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最後鬧到了流雲真君那裡。

白桑桑震驚於他竟然沒有閉關,而是坐在自家流雲峰頂的斷崖邊欣賞風景,白桑桑在姬讓面前向來有些心虛的。

一是心虛自己的轉世沒看出來,二是……怕她被看出饞他的身子!

她至今仍舊不知,姬讓是否記得,那天看了他全身的人是自己。

姬讓穿著一件玄色長袍,側躺著,背對著眾人,仰起頭露出凌厲的下顎線,嘴中咬著嘴葫蘆灌下一口酒,才道:“貪多嚼不爛,突破凝脈期再去。”

鶴退這才想起來:“對,咱們流雲宗親傳弟子,向來都是凝脈期之後,才能下山歷練,好歹有幾個保命的手段。”

“你們師兄弟姐妹中,也就你沒有凝脈了。”

聽到這話,戚見封、陸謨、秦顏、陳雲望和秦來都轉過頭來,彷彿在說:嗨呀,小師妹就看你了。

白桑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鶴退自認為找到了白桑桑的弱點,撫動鬍鬚:“只要你到了凝脈期就能和師兄師姐們下山啦,你好好修煉吧,離全宗門大比還有小半年,努努力說不定就凝脈了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

“您聽聽您說得是人話嗎?您當初凝脈花了多久?”

鶴退話頭一窒:“呃,兩年吧。”

“您看看您都兩年才突破,我可是才築基中期。”

“但是你天賦高啊。”鶴退冷冷一笑,“金品玄靈根呢,半年內不能突破,豈不是丟臉?”

白桑桑:……

瑪德,天賦高有錯嗎?

說了一句就沉默不語的姬讓忽然半坐起身,緩聲道:“小鶴。”

這一句話就讓白桑桑破功了,鶴退看起來一個乾瘦老頭,卻被一個俊美英俊的青年叫小鶴,再看其他人的臉色,也都看起來要憋不出。

鶴退老臉一紅:“笑什麼笑,宗主年歲比我大百歲有餘。”

白桑桑倒吸一口涼氣,難道身上真的有秦顏說的老人味兒了?

鶴退拱手:“宗主有何事吩咐。”

姬讓:“你對玄靈根修煉,有何見解。”

鶴退面露愧疚,身為傳功長老,鶴退對白桑桑的修煉卻沒有任何幫助,畢竟那玩意百年、千年一位,實在過於稀少。

“回宗主,弟子愚鈍。”

蒼白修長的指骨敲擊躺椅的扶手,姬讓:“門內既然無人可教導……”

鶴退立刻問:“花靈石請玄靈根老師?”

姬讓揮揮手反駁,忽然轉過身來:“留下來吧。”

眾人:?

沒人理解他的話,還是戚見封和他相處久了,幾息之間明白過來,略微驚訝:“讓小師妹留下,師尊親自教導?”

嘶,眾人倒吸一口氣。

白桑桑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差點噎住:“這、這……”

事情發展的方向怎麼突然就來了一個急轉彎了。

鶴退大喜:“由宗主親自教學,桑桑必然能夠快速凝脈。”關鍵是,不能摸魚了。

這小崽子,自己授課的時候天天摸魚,現在宗主親自上,看這小妮子還能怎麼摸?

姬讓點頭:“今日起,白桑桑由本尊親自授課。”

白桑桑還欲鹹魚掙扎:“流雲峰離弟子的峰頭太遠……”

姬讓:“你可留下。”

白桑桑眨巴眨巴眼,留下?什麼意思。

戚見封替白桑桑解惑:“以往我有困惑找師尊解答時,夜晚會停與山腰中的洞府。”

姬讓頷首:“搬過來。”

嘶!

白桑桑腦殼疼。

這、這、這要是每天都能看見流雲真君的美色,白桑桑真的沒有把握能把持得住!

鶴退:“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幾個都來幫忙幫東西。”

鶴退招呼著親傳弟子幫白桑桑搬傢俱。

秦顏錯身白桑桑時,拍了拍了她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像是看穿了點什麼。

彷彿在說:姐妹,加油。

白桑桑惡寒,什麼時候被看出來的?

