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沒有把炸裂俠就在眼前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咱們今天去永娥峰吧?”

蔣秋子這才發現自己講得過於繪聲繪色,耽誤老闆時間了:“對、對,咱們今天去永娥山。”

秦家船被炸這件事,很快就傳得滿城風雨,據說所有的靈捕都去了港口調查,現在永娥峰的看守的守衛少了很多,大部分遊客也跑到海口圍觀,清淨得很。

流雲宗等人到的時候,永娥峰竟然只有零星的幾人,這幾人還是下山往海口趕,湊熱鬧的。

永娥峰不愧是奇景,遠遠看去就能感覺到那種宏偉壯觀的氣場,據說一山有三個季節,山腳夏季,山腰冬季,山頂是冬季雪峰。

不過幾乎沒有人到過山頂,所以也無從得知真相。

眾人就在距離那宏偉的宮殿還有二十米遠時,便紛紛抬起頭,跟著蔣秋子繼續往前,彷彿即將踏入萬丈深淵,五感和經脈內的靈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很大的壓迫力朝他們擠壓而來。

所有人感覺脊背都冒了冷汗。

蔣秋子對著笑了笑說:“不用擔心,所有人在這座山都是這樣,無法使用高階法訣,無法飛行,相當於所有人的修為被壓到了凝脈期初期。”

他看起來輕鬆自在,說自己因為經常來,都已經熟悉這種感覺。

新來的旅客大多數都感覺不適,更甚者當場暈厥、嘔吐。

其實這種感覺流雲宗親傳門有些熟悉的,只是這座山更甚。

在一年前東陵城那次探索仙府遺蹟時,裡面也是這樣操作,那時眾人感覺不到很強烈的靈力被壓迫,所以感覺並沒有這次強烈。

那說明對這座山動手腳的,應該也是飛昇的大能。

“一個人都沒上去過?”

蔣秋子點頭:“據傳,那位賜寶於秦家的天人說,只有突破歸墟期才能夠登到山頂。”

“嘶,要空冥期?”

空冥期這個詞對於年輕的修真者來說實在過於陌生。

別說空冥期了,歸墟期都沒幾個修者當真,只覺得是傳說,要不是現在因為宗門大比現世了幾位,恐怕年輕的修真界都要以為元嬰才是修煉的上限了。

葉雨想了想:“之前好像還傳了一個登上去的法門,不過我給忘了,不過肯定更難,要不然怎麼可能都上去。”

陳雲望:“這要求有點太高了吧,那上去能幹啥,有啥寶藏嗎?”

“要不然人空冥期大佬也不願意閒著來爬山啊。”

葉雨神秘一笑:“嘿,大哥你還真別說,還真有這種傳說。”

“說到了山頂會有寶藏。”

白桑桑忽然靈機一動,掏出了曾經拿到的那個天均大陸藏寶圖,在地圖上搜尋到附近的區域,果然,這裡標記著一個大寶藏。

是這個地圖第二大的存在。

她隨手就掐著五帝銅錢又卜了一卦,結果和上次一樣,這座山的運勢被遮掩了。

第六感告訴白桑桑,這裡大機率與姬讓有關,關係還不小,看來不登也得登了。

蔣秋子沒有去天幻大陸看宗門大比,忙著賺錢,也就沒看出來白桑桑的五帝銅錢。

陸謨像是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其實流雲宗眾人對之前幾次的機遇也都有印象,各自也隱約有想法,並不像是表面那樣,什麼都不清楚。

當然,除了陳雲望,他什麼都沒想,只是關切地問:“出什麼問題了?是咱們錢途不夠光明嗎?”

白桑桑:“錢途還是一片大好。”

陳雲望放心了。

白桑桑想到上次她找到的那塊指骨,和第一次仙府遺蹟的一縷頭髮,讓白桑桑覺得這山頂上指不定裝著什麼百年前飛昇失敗四分五裂的殘肢斷臂。

如果沒猜錯,找到這些身體碎片,姬讓的修為會逐漸恢復。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會從元嬰直接突破到歸墟期。

只是,要是什麼胳膊什麼腿她還能接受,她就擔心看見什麼眼珠子、舌頭,和不可描述的部位……

她覺得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封印她見得多了,辦法總比困難多,先登了再說:“行了,咱們繼續走吧。”

……

永娥城的事情很快就傳到其他城市,尤其是天幻城。

齊聚各地來觀賽的修士這幾日沒有比賽看,只能到處吃瓜聽八卦,整個大陸的瓜是既豐富又狗血,突破不少人的下限。

這件事也引起了熱議。

“什麼,天幻第三的商行被炸沉兩百搜貨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件事隔得太近了吧,其實偷襲明月門的刺客目標是擾亂我修真界安寧吧?”

“非也非也,其實這是行俠仗義啊!””天幻城的包打聽出來說話了。

“啊?”

