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門長老聽到這話又差點沒吐血。

白桑桑那貪財的模樣在蜃布前活靈活現,而那明月門大長老把七寶扳指握在掌心,心中一口氣實在難以嚥下,又苦於自己理虧,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能出手教訓。

於是他最終冷哼一聲,佯裝毫不在意,直接將扳指投擲了出去,顯得雲淡風輕似得。

只是眾人依舊看出了他的肉痛。

不過這明月門長老可是元嬰期修士,別看他這麼一個輕鬆投擲的動作,實際上裡面暗藏玄機,是費了力的。

白桑桑這樣的凝脈期小弟子,要是傻乎乎地直接去接,說受傷倒也不至於。

明月門長老也不敢在眾人面前公然出手。

但摔個跟頭,坐個屁股蹲,他就算是能暗爽出口小氣。

白桑桑畢竟年輕,心中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直接伸手去接。

在明月門長老暗搓搓的期待下,那扳指卻十分輕巧地落入白桑桑掌心。

明月門長老嚴重驚訝,這不可能,卻聽到身邊傳來一個慵懶冰涼的聲音:“修士修心,忌妒忌怒,否則大道坎坷。”

姬讓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卻貫耳而入,能夠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白桑桑卻立刻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立刻翻了個白眼。

您老巨妒巨怒,大道無憂。

眾人:“不知道流雲真君此話怎講?”

不過幾息過後他們也陸陸續續意識到剛剛明月門大長老的行為。

菩提教、不夜島都和明月門是世仇,此刻不踩一腳更待何時?

但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菩提教紛紛指桑罵槐:“流雲真君此話精闢,我名門正派做事應該光明磊落,這才是命門風範。”

不夜島島主點頭:“這也是我們這次大比的宗旨,培養小輩高尚品德。”

“沒錯、沒錯。”

蜃布前觀眾一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散脩金丹修者提示才明白過來。

立刻竊竊私語起來:“嚯,這明月門長老和流雲宗宗主站在一塊兒,有點顛倒啊。”

“確實,光從這氣派和肚量上來說,我看流雲宗這位無論是模樣還是風骨,更有大門風範。”

“明月門的當真氣量小,模樣也猥瑣,上不得檯面。”

“這流雲宗今後必將成為一方巨擘!”

這話要是被白桑桑聽到,肯定當場再表演一個翻白眼,

他們要是知道,這幾天隕落的元嬰修者,死的傷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要算在姬讓頭上,肯定就不會這樣想了。

不過此刻,白桑桑美美地拿了扳指,越看越喜歡,這三品八寶扳指是防禦性法寶,用法多樣,品質極為上乘。

不過白桑桑剛湊近去細看,表情一愣,思索片刻,忽然從手環裡掏出拿出真露水往扳指上倒。

陳雲望捱了過來不解道:“大妹子,你幹嘛?”

白桑桑壓低聲音:“用露水把老人味洗掉啊,你看那明月門長老也不知道多老,我總覺得這上面一股老人味。”

陳雲望露出嫌棄的表情,點點頭:“確實,大妹子想得周到。”

即使壓低聲音,所有評委仍舊聽得清清楚楚,在場的最低可都是金丹期,有些人差點就破功笑出聲。

明月門大長老:“……”瑪德,心口疼!怎麼破?

“咳,也應該宣佈最後比賽排名了吧?”有人看明月門大長老快氣死,趕緊提醒,把逐漸歪曲的劇情拉回正軌。

“對、對、對,”這場鬧劇讓評委修者忙著到處吃瓜,差點就忘了正事。

“我宣佈了最後的排名結果。”

“經過再次加分,明月門在第二輪中排名第一,流雲宗第二、菩提教第三、不夜島第四。”

蜃布前的東陵觀眾發出陣陣歡呼。

明月門門下弟子發出“嗤”的聲音:“運氣好罷了,到了個人擂臺見真招。”

“那參加第三輪個人賽的前十位選手基本就定下來了吧?”

“是的了,只在流雲宗、明月門、菩提教和不夜島裡出了。”

明天會放榜,今日到這裡,比賽就正式落幕。

……

“行了行了,回吧,洗洗睡吧,”白桑桑打了個哈欠,明日再來賣貨。

這兩天她都沒能睡過好覺,準確地來說,就是壓根沒睡覺,滿地都是靈石,她覺得睡一會都是損失。

天幻城外,不少流雲宗粉絲,和東陵修者在城門外夾道送流雲宗親傳。

見到他們踩著飛劍飛出,發出陣陣歡呼。

眾人伸頭張望,在一堆飛行法寶裡尋找自家正主白桑桑。

有人指著一隻飛得像是秋風掃落葉的飛行紙鶴:“那個……是嗎?”

眾人:“不確定,我再看看。”

眾人:“……”好像就是。

仔細一看,那白桑桑趴在紙鶴背上睡著大頭覺,聽到下面歡呼還嫌吵,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枕頭,把自己埋進去。

眾人:“……”

鶴退一臉尷尬,連忙吩咐其他幾人過去,把白桑桑的飛行紙鶴夾住,帶著飛走。

白桑桑絲毫未覺,睡了一路,後面她怎麼回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總之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睡了一覺神清氣爽,流雲宗還在狂歡的氣氛中。

白桑桑從自己房間裡出來,擼起袖子,陳雲望見了詢問她要做什麼。

“氣氛這麼到位,我又收集了那麼多妖獸的肉,當然是給各位師兄姐妹們秀一段廚藝,搞點野味吃吃咯,之前全是燒烤,浪費了我得廚藝,當初我在外門學做菜,名氣可是一流。”

芥子手環的一大好處就是能夠保持食物的新鮮,拿出來時,還是像剛宰殺那樣。

陳雲望樂呵呵:“做飯?好啊!讓我嚐嚐大妹子你的手藝。”

他的聲音有點大,讓師姐師妹們聽得清清楚楚,放下手中做的事情,全看向她。

陳雲望不解:“怎麼了?”