小師姐白桑桑入駐流雲峰,宗主要親自教導的事很快傳遍整個流雲宗。

眾人無不羨慕,但也羨慕不來,小師姐可是紅品玄靈根。

自從上次流雲真君大退明月門長老,在弟子面前現身之後,他的形象已經從白髮蒼蒼只待在自己山峰上的怪異老頭,變成了仙風道骨、浪漫灑脫、放浪形骸……的不羈天才!

而且很帥。

白桑桑還沒有緩過神來,師兄師姐們已經把她的傢俱七手八腳地搬了過來,秦顏還細心地給她換了一床靈絲被,嘴裡唸叨著:“你這小妮子,一點都不注重生活,活得太糙。”

“這靈絲被是我睡過那麼多……咳,選出來最舒服的被子。姐姐送你一床,不用謝,還有這些姐姐都沒穿過的新衣服就留給你了。”

然後把她的大棉被子壓入箱底。

白桑桑一開始還叛逆,她就喜歡大棉被,就喜歡!

然後睡了一晚靈絲被後,完全叛變,太舒服,像是睡在雲端。

……

住進流雲峰的起先兩天,白桑桑心裡頭還在忐忑七上八下的,可過去了三四天,流雲真君都沒有召喚過白桑桑。

心想著,對方也許就嘴上說說,看他平常懶洋洋的,也不是什麼好老師。

也就做給鶴退看而已。

想到這裡,白桑桑也就放下心來,可以繼續摸魚了。

只不過從放心的摸魚,變成有點緊張的摸魚。

第五日,白桑桑依舊睡了個懶覺,醒來之後稍微冥想了一會,便想著去看看自己峰頭的靈植,剛要掐動法訣,忽然洞府內響起了一個低沉的嗓音。

“速來峰頂。”

白桑桑打了個激靈,立刻竄向衣櫃,在秦顏留下的一堆粉粉紅紅的長裙裡找了一件淡粉錦裙套上,剛套上她覺得覺得不對勁,穿什麼長裙啊?

這個思想很危險。

想罷,立刻換回她的普通灰弟子服,紮了個馬尾衝上峰頂。

崖頂,擺著兩個蒲團,姬讓坐著一個,另外一個不言而喻,是留給白桑桑的。

其實遠遠地看到流雲真君,白桑桑就後悔了,應該穿那套粉色裙子的!

姬讓穿著薄薄一層白袍,白袍還被崖頂的的雲霧濡溼貼服在身軀之上,顯出幾分肌肉的線條,肩寬腰窄,青絲垂在身後。

清風徐過,吹起白袍一絲褶皺,好一副山水人物畫。

而自己穿了了個大麻袋似得。

煞風景。

白桑桑下意識擦了下口水,“師尊早上好,弟子到了。”

姬讓勾了下嘴角:“不早了。”

白桑桑:“咳……”看我裝傻大法!

“坐下,今日修煉有何疑問可立刻提出。”

白桑桑立刻盤腿坐下,進入冥想……

冥想個屁啊,她總算能理解一些秦顏師姐的感受了。

美男在身側,除了柳下惠,誰要是隻是一心能想著修煉,就是個棒槌。

很顯然,白桑桑不是棒槌,也不是柳下惠。

就在白桑桑心猿意馬時,忽然,白桑桑敏銳地感知周身氣氛有變,猛地睜開眼,四周無風無沙,一片落葉旋轉下落,卻被固定在空中。

就連那白霧,都不在飄散。

身側傳來姬讓的那標誌性懶洋洋的聲音:“白桑桑。”

白桑桑也無法動彈,只見對方一根手指伸了過來,輕輕掰過她的臉頰,將她轉過頭去,正對著對方。

“師、師尊,怎麼了?”

姬讓掌心撐著自己的側臉,仔細端詳白桑桑的臉蛋,靠得極為近,白桑桑甚至聽到了他的淡薄呼吸聲,看到他過分纖長的睫毛。

可天使一樣的面孔,卻說出魔鬼一般的話。

姬讓輕笑:“那日果然是你。”

白桑桑懷春的少女心一窒。

一直擔心的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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