包打聽喝了口茶:“其實秦家這件事和明月門的事兒有一些共通之處。”

眾人趕緊走近細細聽來。

一聽才知道真相,原來這秦家在永娥城作惡多端,擾亂市場,壓榨底層修者,永娥城居民苦他們久矣。

對比明月門,明月門弟子,甚至是外門弟子,在天幻城都是橫著走,雖然不及秦家霸道,但是平日裡也是蠻橫得很,不少底層土著修者有苦說不出。

經常被欺負時,圍觀者還要說:“你們還敢報仇,他們可是明月門,你們怎麼敢?”

有鄉紳那味兒了。

“那秦家更是壞事做盡,在一年前炸燬過白來條第一商行的船,壟斷海域市場。”

“這次最高興的當屬永娥城的居民,聽說都滿街放鞭炮,還給這位炸船的不知名俠士取了個炸裂俠的稱號!”

“牛啊牛啊。”

鶴退走進這間茶館,本想難得總是搞事情的白桑桑帶著核心弟子去郊遊,自己可以悠閒地度過一天,聽到這個訊息差點咬到自己舌尖,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手法太像是愛搞事白桑桑的作品了。

“這位兄臺,剛剛你們說得是永娥城對吧?”

那人隨意點頭,繼續繪聲繪色描述:“近兩百字爆裂符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能搞得,太牛了,據說秦家還請了人演算,可毫無訊息,是個無敵大能。”

“咦,這個操作有點熟,但又說不上來。”

“我也覺得,怎麼像是我桑得傑作?”

“對了,白桑桑這幾日在天幻城吧?”

鶴退迅速拿出傳訊靈珠,看到核心弟子給自己的訊息,眼前一黑,短了他心存僥倖的念頭,上面大寫著三個大字:永娥城。

“嘶!”

這要是被查出來,流雲宗又多一勁敵!

此時,身旁有人認出他就是流雲宗長老、白桑桑他們的師父,過來打了招呼。

“哎,這位前輩不就是白桑桑的師尊嗎,你們家弟子現在修煉得怎樣了?”

鶴退渾身一激靈,就怕這些人把這些騷操作和白桑桑掛上鉤,趕緊撇清:“咳,他們進入閉關狀態,沒出過一步洞府,我才好不容易找個清淨出來休息一下。”

“果然如此!希望流雲宗眾位要爭氣,我東陵可就指著這群青年才俊了!”

鶴退:“……”青年才俊個鬼。

明明是個大坑啊!

不過聽到秦家那些操作,鶴退又有點得意和欣慰:不愧是自己培養出來的還孩子,三觀正!

其他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流雲宗核心弟子的粉絲蜂擁而上。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鶴退手裡接下了百來個禮盒,全都是慰問品。

但是他心中很虛,很敷衍地拿了東西,婉拒還要送禮的粉絲,直接拂袖飛走。

溜了溜了!!

就在鶴退走了之後,茶館內又出一八卦。

“你們知道嗎,最近坊間都在傳葉晨曦的事。”

“葉晨曦能有什麼事?和路纖雲那點齷齪老黃曆?”

“不是,今早特報,據知情人小道訊息說,葉晨曦的靈根、仙骨其實是搶來的!”

“什麼什麼,詳細說說!”

……

就在流雲宗眾人戲耍秦家、遊山玩水、城內熱議一片、歡聲笑語時時,明月門依舊一團亂。

葉晨曦依舊陷入昏迷,明月子和菩提子相繼醒來,經脈受到嚴重損傷,只能勉強保持歸墟期不跌落,先前吸收的仙氣全都消失殆盡,顯得十分萎靡。

綠瑤仙女連續療傷兩日閉關,看似恢復如常,開始打理明月門內部事務。

門內上下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原本的次序。

所有人就開始查到底是誰下的藥,查來查去,查到了幾個失職的外門弟子,他們被掛在城門外,昏迷不醒,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他們卻說,在昏迷之前和流雲宗的幾個女弟子有口角之爭。

“我看就是流雲宗!”

“不過流雲宗之前不是也被下了毒?聽說親傳弟子也都中毒昏迷。”

調查的長老:“估計是煙霧彈吧,故意把方向指向和我們不和的流雲宗。”

最後,他們什麼都沒查出來,但流雲宗依舊成為明月門最狠的第一個宗門。

關於動手的歸墟期刺客,靈捕追捕刺客已過去好幾日,仍舊沒有任何的訊息,讓人不禁懷疑,這真得是妖魔乾的嗎?

綠瑤從自己的芥子空間中掏出五品靈鼓,上次演算姬讓未得到結果。

此鼓為五品,五品在天上不足為奇,但因下凡需要破碎虛空,五品以上的法寶無法透過空間裂縫,故而無法帶下。

所以而五品的法寶也不能帶太多,這靈鼓則是她精心挑選十分實用的東西。

但就這十分實用的法寶,卻連續兩次遭遇滑鐵盧。

“什麼,還是算不到?”