白桑桑還沒有察覺任何不妥,擼起袖子就要幹。

外門曹師姐已成了內門師姐,此刻第一個站起身來往外走:“咳,我還有點事情要忙,曬的靈草沒有收,我先走一步。”

緊跟著就是其他三四位師妹,看起來都很眼熟,是曾經外門關係好的幾位:“我們去幫大師姐。”

“我們也去!”幾個小師弟慌忙地跟了出去,就怕晚了一秒走不了。

絲毫不知情的椿池可惜道:“那你們沒口福了。”

曹師姐:這福氣給你,我不要。

坐在一旁的椿池也毫不知情,心情極好地看向自己的女神:“呀,桑桑要做菜啊,那我可要吃第一口。”

渡成風:“不會和你搶的。”

他臉上樂呵,腳下慢慢往門口挪:“咳,時候不早了,老夫去研究下過幾天的賽事。”

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大廳。

白桑桑拿出自己的三品靈獸肉:“我去做了,大家等我的好訊息。”

眾人歡呼,喊著白師姐最棒。

心思敏銳的秦顏蹙了蹙眉,覺得有詐,跟著白桑桑去了後廚。

不一會,陣陣異味就從後廚內傳出來……

依舊在狂歡喝酒的眾人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臨近,只有嘴角抽搐的秦顏從後廚回來拉著自家光頭直接扭頭就走。

陳雲望:“大妹子,野味做好啦?”

陳雲望眼尖,看到了白桑桑端著鍋走了出來,連忙迎上去,只是迎上去的那一刻,他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黑,胃裡翻騰,嘴中下意識就……蹦出一個“yue”!

“這是什麼啊……yue!”

白桑桑端著東西走到到廳內,眾人紛紛放下酒杯。

“什麼味兒啊?”

“不知道,是靈獸的屎坑炸了嗎?”

“yue……”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白桑桑那鍋東西……有問題!

……

一小時後,在研究擂臺賽規則的鶴退被人敲開了房門。

“師父,快、快去看看!有人給我們流雲宗投毒!”

鶴退臉色大變:“怎麼回事!”

“弟子不知,眾位同人在聚樂廳飲酒慶祝,三長老也在場,可後來三長老先走一步,就發生了投毒的事……”

鶴退眉頭緊皺,難道這是明月門做的?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白桑桑讓明月門大長老吃了那麼多次癟,極優可能打擊報復。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門派,畢竟五位親傳可都是個頂個的優秀,有人眼紅搞點小動作也有可能。

可這個節骨眼要是真得出什麼大事,那就不妙了!

鶴退連忙跟著那位弟子前往聚樂廳,走到一半還敲開了渡成風的門,說了這件事。

渡成風沉默了。

鶴退:“快走啊,要不然來不及了!”

渡成風臉色很複雜:“呃……那先去看看吧。”

他們剛走到離聚樂廳很遠的一個庭院,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順著風兒就鑽進他們的鼻孔。

鶴退皺眉:“這什麼味兒?是投了毒氣?”

渡成風一臉果然的樣子,停下腳步不願往前,在鶴退的再三催促下,才用真氣掩住口鼻往前。

看著廳內的摸樣,以及一鍋未食用的……黑糊糊。

“yue……”鶴退差點當場吐了出來,立刻學著渡成風的摸樣把口鼻掩住。

現場弟子,包括半步金丹的戚見封都癱倒在地,白桑桑最靠近那鍋東西,看起來傷得最重。

鶴退想要上前檢視,剛走一步就被燻了回來,即使掩住口鼻還是會有些許味道透進來。

“看來要先處理一下毒物!”

渡成風很憐憫地看著他,說出自己猜測的真相:“這東西估計是白桑桑煮的。”

鶴退:?

“你是說白桑桑蓄意毒害其他同門?”

渡成風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聞訊趕來的曹師姐和各內門姐妹看到這一幕發出了靈魂感嘆聲:“我就知道,果然會如此!”

鶴退懵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師姐很熟練了,忍著胃裡翻騰的酸水拿出大布袋就是把那黑糊糊的東西一套,扔進百寶囊內,眾人陡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世界都變得美好了呢。

她又拿出風系法寶,將室內通了通風。

不過一刻鐘,陸陸續續就有人醒來,首先醒來的就是大師兄戚見封。

鶴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戚見封表情還有點迷茫。

曹師姐道:“在內門的時候,這類件事就發生過……”

“那鍋東西……是白師妹……下的廚!”

鶴退腦子很亂:“所以不是白桑桑蓄意謀害同門?”

渡成風:“如果說下廚算是謀害同門,那……確實算。”

鶴退:“……”

鶴退轉頭就指著白桑桑:“那為什麼白桑桑也暈了?”

轉醒的陳雲望氣息微弱,但還是瞪著大眼,從棺材裡爬出來說,用腐朽的聲音說:“大妹子對自己廚藝沒逼數,也吃了一口!”

戚見封補充:“當場就暈了。”

鶴退、渡成風、曹師姐、其實已經醒來尬得裝暈的白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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