,在流雲宗的院子內,幾人圍著吃吃喝喝,像是看大戲似得!

姬讓懷中有一枚靈鏡子,連線著流雲宗內白桑桑的那一枚。

所以現在流雲宗內,彷彿像是蜃布現場直播。

看到天虛七竅緩緩滲出血的畫面,陳雲望摸了摸胳膊的汗毛:“瑪德,第一次見有人七竅滲血,有點驚悚啊。”

而他們的眼前的杯子內,陸陸續續出現了所謂的仙酒、仙茶。

姬讓喝下去的,吃下去的,全都被白桑桑的空間符籙偷樑換柱,傾倒在眼前的杯子裡。

戒指內未央仙人一看:“喲,好東西啊!”

“天都這些老傢伙可真下血本,這些都是大補,你們這些金丹小輩,一滴酒能練一個月!”

“哦,你那二師兄不能喝,四師兄倒是沒關係。”

白桑桑:“喲,竟然是這等好東西?”

當即,白桑桑就將這酒、這茶分給了師兄師姐,陳雲望突破有望!

陸謨一臉黑漆漆,血虧。

明月門宴會廳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就相當離譜了,天虛不是天仙嗎?不是空冥期嗎?

怎麼就喝幾口自己帶來的酒就七竅流血呢?

這不符合基本修仙法啊。

不夜島島主憋著笑提醒嚇傻犯暈的綠瑤:“綠瑤仙人,是不是找人幫天虛道君看看,別真出事了。”

“你不會也出事了吧?”

綠瑤其實腦袋也有些暈眩,苦苦強撐著。

浮空峰峰主立刻佯裝獻寶:“日前友人贈了我一顆高階救心丸,不如給天虛道君試試?”

不夜島島主掏出芥子手環:“我這裡有株萬年血靈參,是填補虧空、補靈養神的好物,興許有用?”

佛院主持:“天虛道君心懷大義,受此重傷,竟七竅流血,老衲實在於心不忍,願意誦經一段相助。”

眾人:損還是你光頭損!

誦經直接送他上路,超度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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