這撥浪鼓竟然也無法衍算出刺客的身份,一點資訊都衍算不到,甚至於對方模糊的痕跡都未抓住。

她短時間內也只能用兩次,有些氣急敗壞,面色沉鬱,直到聽到有弟子的腳步聲,才恢復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樣。

除了綠瑤,明月門還有位氣急敗壞的人————路纖雲。

自從上次和綠瑤說明真相後,遲遲等不到任何回應,哪怕是綠瑤質問醒來的明月子,亦或者顯示出調查的姿態,他都不會這麼焦急。

但綠瑤根本沒有任何行動,甚至在今日去替葉晨曦療傷!!

這讓前幾日路纖雲心中的懷疑無限擴大,彷彿得到了印證,他越發的不甘心。

他掏出了傳訊靈珠給一位他在市井中認識的說書先生髮了資訊,對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當時他帶了面罩。

路纖雲咬著牙,臉色癲狂,嘴裡喃喃:“葉晨曦,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與此同時,天幻城最大的說書先生收到了一則匿名投稿:【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明月門葉晨曦的八卦?】

……

到了下午,明月門重整總算搞了一段落,葉晨曦緩緩從昏迷中醒來,只是她覺得自己鼻尖前那股子味道還沒有散去,加上被歸墟期修士對決的掌風掃中,她渾身經脈碎了一半。

當她察覺自己經脈的問題後,整個人臉色蒼白如遭雷擊,忍不住落淚。

“綠瑤師尊,我、我是不是廢了?以後怎麼辦,宗門大比怎麼辦,那白桑桑恐怕會踩到我頭上去……”

生日宴會上她就改口師尊了了。

床邊綠瑤面色冷漠地看著她,等到葉晨曦回過神來,才趕緊詢問綠瑤的傷勢,綠瑤嘴角露出一絲說不清的笑容:“虧你還記得關心本座。”

葉晨曦心下一驚,趕緊坐起:“剛剛弟子過於慌亂,才會只想到自己。”

綠瑤面色如水,沒再說這個,而是遞給她丹藥:“吃下,你只是凝脈期,經脈問題好解決。”

“多謝師尊!”

綠瑤點頭,轉身離去前眼神微眯,冷漠道:“我下凡是助你修煉防止你隕落,讓我們少一些麻煩,大比名次第一還是第十,對我們來說都一樣。”

“那白桑桑不過就是一天賦好的普通弟子罷了,你與她比什麼?眼光要看得遠一點。”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明白嗎?”

葉晨曦心中一凜:“弟子明白了。”

綠瑤聽罷輕哼一聲:“過幾日本座師兄會破碎虛空下凡,被偷襲這事沒有完。”

她轉身離開。

葉晨曦眼神一亮,綠瑤的師兄,實力會更強吧,那就完全不用怕刺客了,葉晨曦吞下丹藥,快速盤膝坐定,吸收丹藥。

她牙根都咬碎了,想起白桑桑之前諸多針對自己的操作,她完全咽不下這口氣。

在飛昇仙界之前,她一定要把白桑桑踩在腳底下。

所以這次大比,她一定要拿個第一。

讓白桑桑知道什麼是天女與鄉野土丫頭的雲泥之別!

這枚丹藥是天上帶來的,效果奇佳,她廢掉的大半經脈竟然在半天之內恢復得差不多。

只是她剛出關就聽到了門內在傳一些風言風語。

“聽說了嗎,外頭的人在傳咱們葉師姐的仙骨是偷來的。”

“偷誰的?”

那人道:“就是曾經曇花一現,與那討人厭的白桑桑同名的小師姐!”

葉晨曦脊背全是汗,如墜冰窟,這件事僅有幾人知曉,怎麼可能傳出去?

她從角落裡竄出來:“你們聽誰說的!”

兩位女弟子看到是葉晨曦,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撇清:“不知道啊,都在傳。”

葉晨曦強自鎮定下來,拿出師姐的氣勢教訓了兩個女弟子:“再讓我知道你們在背後亂嚼舌根,明月門你們也不用待下去了!”

兩個女弟子連忙下跪道歉:“我們也不相信的!怎麼可能會懷疑師姐你呢,我們是在譴責!”

葉晨曦陰狠道:“最好是,要不然我整死你們。”

等到葉晨曦走了,兩人才站起身來,對葉晨曦和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嘴臉感到震驚。

過了會,其中一人小聲道:“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那白師姐究竟哪裡去了,她的天賦可是在一年內凝脈,葉晨曦天賦雖好,但劍訣、法訣都一般,修煉的速度也不及白師姐……”

另外一個女弟子,壓低聲音,看了一眼四周:“你也這樣覺得啊?”

“我早就覺得是她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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